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别集。二十卷,外集一卷,别集一卷。唐杜牧撰。本集为其外甥裴延翰编次,外集和别集系后人补编。
杜牧,字牧之。生于唐贞元十九年(803年),卒于大中六年(852年)。京兆万年(今陕西西安)人。祖父杜佑是中唐著名宰相和史学家。大和二年进士。后十数年在外地幕府中当幕僚。开成四年后,历任左补阙,黄州、池洲、睦州、湖州刺史等。晚年任中书舍人,居长安城南樊川别墅,后世因称之杜紫微、杜樊川。杜牧有政治才干,治上有政绩。会昌年间,平定泽潞藩镇叛乱时,上书陈略,取得成效。
《樊川文集》本集录诗文四百五十篇,分类编次,有赋、诗、论、录、传等十四类。外集和别集共录诗一百七十八篇,前人曾指出其中有别人诗而误入者。书首有裴延翰所作序一篇。
杜牧文学上的成就是多方面的,诗、赋、古文都足以名家,尤以诗歌创作最为突出,在晚唐,杜牧诗与李商隐齐名,人称“小李杜”。其古诗受杜甫影响,大都写政治社会问题,题材广阔,格调豪健。如《感怀诗》写安史乱后数十年藩镇割据,战乱频仍,笔势流丽,议论纵横;《郡斋独坐》抒发自己“平生五色丝,愿补舜衣裳。弦歌教燕赵,兰芷浴河湟”的抱负,直抒胸臆,酣畅淋漓;《杜秋娘诗》、《张好好诗》、《洛中送冀处士东游》、《李甘》等长篇五古都堪称名作。杜牧的七律情致俊爽,含蓄清丽,如《早雁》一诗托物言情,写异族秋天南侵时,对流散于边地的人民的怀念,“莫厌潇湘少人处,水多菰米岸莓苔”,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杜牧的七绝在艺术上最具创造性,往往在短短的篇幅中,创造出饶有韵致的深远意境,极富艺术感染力。如《江南春》、《山行》、《泊秦淮》等,在一幅幅色彩鲜明的美丽画面中,包含着他特有的爽朗俊逸的情思,使人玩味不尽。其中咏史诗更为人激赏,《过骊山作》谴责暴君秦始皇,《过华清宫绝句三首》指责唐玄宗的荒淫昏聩,《赤壁》议论三国赤壁大战,《题商山四皓庙》咏汉朝诛灭诸吕旧事,或深中要害,或自出手眼,警拔精悍,令人耳目一新。杜牧本人生活上有放浪的一面,所谓“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倖名”,其集中也有一些放浪不羁、流于颓唐轻薄的作品。
杜牧的古文大多是现实性较强的政论文,“纵横奥衍,多切经世之务”(《四库全书总目》)。他在《上知已文章启》中说,他写《燕将录》、《罪言》、《原十六卫》、《刘司徒书》、《送薛处士序》、《阿房宫赋》等文,都是由对现实的直接感受引发出来,表达了针砭时事的政治内容。其中《罪言》一文尤被称许。杜牧的古文继承中唐古文运动传统,在四六骈文风行时,坚持散体,笔锋犀利,明白晓畅。其赋集中仅存三篇,然而《阿房宫赋》在赋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卓越的见识,突破骈偶的散文化句式,使其气势雄健,脍炙人口。
《樊川文集》通行的刊本有清光绪年间景苏园影宋本、《四部丛刊·集部》影印明嘉靖年间的翻宋刊本。一九八八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今人陈允吉新校本,即以《四部丛刊》本为底本,同景苏园影宋本对校,参考其它有关资料而成。注释本有清冯集梧《樊川诗集注》。另有《四库全书·集部别集类》、《摛藻堂四库全书荟要·集部》所收《樊川文集》,《四部备要·集部唐别集》所收《樊川诗集》。今人缪钺有《杜牧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