快乐好比生机:
生机底消息传到绮甸,
群花便立刻
披起五光十色的绣裳。
快乐跟我的
灵魂接了吻,我的世界
忽变成天堂,
住满了柔艳的安琪儿!
【导读】
少年流光乐中寻
犹记少年春衫薄。阎延文对此诗的评价,深得我心:“以生命快感为内核的轻快爽朗的旋律,它像浮在空中的轻盈的云朵,虽然没有坚厚的根基,却能给人以充满亮色的理想之美。……是在这种旋律下奏响的一支极富代表性的‘梦幻曲’。……《快乐》是浅显的,但它又是真实的,它来源于诗人真切的生命感受。唯其真实,才使这轻飘的快乐本身有了坚固的根基,不至于在历史的长河中随风化去。”
同是“新月派”诗人,同是写欢乐,林徽因早期小诗《笑》写的是少女纯美之笑:“笑是她的眼睛,口唇,/和唇边浑圆的漩涡。/艳丽如同露珠,/朵朵的笑向/贝齿的闪光里躲。”闻一多的此诗,则是少男之乐怀,洋溢着鲜活的生气,透露着新奇的想象,展示着神异的色彩:“消息传到绮甸(今译为伊甸),/鲜花便立刻/披起五光十色的绣裳。”
“快乐之神”与诗人的轻盈快乐的年轻心灵融合在一起。“快乐跟我的/灵魂接了吻”,于是“我的世界/忽变成天堂,/住满了柔艳的安琪儿!”这样的句子,还体现了诗人对中西美学、中西文化的自觉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