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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裂吕不韦、诛杀嫪毐、囚禁母后……除了他没有人敢劝谏嬴政

秦王嬴政刚即位时,太后赵姬保持着与文信侯吕不韦的私情。嬴政渐渐长大,吕不韦担心此事败露,给自己招致祸患,便将自己的舍人嫪毐假充作宦官,献给太后。太后宠幸嫪毐,与他生有二子,并封嫪毐为长信侯,把太原作为嫪毐国,由嫪毐来决定政事。宾客中请求做嫪毐舍人的人非常多。

嬴政身边有人曾与嫪毐发生过争执,因此告发嫪毐实际并不是阉割过的宦官。嬴政于是下令将嫪毐交给司法官吏治罪。嫪毐惊恐,便盗用御玺,假托秦王之命调兵遣将,企图攻打嬴政居住的蕲年宫,发动叛乱。

嬴政派相国昌平君、昌文君发兵讨伐嫪毐,在咸阳开战,杀死叛军数百人,嫪毐在败逃之时被秦王的军队抓获。秋季,九月,嬴政下令诛灭嫪毐父族、母族、妻族三族,并将其党羽车裂,杀掉这些党羽的宗族,舍人中因罪过较轻被放逐到蜀地的共四千多家。同时将太后囚禁到雍城的嫪毐阳宫,杀了她与嫪毐所生的两个儿子。嬴政下令说:“有敢为太后之事对我进行规劝的,一律斩首,砍断四肢,堆积在宫阙之下!”于是,有二十七人为此而死。

自齐国来的客卿茅焦求见秦王嬴政遣人告诉他说:“你难道没有看见那些堆积在宫阙之下的尸体吗?”茅焦回答说:“我听说天上有二十八个星宿,现在已经死了二十七个人了,我原本就是为了凑够那二十八个数而来的。我不是那种怕死的人!”

使者回去向嬴政报告了茅焦的话。因害怕受牵连与茅焦住在一起的同乡都背负衣物四散逃亡了。嬴政闻听使者的回报后勃然大怒叫道:“快取大锅把这个竟敢故意冒犯我的家伙给煮了,看他还如何为凑满二十八星宿而堆尸在宫阙下!”嬴政手执宝剑而坐,即令使者召茅焦入见。

茅焦缓缓走上前来,伏地一拜再拜后起身,说道:“我听说有生命的人不讳谈人死,有国家的人不讳谈国亡;忌讳死的人不能维持人的生命,忌讳亡的人也不能保证国家的生存。有关生死存亡之道,是圣明的君主急于了解的,陛下不想听我说一说吗?”

嬴政道:“你要谈什么啊?”

茅焦说:“陛下有狂妄悖逆的行为,难道自己不知吗?车裂仲父,把两个弟弟装进囊袋中用刑具拷打致死,将母亲迁移到雍囚禁,残杀敢于进谏的臣子,即使是夏桀、商纣王也不至于暴虐到这个地步!如今天下的人听说了这些暴行,人心便全都涣散瓦解,再也不会有人向往秦国了。我为此私下里替陛下担忧!我的话都说完了!”于是便解开衣服,伏身在刑具上,等待受刑。

嬴政闻言顿悟,匆忙下殿,赢政亲自用手搀扶他说:“您请起身穿好衣服,我现在愿意接受您的劝告!”随即授给他上卿的爵位。在去雍城里接太后返回咸阳时,嬴政亲自驾着车,空出左边的尊位。此后,母子关系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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