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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同窗

我兄妹6人,排行第二,却与三弟同窗。若双胞胎同窗,实属必然,而年长三弟2岁的我竟然与他同窗4年,里面必有蹊跷。这上苍安排的人生故事,还得从头慢慢道来。

我出生在上个世纪60年代中期,14岁那年,一个不经意的想法,竟然改变了我的命运。

1978年,我上初中只学了不到一周的课,就回到了红星村村小,重新上了当时的五年毕业班。歪打正着,竟奇迹般的和三弟同班同桌。

我在13岁之前,身体虚弱,有慢性病气管炎,平时即使没感冒,也有哮喘的症状。我小学的5年,大都在请假治病养病的岁月中度过,自然也荒废了整个小学的学业。说来也怪,小学刚毕业那年,我的哮喘明显比以前好多了。而三弟身体很好,整天疯玩的时候比我多。

初中上学的那几天听不懂课,放学回家的路上,我不知不觉间思考了一个问题:如果这样“混”下去,只能“混”一张初中毕业证。如果再回到小学重新学习一年,补补以前落下的课程,再读初中兴许能有新的转机。十多里的回家路,我在思考着在矛盾着。

到家吃晚饭时,我把自己的想法跟父亲说了一遍,父亲没犹豫,竟爽快地答应了。我知道刚刚土地承包到户,家里很穷,我是他的次子,哥哥还要高考,姊妹6个,现在有4个在上学,父亲该顶着多大的压力,供我们上学。

父亲的同意,让我很感动,内心里默默地对父亲说,将来我学业有成,一定要孝顺您和母亲。当时学籍管理比现在松多了,我顺利地回到了小学。更奇怪的是我的身体越来越好了,脑袋比原来开窍了,学习比三弟用功多了。

三弟聪明,上课注意力不集中,经常在课堂上摆弄玻璃球和弹弓,似听非听的样子。老师让我管束他的不好习惯,可是一考试,他语文数学都能得90分以上。小学再毕业,我考了全乡第一,三弟紧随其后。

巧的是初中一年级4个班,我和三弟还是同班。初中三年,我身体好了,风雨无阻,没有缺过一节课,上百人的年级组,每次考试多数是第一。当时各学科只有一本试用教材,作业本正面用完背面用。数理化,我和三弟仅有一本黄皮的习题集互相看,害怕弟弟着急用,我点灯熬油地急着做上面的题,而三弟想起来就看几眼习题集好像都会了似的,之后往我的面前一扔,又疯玩去了。

在学校中午时间,他常常和其他同学到体育室玩乒乓球,玩单双杠玩跳马,去操场玩篮球。三弟似学非学,每次考试也能名列前茅。毕业时,正是中考恢复在初中招生的第二年,我有幸考上了浑江师范学校,而三弟考上了普通高中。父亲托人凭票给我买了一块上海牌的手表,给弟弟买了一辆永久牌的自行车。

我上了师范学校后,内心觉得对三弟有愧,当哥哥的为何不在小学初中多引导三弟勤学习少玩点儿?自己整天闷头学,忽视了对三弟的帮助。要不就凭三弟的聪明,怎么也能考上中专或师范,最次也能考上县重点高中。

兄弟同窗,手足情同学情,情谊深长。这种深厚的情感一直体现在我们各自的生活里,无论大事小情,总要聚在一起商谈。知道的是兄弟情,不知道的更像同窗的纯真至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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