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路德(1483—1546)是德国宗教改革家,恩格斯称赞他对德国语言垃圾做了清扫工作,“创造了现代德国散文” (《自然辩证法》)。《家鼠和野鼠》在同类故事中是最完美的一篇,因而常被选家选收。作者指出,家鼠虽然过得很富裕,但是在厨师、猫,还有捕鼠器面前,它简直没有一刻是安全的,这使人联想到 “富有人也有许多忧虑,须得经受种种危险和嫉妒”。其实也让人联想到: 在富裕和自由中间如果只能择其一的话,自有人选择富裕,也自有人选择自由,人各有志,天下皆然。作者的本意当然是在赞美清贫而自由。
·韦苇·
家鼠和野鼠
一天,家鼠在田野里散步,被一只野鼠邀请到家里作客。野鼠非常客气,拿出橡树果、核桃、大麦以及储藏室里所有的东西来招待家鼠。家鼠却说: “你真是一只可怜的老鼠,你这种寒酸的日子还要在此继续过多久呢? 跟我一起走吧! 你会看到我生活得多么富裕,你可以尝到各色各样美味的食物。”
它们一起进了城,来到一座华丽的房子里。家鼠就住在这里面。它们马上来到食品库。那里有肉、油脂、香肠、面包、奶酪——应有尽有,取之不尽。家鼠说: “哎,吃吧! 尽管吃吧!像这样的食物,我天天享受不尽。” 正在此时,厨师来了。他用钥匙卡嗒卡嗒地开着锁。两只老鼠吓了一跳,赶忙逃跑。家鼠迅速地溜到自己的洞里,野鼠却摸不清东南西北,一会儿跳到墙上,一会儿又跳下来,四处逃命。厨师走后,家鼠说道:“现在可没有什么危险了,让我们俩在此一起快快活活地吃吧。” 野鼠回答道: “你说得真好! 刚才你自己知道赶快找到自己的洞,而我却差点吓死。你还是当你那富有的家鼠,吃着香肠和肥肉吧; 而我情愿仍然做一只可怜的穷野鼠,啃啃橡树果。你虽然过得很富裕,但是你在厨师、猫,还有捕鼠器面前,简直没有一刻是安全的。说实话,这整座房子都是与你为敌的;我却是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生活在田野之中,住在简陋的小洞里,用不着担惊受怕。”
(袁丁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