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往事,有时,不全是让人哈哈一笑,皆风吹云散万事消得事儿。尤其,当心的感触和激动,或疼痛,或受到外来人事影响的干预,由人不得的在情绪颠簸中经历过,感受到过以后,要想席卷残云似的将其忘却,平心而论,那,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儿呢。
才出学校门儿那几年,迫于生计,正儿八经很是打过几年工,从搬砖提泥,到跟着师傅砌里皮儿墙,“顶刀儿”随着扎地基。以一个小工的身份,干上已不是小工份内的活,多多少少,还真暗地里好不得意过。可时隔不久,这种有违自己心里的得意,都全然不在了。有闲暇时,几个投缘对劲儿的同学,总时不时要聚一聚,听他们 “天朝田亩制”辩驳,左一句有一句争得面红耳赤,听他们高谈阔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听他们评李白,说杜甫,一忽儿“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一忽儿“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再一忽儿,竟有“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昂昂激越颂扬,平地而起,铿锵悦耳声绕进耳蜗。令一旁只有听的份儿的自己既尴尬。又汗颜,简直整个成了个无地自容的多余。
那一刻,或然觉得能坐在教室,全神贯注听老师讲课,该是人生最幸福的享受了。顾影自怜,适才那自视不低的得意,在自己哑而无语中,早已荡然无存,毫发具无了。
都说年轻人的梦,是留有回味和甜蜜的。可不知不觉,自己的梦,总是浑浑搅搅和说不清、理不明的状态下,加上醒来心里的苦衷又无处倾述,所以,便是偶有夜半,泪浸湿过枕头,好像也没太在意过。晨起,依如往常,照样还走上去打工的路。
后来,这种状态持续已久,自己曾扪心自问过,“你,是不是还想上学呀?”这种念头闪过的微光,很快就消失了,学校一届接一届的新生,全成了陌生的面孔。再则,步出校门的同学们,也恍惚不比人强到哪儿去,虽然,他们多读过几年书。离开学校,还不照样为生计和生活奔波?
自欺欺人的理由占了上峰,悔之不及的念头淡化了,“多读几年书”仿佛被生活的磨砺也耗得汲了。那种实在是能给人终生受益的微光,越来越 了,,,生活改变了人,人靠什么改变生活呢?
这么多年了,作为心结,作为自己制造的矛盾,作为自己当断不断未了的愿,自己 该作何选择和解释?
过去的,真的就能舍得让它过去?
舍弃的,沉寂在深深的心底成了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