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此诗通过对万物盛衰的歌咏,告诫人们珍惜时光,及早努力,否则一事无成,后悔莫及。
诗篇首先以园中葵起兴。“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枝叶繁茂的园中葵,洒满了朝露,在阳光映照下,充满了生机,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景象。青青,指植物茂盛的颜色。晞,晒干。《诗经·小雅·湛露》:“湛湛露斯,非阳不晞。”这里是指园中葵离不开日光。园中葵,即向日葵,具有向光性。向日葵有朝露的滋润,有阳光的照耀,自然是生机勃发,枝繁叶茂,充满活力。
接着的二句写万物都离不开阳光雨露。“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阳春,指充满阳光的春天;布,布施、施予。阳春之时是一年最好的时光,阳光、雨露充足,这是大自然施予万物的恩惠,在 “阳春”之下,万物才蓬勃生发,充满光辉。诗人由 “待日晞”的园中葵,想到生光辉的万物。园中葵也罢,万物也好,都离不开阳光雨露,那么 “阳春”是否永驻呢?这是诗人继续联想的问题,由此而托出下二句。
“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焜黄,指色衰枯黄的样子。看到繁茂的向日葵,生光辉的万物,诗人不由得担心起来,常常害怕秋季的到来,使生机勃勃的向日葵枝黄叶枯,由繁茂而衰败。春去秋又来,花开花又落,这是无法改变的自然规律,也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阳春不能永驻,它必然要过渡到肃杀秋节,随之而来的是草木摇落,秋风萧瑟,诗人从万物充满生机的阳春,联想到无边落叶萧萧下的秋季,从而揭示了万物由盛而衰的发展规律,这极富哲理的诗意,开拓了诗的意境,使人们从自然联想到人生。宇宙万物,变化无穷,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接着又以流水为喻,来说明时光的宝贵。“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百川注入东海,何时才能再向西流呢?东海之水,永不复归。时光也像那逝去的流水一样,永不复返。流水无情,逝去的时光亦然。一个人生命宝贵,寿命有限,青春难再,因而应该珍惜大好时光。这里,诗人通过水流的现象,提出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从而将诗意升华到了新的高度。
最后两句则是此篇的诗眼。“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里是提醒人们,少壮时期应该珍惜时光,努力进取,要不然到老年,就要徒然伤悲,追悔莫及。诗人从“园中葵”的繁盛,联想到万物的盛衰,进而又用流水喻时光,最后告诫人们珍惜时光,努力奋发。这种由物及人,最后点题的方法是非常具有感染力的,发人耳目,启人心扉。最后两句的至理名言,至今仍激励着无数有志之士珍惜年华,及时努力,在有限的生命里做出一番事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