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抗日名将 内战“王牌”
中国空军在抗日战争期间，先后在苏联空军志愿队、美国志愿航空队、中美空军混合团以及美国陆军第14航空队的配合下，给日军以沉重打击。共计作战4072次，出勤飞机18509架次，投弹715吨，击落日机518架，击伤110架，炸毁日机627架，炸伤120架，毁伤舰船282艘、坦克和军车8456辆，以及一批日占机场、码头、交通枢纽、仓库、阵地等。已方损失飞机2468架，牺牲空地勤人员4321人，涌现出许多英勇骁战、损躯沙场的战斗英雄，如高志航、李桂丹、刘粹刚、沈崇海、乐以琴、陈怀民等。还有不少飞行员智勇双全，创造出优异成绩，如柳哲生击落日机11架，王光复、谭鲲、袁葆康、高又新各击落日机8架，周至开、周庭芳各击落日机6架，他们可称为中国的王牌飞行员。
此外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和各地抗日游击队，在抗日战争中，配合中国空军正面作战，共击落击毁日机57架。如1937年10月19日，八路军第129师769团3营夜袭阳明堡机场，击毁日机24架。1938年八路军临汾游击大队夜袭日占临汾机场，击毁日机2架。1940年11月，八路军第4纵队5旅特务团在安徽蒙城板桥战斗中，击落日军战斗机1架。1941年2月5日，日本海军大臣，南洋直联合舰队司令大角岑生大将的座机，在广东中山县附近被当地游击队用机枪击落毙命。1945年3月7日，日本海军中将山县正乡座机在中国台州临海县椒江葭沚水面上空迫降，被当地抗日武装消灭。
周至柔十分重视航空教育，并著书立说。1936年4月，作为当时国防教育丛书由南京正中书局出版的长达171页的《国防与航空》一书，即是周至柔考察欧美等国航空事业回国后所作。1940年，周至柔又编著了长达186页的《世界空军军备》一书，作为国防科学丛书，由青年出版社出版。这两部书，前者重在航空教育，后者重在了解当时世界空军概况。在一个国家的现代化标志中，军事力量和军事将领的世界性眼光是主要因素。周至柔的《国防与航空》与《世界空军军备》，是当时中国空军军事学术研究的一个高峰。马天宝主编的《20世纪中国学术大典-军事科学》（福建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空军战术研究”条目中，将周至柔的《空军之指挥及运用》、《国防与航空》、《世界空军军备》三本书，列为民国时期空军战术研究的最主要的研究成果。
1945年国共两党在重庆和谈，8月28日，重庆九龙机场早已聚集了各界要人，周至柔作为蒋介石的私人代表前来迎接毛泽东。毛泽东走出机舱，向人群挥手致意，在此等候多时的中外记者蜂拥般围过来。童欣机灵地挤到前面，抢先发问：“请问毛泽东先生，此次赴渝和谈不怕是‘鸿门宴’吗？”毛泽东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回答：“你这么问是贬低了蒋先生的一番美意，面对四万万民众，他会摆‘鸿门宴’吗？我第一个不信。”这时，周恩来看到毛泽东被人们拥挤得不能开步，连柳亚子等几个知名人士也无法近前。周恩来大声喊道：“我这里有重要文件，请各位前来领取。”这才将一群人引到自己跟前。新闻记者和众人纷纷上前领抢，一看，原来是中共中央在延安印发的油印品《我们对和谈的态度》，这才给毛泽东解了围。
抗战胜利后，通过接收及美国的援助，中国空军已逐渐恢复了元气。但是，当时的空军毕竟是为国民党蒋介石集团服务的。战后，在周至柔率领下，首先组织空军的全部运输机，将国民党部队从大西南运往全国各地，抢占胜利成果。国共局势渐趋紧张后，周至柔又奉命率领空军积极追随蒋介石打内战，以前的抗日英雄们，把枪口对准了中共军队。由于空军机动性好，威慑力大，作战距离远，被蒋介石视为手中的一张“王牌”，投放到内战各个战场。可以说，只要有内战的地方，就会有国民党空军的身影。
1946年5月，航空委员会改组为空军司令部，周至柔被任命为第一任空军总司令。不久，全面内战爆发，周至柔奉命率所部采用侦察、运输、扫射、轰炸等手段，配合地面部队，对解放区发起进攻。
1946年6月，刘峙秉承蒋介石的旨意，率领30万大军，对中原解放区大举进攻。为配合刘峙部作战，周至柔奉命空军派出主力飞行大队，对解放区进行侦察和轰炸。除此之外，国民党空军还携带大量传单在空中散发，对解放区进行欺骗宣传，称“愿意终止战争生活另谋其他工作者，将给予优厚的政治待遇”云云。但解放军将士并不为所动。尽管武器装备处于劣势，且无飞机可以资战，中原解放区李先念部还是跳出了国民党军队的包围圈。进攻中原解放区的失败，令蒋介石大为恼怒，大骂刘峙无能。周至柔自然也不敢怠慢，继续派飞机尾随轰炸李先念部。
国民党全面进攻失败后，又发起了重点进攻。周至柔奉命指挥空军开往山东战场和陕北战场。在山东，国民党空军大肆攻击解放军。在陕北，周至柔出动飞机100余架，配合胡宗南的10万军队，对解放区进行所谓的“犁庭扫穴”。由于中共事先获知情报，主动撤出延安，胡宗南以损失5000余人的代价，换来一座空城。但延安毕竟是中共首府所在，其重要性在国民党的心目中不言而喻，因此国民党对此大做宣传，除给胡宗南封官晋爵外，还给出力甚多的周至柔颁发了二等宝鼎勋章。不久，周至柔又获得一等宝鼎勋章。
除了进攻解放区外，周至柔还奉命利用空军的便利，对起义投诚的国民党将领进行轰炸。1949年2月，国民党海军轻巡洋舰“重庆”号起义。“重庆”号是英国赠送给国民党海军的，它的起义震惊中外。蒋介石非常震怒，下令不惜任何代价把它炸沉。
周至柔立即派出空军四处侦察。3月3日上午，第8大队由上海基地出动4架B—24式飞机前往轰炸，与该军舰在烟台发生初战，“重庆”号乘夜转移葫芦岛。国民党空军不知其所去向，出动侦察机在渤海湾各港和旅顺、大连附近搜索，到3月中旬才找到停泊在葫芦岛的“重庆”号。3月16日，第8大队7架B—24式重型轰炸机进驻青岛沧口基地。3月18日，空军第二军区司令陈嘉尚率4架飞机轰炸“重庆”号。起义的海军官兵以舰炮、机枪和解放军调来的两个高射炮连组成火力网，从早上一直战到下午4时，军舰被炸开一个大洞。19日上午8时，国民党空军以7架轰炸机轮番轰炸。战斗又持续一天，舰右舷又被炸开一个大洞。19日晚，为避免国民党空军将军舰炸沉，解放军总部命令自沉军舰。国民党空军谎报军舰被炸沉，陈嘉尚等人受到国民党当局的嘉奖。这次轰炸“重庆”号，国民党空军共投下40吨炸弹。周至柔之所以在1948年底被中共定为战犯，与其在抗战结束后的行为实有莫大的关系。
1948年10月7日，中共秘密生产的5架米格-15喷气式战斗机首战塔山，以速度优势击毁国民党空军的老式螺旋浆飞机，创造了0比12的战绩，让国共两党的头头们都大吃一惊。毛泽东、朱德、周恩来他们的高兴不用提了，林彪也大吃一惊，他刚在昨天接到要准备临时机场的通知，说今天有5架战机要参加塔山会战，他很不在意，甚至觉得那只是中央作的姿态，估计5架战机起不了什么作用，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打锦州。所以他听到这个结果不免吃惊了。随后，就像朱德说的那样，他迫不及待地把这支部队紧紧抓到手。在他的命令下，解放军空军开始了东北空中战场的反击。
周至柔在得到空战报告后，他的震惊不比林彪小。他迅速召见这次空战幸存者李顶升少校。在周至柔宽大的办公室里李顶升再次见到了这位空军总司令。周至柔问：“李顶升少校，到底怎么回事？”李顶升回答：“不是兄弟们不行，我们好像遇到了苏联人了。”周至柔喝道：“胡说，苏联人根本不会介入，如果他们介入，美国人是不会放过他们的。”李顶升：“司令，是真的，我们遇到的是新式喷气战机，无论速度、高度、机动性和火力我们都差了老大一截，除了苏联，谁还有呢？”周至柔慢慢的靠在椅背上，无力的问：“那你是怎样逃回来的？”李顶升说：“我那敢与他们拚啊，幸亏遇到一个新手，才逃回来的。”周至柔说：“这件事不要乱说，要惹出国际纠纷的。你下去嘴巴严些。”李顶升连忙回答：“是，是！”
周至柔马上向蒋介石报告，蒋介石一面向苏联驻华大使提出抗议，斯大林接报告大吃一惊；另一面向美国购买喷气式战机。调查结果，苏联并没有出机支援中共，他要国民党的不负责任说法道歉。美国迅速派中央情报局特务李双舟到东北调查，调查结果是中共利用苏联和美国的喷气式飞机设计资料图自行研制的。中共则指使基地保密工作的领导人李克农迅速将飞机制造厂的设备转移到哈尔滨，防止国民党敌特破坏。
中共的米格—15战机在东北上空出现后，打得周至柔的国军空军叫苦连天。而且从李顶升生还后，国军空军就流传出中共装备米格—15的事，一些不服气的人被纷纷埋葬在东北的天空。国军空军飞行员们得了恐惧症，纷纷按照李顶升的经验，远远见到中共战机就调头往回跑。自从有了据此生还的人后，就成了大家的经验。更可怕的是共产党乘机在国军空军中宣传，告诉他们如果在空中遇到我们的战机，只要左右摇摆三次机翼，并按要求在指定的机场投降的，可免一死，八路军优待俘虏，还发放了投降用的空中通讯频道。这一来，还真有被逼急的国军飞机在空中投降。这下周至柔可慌了，他一面不断催促购买美国喷气战机，一面悄悄停止了东北的飞行，蒋介石大骂周至柔，周至柔亦无可奈何了。
尽管周至柔为内战鞍前马后，对蒋介石尽忠尽劳，但也无法挽回国民党的败势。为鼓舞士气，周至柔纡尊降贵，搬到空军住处，与飞行员共饮食，同起居，甚至不惜在南京空军总司令部内设置变相的夜总会——新生社，供空军将士玩乐。但种种手段使尽，也无法阻止大批空军将士驾机投诚。在内战三年多的时间里，国民党空军共有4000多人起义，其中50多名飞行员驾驶22架各型飞机投向解放区，周至柔对此无可奈何。
民国36年（1947），报纸上登载周至柔患急性肠梗阻，症状危险，住在“中央医院”。他以前的老秘书蔡竹屏来探望他。医生禁止他长谈，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才看出中国没有一个真正革命的人！”这话说了后，歇一歇又加上一句：“当然，除了委员长。”蔡竹屏心里想，这最后一句补充，只是为了他这个“空军总司令”的身份才说的，他的内心藴藏着比以前更多的矛盾和痛苦啊！
1947年，在南方辗转了十多年的故宫国宝完好无损地回到南京。然而此时内战已经爆发，这批文物回不到北平。1948年12月，国民政府开始迁台。从1948年12月21日到1949年2月22日的64天日子里，南京下关到基隆港这条水道上，总共有6个机构的5522箱顶级国宝被运到了台湾。最后一批迁台文物是1949年国民党从成都空运河南博物馆的。11月，身在重庆的杭立武接到来自蒋介石的严令，不惜一切代价将河南博物馆存放在重庆的69箱古物抢运台湾。河南博物馆被专家誉为仅次于故宫的博物馆，存有包括甲骨文、青铜器、汉简等价值非常高的文物。国民党空军总司令周至柔专门调拨两架飞机，杭立武从69箱文物中精选了38箱装上飞机。文物离开的第二天，解放军就占领了机场。到台湾后就以这38箱文物为基础，联同被日军掠夺去的全部文物统统要回，成立了台湾历史博物馆。
离开大陆前夕，周的内侄王光生看到，周公馆来了一个女客人—— 王素芬女士。她丈夫胡步川，也是临海人，水利专家，陕西省水利局副局长，居住西安。她与林迪生是临海读书社的同学好友，林迪生投奔共产党后，在延安生活困难，都是她接济的。王素芬思想先进，辛亥革命时，是临海第一个剪发的人。当时临海的革命志士投奔延安，都经过她家，受到她的招待和帮助，象王观烂、徐明清他们皆是，她送给每人一套棉衣。解放前，先后共购置了近百套棉衣分送给去延安的临海人。因此，胡步川曾被国民党作为亲共分子投进牢里，也是王素芬通过周至柔和临海籍在陕西的官员关系，保出来的。因为王素芬和她的亲姐王肖芬(包寿眉妻)与周夫人王青莲都是临海岭根村同乡好友。这次来宁，是来劝周至柔投诚的。她说，看来国民党大势已去，你是否考虑过留下来，别去台湾了，给自己留有后路。周说，我与陈诚是老朋友，老蒋信任我们，待我们不薄，我应当与他患难与共，並且暗中已将航校的设备及家属都转移到台湾了，老蒋有令，航校的的人要统统去台湾，若有反对者格杀勿论。再说，这几年我的空军，对共军的罪行累累，共产党已将我定为二级战犯了，我不能留下，听由天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