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普雷斯列
〔梗概〕从前有个小魔女,一百二十七岁了。对魔女来说,一百二十七岁只能说是个小丫头,根本算不上年老。
小魔女在森林里有一间小房子,屋顶上有一个烟囱。她还有一只乌鸦,名叫阿布拉克萨斯。这只乌鸦不但会说话,而且还会对她提意见。
小魔女每天按《魔女课本》刻苦钻研魔法。这天,她学到二百十三页,学习雨术,但是怎么也学不进去。原来这天晚上是四月三十日——华尔普吉斯节,魔女们都上布罗金山跳舞去了,小魔女因为年龄太小,不准参加那里的舞会,乌鸦也劝她不要去,但是她不听劝告,晚上骑着扫帚飞到了布罗金山。
参加舞会的人真不少。五、六百名大魔女围着篝火以飞快的速度翩翩起舞,手里都挥着她们惯用的扫帚。小魔女偷偷溜了进去跟魔女们一起跳。正跳得高兴的时候,她被雷雨魔女龙蓬佩发现,一把揪到魔女头头那里去了。
小魔女吓得浑身抖个不住。魔女头头听了龙蓬佩的报告,对小魔女喝道:“你这么年幼,不准来跳舞。快回去。”
小魔女见头头还好说话,便大着胆子问道:“明年我可以来这儿吗?”
魔女头头考虑了半晌说:“唔,要是你做个好魔女,明年在华尔普吉斯节前一天,我召集魔女委员们开会,让你参加考试。不过,你别以为很容易啊。”
小魔女答应做个好魔女,明年来考试。她正想骑上扫帚飞回家去,不防雷雨魔女龙蓬佩和其他魔女拦住了她,坚持要魔女头头惩罚她。头头没收了小魔女的扫帚。众魔女抢过她的扫帚,扔到篝火中烧了。
小魔女没了扫帚,无法飞行,只能用两条腿走回去。她走了三天三夜才走到家。她对雷雨魔女恨得要命,一心想报仇。乌鸦阿布拉克萨斯警告她:“你对头头许过愿了,要做一个好魔女,再也不能干坏事了。”
小魔女决定做一个好魔女,争取在明年华尔普吉斯节晚上参加布罗金山上的舞会。她为了要在天空飞行,就到巴图英商店去买了一把新的扫帚,骑了扫帚飞往各地去。
她用魔法帮助三位老大娘,不让看林人干涉她们去拾柴禾;她帮助卖纸花的小姑娘,把她的纸花变成了香花,引得市场的人们纷纷抢购;她惩罚了虐待马匹的车夫;她使卖炒栗子的小贩不再挨冻;她帮助小朋友们堆雪人;她在乡村里过狂欢节的日子从空中撒下蛋糕和点心;她保护阿布拉克萨斯的哥哥家里不受顽童破坏;她帮助爱赌如命的汉子戒绝赌博;星期五照魔女规定不准使用魔法,她为了要让托马斯兄妹快乐,变戏法给他们看;她帮助托马斯在射击比赛中命中靶子,救出了他们心爱的牛。
小魔女认为她这样做,可以算是一个好魔女了。每次她做好事的时候,天空里总会出现一朵乌云,有时烟囱里也会冒出黑烟。这是雷雨魔女龙蓬佩在监视她。
华尔普吉斯节快到了。小魔女在家勤学苦练,不断复习学过的魔法。
华尔普吉斯节前一天半夜十二点钟,小魔女骑扫帚飞到荒野,找到红岩后面的十字路口。魔女委员会的魔女早已全部到场,准备对她进行考试。
她信心百倍,认为自己一定能考上。魔女们提出一道道题目,什么呼风唤雨啦,闪电打雷啦,把荒野上的红岩搬到别处去啦,降雪落冰雹啦等等,小魔女毫不困难,一一作了解答。
魔女头头正想同意让她参加明天华尔普吉斯节之夜的舞会,雷雨魔女龙蓬佩忽然站出来反对。魔女头头问她是否对小魔女做的魔法课题不满意。龙蓬佩从口袋里摸出一本记事本来,说:“这一年来,我暗中看着她的举动。我把她做的事情全部记录在这里。”说着,她把小魔女干的事,一件一件报了出来。
小魔女每听一件,脸上笑一笑。她心里很高兴,因为她做了这么许多好事。龙蓬佩报完后,她想魔女头头准会夸奖她。谁知魔女头头脸色大变,破口大骂:“咱们险些儿给这个小家伙蒙混过去,让她混进布罗金山。”
“怎么?”小魔女惊慌失色地问道,“我作魔法,全是干好事啊!”
“干好事?”魔女头头道,“只有用魔法做坏事的魔女才是好魔女!你用魔法做好事,只能说是坏魔女!”
雷雨魔女龙蓬佩还把小魔女在星期五给托马斯兄妹变戏法的事揭发出来,众魔女听了大为气愤,纷纷扑向小魔女,有的扯她的头发,有的用扫帚抽打。魔女头头忙喝往大家,为了惩罚小魔女不做好魔女,命令她在明天半夜之前,把烧篝火用的柴禾搬到布罗金山上,到时候还要把她绑在树上看众魔女跳舞。
小魔女回家以后,一言不发,从桌子抽屉里拿出《魔女课本》,一页一页地翻着,专心阅读,直到深夜。第二天晚上,她带了乌鸦阿布拉克萨斯骑着扫帚径直飞到布罗金山。
小魔女坐在山顶上,伸开两条腿,望着黑乎乎的天空一声不吭。到了十一点半,乌鸦阿布拉克斯急了:“现在离半夜只有一个小时了,快去搬柴禾啊!”
小魔女还是不慌不忙坐在那里。时间慢慢地过去,到了十一点四十五分钟,她才跳起身来,大喝一声,嘴里念念有词。说时迟,那时快,便见四面八方纷纷飞来许多竹竿样的东西。乌鸦心惊胆颤,不知什么东西。小魔女说,她已经用魔法把魔女们的扫帚全部收罗来了。接着她又作法,把魔女们的《魔法课本》全部收了。然后她口念着魔咒,使各处魔女无法反抗她的魔力。
钟声报十二点整。小魔女摸出火柴,哧的擦着了火,把那些《魔女课本》全烧了。
〔赏析〕作者根据长期流传于民间关于魔女的传说,创作了这篇童话,被列为联邦德国三大童话名作之一。小魔女学魔法特别刻苦,她不愿意在节日的晚上挨过寂寞的时光,不顾禁令参加了魔女们的舞会,为此,她受到了惩罚,她想以当一个好魔女来赢得第二年参加跳舞会的权利,但是由于她理解错了魔女头头关于好魔女的概念,一心一意帮助困苦的人,受到了更大的惩罚,她终于认识到魔女王国代表的是邪恶和残暴。她刻苦钻研魔法,烧掉了其他魔女的扫帚和《魔语课本》,为自己争来了自由。这篇童话歌颂了敢于反叛邪恶的斗争精神,体现了追求正义,自由和博爱的主题。
〔作者简介〕奥特里特·普雷斯列,生于1923年,当代德国著名儿童文学家。作品有《一只叫米凯什的猫》《卡尔巴特》、《大盗贼》、《大盗贼第二次出现》、《大盗贼第三次出现》、《小水鬼》、《小魔女》等。他的童话在西方具有相当的代表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