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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本海军教育杂谈三——成败吊床号

说道这个吊床号,来源并不是来自于海兵建校。当年可没有什么排名靠前爬的快。排名靠后爬的慢这一说。一来是最早的海兵学生都是萨长的武士后代,中央都有人照顾;二来当时也缺人,就不挑学习成绩。

直到山本权兵卫当了海军大臣,才开始寻思要来个按学习成绩排名,而不是按血缘来弄。来个任人唯贤,而不是任人唯亲。

但是山本权兵卫可不是啥好学生。恰恰相反,山本还是吊车尾。海兵第二期一共17人,山本是第16名。要不是山本是萨摩藩出身,按之后的规矩,早就被赶回家卖红薯了。

言归正传,这个吊床号来源是海兵学生睡的方法。海军在军舰上睡得是吊床,虽然海兵睡得不是吊床,但是习惯传了过来。海兵按分队分宿舍。资格最老的学生叫一号生徒,以此类推。海兵最多同时有四届学生,于是资格最年轻的就是四号生徒。一号生徒负责指挥,二号生徒负责帮助指挥,三号四号就是被压迫的“劳动人民”。整个分队谁睡在哪里全有规矩,然后按年级排名。那个公开的排名是吊床号。睡在哪里就由那个吊床号决定。

军舰上比如“三一八四”,这个军舰吊床番号的意思是“第三分队,第十八班,第四部员”。

这个吊床号制度就这么确立了下来,但是光一个这个不足以激励学生努力学生。于是就规定,按吊床号顺序确定指挥权和晋升顺序。

比如有ABCDE五个海军大佐,他们晋升为中将之后。BD因为种种原因被编入了预备役。就剩了ACE三位。海军省人事局经过考虑,决定晋升AE两人为中将,但是一查海军现役士官名簿的士官序列号,问题来了,这个C比E吊床号要高。那么解决办法有两个:要么这三人一起升官,要么C编入预备役。这就是吊床号如何影响晋升顺序。

这从一开始就影响海兵毕业生。少尉候补生转任少尉,排名最后那20%晚一个月拿到任命书。之后差的越来越多。很多后20%少佐中佐就被海军编入了预备役。

指挥权限例子发生在小泽治三郎中将身上。

小泽作为海兵37期毕业生,吊床号为45。等决定任命小泽当联合舰队司令长官的时候,海军省人事局开始发愁了。当时小泽前几位的顺位是“冢原二四三,井上成美,草鹿任一,小松辉久,后藤英次,大川内传七,小泽治三郎”。除了冢原,都是海兵37期的。当时大本营5月19号宣布南西方面舰队(司令长官大川内传七中将(海兵37,吊床号41)和南东方面舰队(司令长官草鹿任一中将(海兵37,吊床号21)。归大本营直辖,免去了联合舰队指挥权的纷争。在此之前就开始炒鱿鱼,不在前线当指挥官的海军兵学校校长小松辉久(海兵37,吊床号26)。大凑警备府长官后藤英次(海兵37,吊床37)直接被海军编入预备役。

海军还打算如果小泽按规矩成为海军大将,那么所有吊床号在小泽前面的中将全部编入预备役然后当日再召集,这样子他们的指挥顺位就是同种军衔中最低的。吓得小泽不敢接受晋升命令。

哪怕你学历再高,偏离了“军令——军政——舰艇”这三个系统,而成为技术官僚,很容易在中将这个坎被编入预备役。唯一突破这个潜规则的仅仅是丰田贞次郎。

丰田海兵33期,海大甲种17期全是首席毕业。这位的口头禅是“要当大臣”。本来按这个成绩,还是海军省军务局局长,也当过战列舰舰长。低调一点,去联合舰队混一混资历,随便跳一跳就是海军大臣。结果这位到处说,海军大佬伏见宫博恭王觉得这人很烦,一脚就踢出省部去广工厂当厂长去了。如果不是三国同盟条约把山本赶到联合舰队司令长官的位置上,丰田前辈波多野贞夫中将(海兵28期首席)的例子就摆在那里。

吊床号作为一种衡量学生是否优异的制度是十分合适的。海军每年都会张榜公示海兵学生的成绩。想弄虚作假很困难。这一点跟陆军不一样,陆士不公开成绩,所有人除了那几个能拿银怀表的之外,都只是知道一个大概的范围。陆军就利用这一点,打压一些学生的排名。陆大也差不多,军刀组六个人是那个范围的人,大家心里都有数。但是具体到谁是第几名,那都是两眼一抹黑。

只要考试内容公平,考试结果公示,那么名列前茅的学生一定是优秀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如果把这些跟所谓的晋升顺序和指挥权限挂上钩,那么十分成问题。旧日海军出现类似于水雷战专家南云出任第一航空舰队司令长官的笑话也就可以理解了。

那么海军的晋升到底是什么?海大学历在这里面重要么?为什么海军没有陆军的天宝钱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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