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研究报告表明,我国教育过度率从1990年的7%上升到2010年的28%。其研究者,北京城市学院公共管理学部刘金菊教授认为这是“教育过度”。不过,在中国人民大学教授程方平教授看来,这是一个伪命题,他表示“我国教育存在的问题恰恰是‘不足’而不是‘过度’”。
对于教育是否“过度”的问题,两位学者都从自己的专业角度阐述了看法。我联想到瑞典认知心理学家皮亚杰的“三山实验”。在实验中,皮亚杰把一个布娃娃放在山的模型前,让儿童坐在不同的角度观察,并说出这个布娃娃处在山的哪一个方向,儿童说不出来,皮亚杰以此证明了儿童采取了以自我为中心的“我向思维”。两位学者都坚持自己的观点,与“三山实验”中的儿童采用的思维方式有相似之处。
基于专业视角对某一教育问题进行定性与定量研究,对于剖析当前教育问题,寻求解决策略是十分必要的。在这一点上,刘教授的研究结果值得肯定。教育问题关系国计民生,与经济社会发展密切相关。定量分析的数据“28%”应该是刘教授经过了系统的监测与分析得出的,由此提出“教育过度会催生严重抑郁,也不利于经济健康发展”的观点。而程方平教授从教育史研究背景出发,认为教育过度是一个伪命题,教育存在的问题不是“过度”,而是“不足”。两位学者从各自的研究背景出发,对同一问题给出了不同的解释。对于教育而言,争鸣是发展和进步的前奏。每一位有教育情怀的人都在关注着教育的走向与发展,并努力表达自己的见解,这为我们思考和解决教育问题提供了一种视角。但从全局分析的角度而言,其维度还远远不够。教育问题就如同“三山实验”中的那个被放定位置的布娃娃,我们每一位关心教育的人又何尝不像观察布娃娃位置的儿童呢?只有从不同的观察视角对同一问题进行深入的研究,才能使我们挣脱“我向思维”的桎梏,进行教育的广角式观察与思考,得出更可靠的结论。
教育是否过度,在未曾涉教育理论研究的我看来,至少需考虑不同家庭的经济承受能力、家长与学生群体的教育需求、教育发展趋势、经济发展现状、国家人才需求以及未来就业趋势这六个维度。单纯就其中某几个因素进行分析,最后得出的结论也许只是片面的。每一位教育研究者在研究教育现象的同时,都应该多从不同的角度来对教育现象进行观察与思考,以严谨的态度提出假设,用数据与事实来证明假设是否成立,如此才能给读者和行动者以启示。
所谓教育“过度”或“不足”,也许是特指高等教育。对于处于信息时代的我们而言,终身学习才是一门必修课。在学校教育中,我们需要学会终身学习的方法、拥有终身学习的能力,使自己在没有围墙的社会大学中不断更新知识,获得迎接未来世界的诸多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