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料笔记。十卷。宋叶梦得撰。书成于建炎初年。
叶梦得,字少蕴,号石林居士。生于宋熙宁十年(1077年),卒于宋绍兴十八年(1148年)。祖籍苏州吴县(今属江苏),居乌程(今浙江吴兴)。绍圣四年进士。高宗时曾历任户部尚书、尚书左丞、资政殿学士提举中太一宫等职。卒赠检校少保。叶梦得一生屡经仕宦,学问博洽,精熟朝廷掌故,著述甚富。据南宋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著录,除《石林燕语》以外,叶梦得的著作还有《春秋传》、《春秋考》、《春秋谳》、《石林奏议》、《避暑录话》、《岩下放言》、《石林家训》、《建康集》和《石林诗话》等多种;此外还有佚书十种,内容有诗文、词章、奏议、考释、笔记等。《石林燕语》是他笔记著作中的具有代表性的最重要的一种。
叶梦得于宋宣和五年(1123年)至建炎二年(1128年)间,仕途艰难,退居石林山馆。在此期间,闲暇无事,常与故友、亲戚谈论。他们所谈论的内容之中,多为朝廷故实旧闻,以及古今嘉言善行。这些言论又多是出于昔日长老名流和出入中朝身所践更者,并间有田夫野老之言。叶梦得每有所闻,则随时笔记。宋朝南渡以后,叶梦得因年迈而记忆衰减,遂命其子整理昔日笔札,编辑成书,定名为《石林燕语》。
《石林燕语》内分十卷,无篇目类别,无标题目录,逐条排列成书。书前并有叶梦得自序一篇。此书与其它宋人笔记著作相比,其所载内容具有鲜明的特点。它是一部记载宋代典章制度的专著。由于叶梦得本人一生仕宦,历神宗、哲宗、徽宗,钦宗、高宗五朝,他对于朝章国典皆曾亲身经历,并且平素又勤于考究讲习。所以,他闇熟朝廷典章制度及朝野轶事琐闻。《石林燕语》所载内容,对于宋代政治制度与官僚制度,以及有关的典章、礼法、故事和法式的记载尤为细致详尽。这部分内容颇足补正史之缺,对此历代评价甚高。但叶梦得此书成于南北宋之间,正值战火频仍、流离迁徙,图籍散乱之时;并且他偏居僻地,或有记忆失真,考据未详之处。于是在《石林燕语》行世之后,南宋时便有两部纠谬之作,一为玉山汪应辰(圣锡)的《石林燕语辨》,一为成都宇文绍奕的《石林燕语考异》。《石林燕语辨》的南宋传本早己稀少罕见,陈振孙时已云未见。而《石林燕语考异》,今亦无单刻本行世。但是这二种书对于《石林燕语》的作用非常大。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称:“是一朝故事,得梦得之书而梗概是存,得绍奕之书而考证益密。”《石林燕语考异》一书,在清修《四库全书》时,经由馆臣从《永乐大典》中辑出,共有五十八条,各附入《石林燕语》本条之下。《石林燕语辨》今有儒学警悟本,共有二百零二目,其中三条有目无文。这两种书所纠相同者,有四十八条,略异者八条,不同者二条。
《石林燕语》的版本,有明正德元年(1506年)杨武刻本。这是我们现在所能够见到的最早刻本。明商濬的《稗海》中也收有《石林燕语》。这两种版本都是依据抄本刊刻的。《四库全书》中也收录此书,这是从明《永乐大典》中抄出的《石林燕语》,此本并有四库馆臣的案语,俗称“阁本”。清咸丰年间,叶珽馆(调生)、胡珽(心耕)又以文澜阁所抄之《永乐大典本》校杨武刻本和《稗海》本;并参校了清人何焯、沈钦韩的校语,采辑了《四库全书考证》、宋李心传《旧闻证误》等有关资料,补充考订了《石林燕语》之误,分列于本条之下。此本收入《琳瑯秘室丛书》内。这是《石林燕语》与《石林燕语考异》的较为完善的版本。一九八四年,中华书局出版的《石林燕语》点校本,是依据《琳瑯秘室丛书》本为底本,并参考了各种有关书籍整理而成。此本是现在通行的较好版本,书后且附有《石林燕语辨》,颇便于研究和阅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