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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说芒砀山起事有樊哙,其实不然

樊哙参加革命时间考

习惯上人们都认为樊哙参与了芒砀山落草,是刘邦最早的追随者,根据是《史记·樊郦滕灌列传》。“舞阳侯樊哙者,沛人也。以屠狗为事,与高祖俱隐。初从高祖起丰,攻下沛,高祖为沛公,以哙为舍人。”

既然樊哙与刘邦一起“俱隐”了,应该就是离家出走参加革命了。这段文字还造成了另一个错论,致有人认为,“从起丰”,早于“从起沛”,指的就是芒砀山落草。因为刘邦是从丰西泽中走上革命道路的,樊哙又是“与高祖俱隐。初从高祖起丰”。所以,从起丰就应该是指芒砀山落草。

可是,对樊哙参加革命的时间,却有另外一种更加严谨的记载。同样是《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对樊哙参加革命时间的认定却很明确,“六年正月丙午,武侯樊哙元年。以舍人起沛,从至霸上,为侯。”按照这个履历,樊哙参加革命的时间应该与曹参等一样,是在刘邦拿下沛县之后。这就跟现今的老革命一样,你说你解放战争就参加了革命,应该享受离休待遇,可是履历却认定你是1949年之后才参加工作,只能是退休。哪个算数,当然是履历算数。

我们知道,《列传》常有拔高传主的情况。其文字多有道听途说,不甚严谨。有的甚至不惜颠倒黑白来塑造传主的英雄形象。比如说扁鹊有透视眼,说秦军屠大梁,说魏国因为有魏无忌在,诸侯十余年不敢加兵(可参看秦始皇屠大梁了吗?)。范雎明明被处死了,却写他足智多谋急流勇退(可参看范雎被处死,司马迁为何写他功成身退?)。项羽巨鹿之战明明屡战屡败,却写他破釜沉舟大败秦军(可参看项羽巨鹿之战,司马迁的弥天大谎)。韩信只占了丁点大的地盘,却写他三分天下帮谁谁赢(可参看韩信三分天下,我们又被忽悠了)等等。这方面程步先生已有许多文字予以论证,在此不赘。

樊哙也应该是这样,《高祖本纪》提供了证据。陈涉造反称王后,沛县令闻讯打算起兵响应,被萧何劝止,经过一番游说,沛县令同意派人去找刘邦,派去的人就是樊哙(乃令樊哙召刘季)。如果依《列传》的记载,樊哙与刘邦“俱隐”了,也入了芒砀山,那派去找刘邦的人就不应该是樊哙,不当有“乃令樊哙召刘季”句。所以,应该是《高祖功臣侯者年表》记载准确。樊哙因职业缘故,贩狗屠狗,经常途径芒砀山,可能是萧何利用他给刘邦送过情报钱粮,只能算是知情者,有来往,比不上萧何送钱送情报,所以革命履历晚一年实属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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