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上我的课,你可以以自己最舒适的姿势上课,走动、靠墙,甚至躺着都行,就是不许规规矩矩坐回座位。”近日,湖北大学楚才学院暑假小学期的《名著鉴赏》课上,学生们被下了一道特殊指令——禁止坐在椅子上听讲。
允许躺着,而不允许规规矩矩地坐着,确切原因可能只有下命令的老师才清楚。在这里我不想对具体原因妄加揣测,只想就关于课堂坐姿的要求说几句。
中国的孩子,从上幼儿园起,就被要求坐得端端正正。有小学生课堂礼仪为证:“上课铃声响,端坐位置上。小手放平! 小脚并拢!胸脯挺起! 眼睛看前!专心看老师,边听边思考。”之所以要求端坐,并不只是为了课堂上易于管理,更多是从青少年身体发育角度来说的,站立坐行,都应该讲究形体规范,才有利于身体健康。
青少年中,脊柱侧弯、圆肩驼背、眼睛近视等许多健康问题,都与坐姿不良有密切关系。同时,坐姿端正也是良好精神状态的体现。中国传统上用于待客的坐具,多是高背硬座,如官帽椅等,正是讲究礼节、注重仪表的体现。
如果不从身体健康、课堂管理等方面考虑,课堂上的端坐之要求,并不具有必然性,或者说,坐姿与学习效率、思考状态并不存在必然联系。表面上坐姿规矩,也可能是思接千载,心游万仞。这样看来,对骨骼发育基本定形的大学生来说,课堂坐姿确实不必苛求。
以严肃的态度看待一个人的坐姿,则端坐仍然是有必要的。然而,一个奇怪的现象是,从幼儿园到小学,都要求规规矩矩坐着,而到了中学、大学,却甚少有此要求。实际上,比较合理的做法是,幼儿园和小学低年级的学生,由于自律性不强,可以适当放松坐姿要求;而小学高年级之后,则可以结合身体保健和纪律培养,对坐姿提出较高要求。
在这位大学老师的课堂上,“不许规规矩矩地坐”,其象征意味多于实际意义,这既是对传统课堂组织形式的一种“逆反”,也是为创设轻松活跃的教学氛围。这种“不许坐”的课堂形式,甫一出现,颇有新意,但我个人认为难以持久,也不宜推广。如果众学生纷纷“葛优躺”,一派颓相,也确实不应是大学生应有的精神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