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的8月,拉丁欧洲在明媚的阳光下进入假期,暂停很大一部分运转。到了9月,人们纷纷抱着保持夏天更健康习惯的美好愿望。然而我们很快故态复萌。
芬兰研究员杰西卡•迪布洛姆(Jessica de Bloom)的分析显示,人们在7天假期后报告的那种精神抖擞的感觉会在恢复工作的1至4周内消退。《科学美国人》(Scientific American)一篇文章总结道,短暂的假期“就像在潮湿闷热的夏日冲一个冷水澡——提神,但只能带来短暂的解脱”。
从小长假和法国人长达一个月的假期,到美国人不可思议的越来越短的假期,休假多久才足以在恢复元气的同时,激发人生道路的调整?
按照我们的“更聪明、更快、更好”文化,迪布洛姆建议重新安排我们的假期,调整为更短、更频繁的假期。但如果我们需要更长的假期来充足电,并与往往有毒的工作环境拉开心理距离,那该怎么办?遗憾的是,目前缺少这方面的研究来启迪我们。
一项对4组投资银行家进行的长达13年的研究表明,忽视人体对休息的需求会带来长期代价。沃顿商学院(Wharton School)教授亚力山德拉•米歇尔(Alexandra Michel)跟踪调查的这些银行家,在刚进投行、担任副经理的头三年期间不要命地工作,把自己的年轻身体频频推到极限。到了第4年左右,他们开始因过度工作而出现问题。
常见问题是饮食失调、抽搐、睡眠障碍、焦虑以及抑郁。多数人的应对方式是加倍努力以保持绩效。
80%的人强烈同意这个说法:“我更努力地尝试控制我的身体,但是不像以前那么成功。”从第6年开始,40%的人顶不住,他们的问题如此严重,以至于被迫停止工作。
这些银行家对身体故障的反应分为两种。一组人把自己的身体当成“对抗者”,需要加大努力胜过它。他们会说“让你的身体知道谁才是主人”,并采取各种极端对策,如柠檬汁净化疗法和集训式训练。
第二组人学着把自己的身体视为“有洞察力的顾问”,会留意到精神不振等细微迹象,将其视为线索:“我学会了区分疲劳和筋疲力尽。当我筋疲力尽时,我的身体会提醒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会停下来试着找到原因,”该组的一位银行家表示。
疾病带来的较长的间歇期让他们后退一步,认识到——并拒绝——公司的“潜规则”。
一名总监称,“一旦你的身体迫使你停止某种行为,你会问自己为何要那么拼命工作、有没有替代选择。”
随着研究进入第9至13年,米歇尔教授跟随步入中年的参与者进入了全新的职业,她发现,难以为继的工作习惯不是跳槽或者改行就能克服的。
在进入工作强度理应较小的组织后,他们中的多数人旧病复发了。即使是那些已经学会把身体视为有洞察力顾问的人,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在进入新工作后的第一年内经历第二次崩溃。
他们不仅选择了类似的高要求职位,而且,在仍然因为在银行的工作而身体虚弱的时候,未能在角色转换期花足够时间修整,并从心理上远离要强的自我。不用说,他们把别人的工作节奏也搞得紧张兮兮,而他们自己随后被迫维持榜样行为。
大量神经学研究表明,休假不仅对大脑恢复注意力和积极性至关重要,而且对维持使我们具有人性的认知过程不可或缺。我们许多人出于本能渴望的“思考时间”使我们得以巩固记忆、整合我们所学的知识、规划未来、恪守我们的道德指南针,并构建自我意识。
长假和成年人“间隙年”受到追捧,是我们渴望喘息的一个迹象。不过,人们给这样的假期塞满了需要学习的外语和需要翻越的高山,疯狂地试图“充分利用”日益缩短的休闲时光,而他们所在的组织在这个艰难谈判得到的、往往太短暂的休假期的前后分派更多任务,使实际假期更加短暂。
话虽如此,对于那些最需要休假的人来说,退出职场打拼很少是自愿的。在更多情况下,不再听话的身体会迫使我们休息。或许是时候让我们的工作方式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