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看到了司马南的一篇名为《阶级斗争20问》的文章。司马南在文中洋洋自得地提出了20个问题等待那些反对阶级斗争的人前来回答。事实上司马南提这些问题也不是真的想让别人回答,他只是想借提问表达一下他的观点而已。但是由于他这些问题问得让我很感兴趣,所以我还是厚着脸皮回答了其中的部分问题,并针对这些问题进行反问,我相信,司马南不会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之前也有很多网友或记者问过他类似的问题,他要么装作没看见要么就绕弯子打太极)。写这篇文章,其实也就是我个人自娱自乐而已。
司马南的第一个问题:今天的中国是否存在着不同的阶级?
我的答案:若以阶级斗争的眼光看中国,当今中国确实存在不同的阶级,比如说资产阶级、特权阶级。我们不能否认资产阶级的存在,但是也不能无视特权阶级的存在。只是很遗憾,我把司马南的《阶级斗争20问》反复读了几遍,唯独没看见他说中国有特权阶级,只看到他通篇都在强调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矛盾。司马南先生对资产阶级的态度已经很鲜明了,只是不知他对中国的特权阶级是怎么看的?也不知道他是否希望人民立即发起针对特权阶级的暴力革命?
司马南的第二个问题:"潘任美"与打工仔是否属于同一个阶级?
我的答案:无论以“阶级论”还是社会现实来看,我们都不可能把他们视作是同一个阶级。只是不知道司马南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特权阶级与普通老百姓是否属于同一个阶级?
司马南的第三个问题:今天的中国是否存在着阶级差异、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
我的答案:存在,既存在工人为了反抗资本家的剥削而罢工,也存在民众为了反对贪官污吏而进行的抗争。我想向司马南请教:马克思是主张用暴力解决阶级矛盾的,您是否也主张我们现在用暴力解决上述两种矛盾?
司马南的第四个和第五个问题:如果第三个问题的答案是否定的,农民工讨薪、富士康公司连续十三跳应该怎样解释?地产豪强集团和美元买办集团涉嫌巨额国有资产流失引发普遍意义上的社会不满现象应当怎样解释?承认存在着阶级差异、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是否不利于建设和谐社会?前者的答案如果是否定的,那么否认差异、矛盾、斗争就是和谐社会吗?如果否认差异矛盾和斗争就是和谐社会,这样的和谐社会与和谐社会有什么关系?又有什么值得稀罕的呢?
我的答案:我承认,以阶级斗争的角度来看,您举出的这些问题确实属于阶级差异。只是我想问司马南:如果您否认中国存在特权阶级,那么官员财产公示制度至今无法在中国普遍推行该怎样解释?官员的收入和实际上的生活质量差距之大已引发普遍意义上的社会不满现象应当怎样解释?承认特权阶级和民众的阶级差异、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允许民众用暴力解决上述问题是否不利于建设和谐社会?如果不允许民众用暴力对待特权阶级而要让民众服从特权阶级制定的法律,那么这样的和谐社会是不是您稀罕的呢?
司马南的第六个问题:和谐社会建没是否包含了对阶级差异、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采取回避态度(实行鸵鸟政策)?回避态度有利于问题的解决吗?不解决问题,社会能够和谐吗?
我的答案:特权阶级的问题不解决,社会确实无法和谐。
司马南的第七个问题:承认今天的社会还存在着阶级差异、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是否等同于要搞"以阶级斗争为纲"?是谁听到了阶级斗争的字眼儿,就以为要搞阶级斗争为纲了?是谁听到了阶级斗争的字眼儿,便大肆宣传中国社会要开始打土豪分田地划分阶级贴上标签上街游斗即现血雨腥风了?
我的答案:提“阶级”而不提阶级斗争,这不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应有的态度。再说了,您在第六个问题里不也说了要解决问题才行吗?而马克思所提出的解决阶级矛盾的最高手段正是暴力啊!如果像您在《阶级斗争20问》的末尾说的要在今天的法律框架内解决阶级问题,那您这文章和您批判的《最根本的拨乱反正:否定“以阶级斗争为纲”》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您这篇《阶级斗争20问》还有意义吗?当然了,提倡暴力斗争以致腥风血雨就存在实际上的所作所为和法律不一致的问题,那您是主张修改宪法呢?还是主张民众直接无视法律呢?
司马南的第八个问题:摒弃以阶级斗争为纲,是否意味着否定阶级差别和阶级存在,进而否定阶级斗争?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们党的历届代表大会的决议,有这样的表述内容吗?
我的答案: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历届代表大会决议里确实没有明确否认中国没有阶级区别。但是,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们党的历届代表大会的决议又是否明确提到支持阶级斗争?如果提到了,那么请司马南先生找一找这些决议的原文,告诉我们是怎么提的。
司马南的第九个问题:阶级斗争形式有哪些?(以下两个问题与这个问题重复,不单独作答)
我的答案:阶级斗争的基本形式有政治斗争、经济斗争和理论斗争,最高形式是武装斗争。《共产党宣言》里明确指出,“无产阶级要用暴力推翻资产阶级而建立自己的统治。”此外我想向司马南请教(这个问题是真心请教):您认为人民该怎样和特权阶级斗争才能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
司马南的第十二个问题:阶级斗争便意味着要"一个阶级消灭另外一个阶级"吗?
我的答案:至少马克思和毛泽东认为必须如此。当然了,可能是司马南为了顾及当政者的面子,在《阶级斗争20问》的末尾又强调他提阶级斗争不等于要在当前斗资产阶级,真不知他以后要怎么为自己的理论擦屁股。
司马南的第十三个问题:中国社会科学院王伟光从马克思主义关于阶级斗争及无产阶级专政的基本理论出发,阐述邓小平理论中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必要性"动了谁的奶酪"?
我的答案:如果一定要坚持阶级论,那么王伟光的言论动了资产阶级和特权阶级的奶酪。同时我想向司马南请教:有的“左派”坚持批判资产阶级而无视特权阶级的存在,有的“左派”勉强承认特权阶级存在,但又无视苏联和毛时代同样存在特权阶级的事实,一味强调特权阶级的出现是因为共产党的干部受到了资产阶级的“腐蚀”,这是否有转移社会矛盾的嫌疑?
司马南的第十四个问题:有意歪曲王伟光的观点,指责王伟光是纳粹,激烈反对王伟光的都是一些什么人?一篇在党的理论刊物上发表的学术性质文章为什么在社会上引发这样大的争论?
我的答案:批评王伟光的是一些什么人我没有做过大范围的调查,因此不敢擅下结论(当然在司马南看来肯定都是资产阶级或“资产阶级的走狗”)。后面这个问题的答案想必司马南也清楚,因为王伟光的言论让人想起了“文革”。“文革”是好是坏一两句话辩不清,但是,既然司马南这么喜欢猜测别人的“成分”和“动机”,我也在此猜猜司马南的“成分”和“动机”,请问司马南:三年前为薄熙来大唱赞歌并且四处宣称中国的希望在薄熙来身上的都是一些什么人?他们当年是否希望薄熙来成为将来的国家领导人?他们是否做过抹黑那些可能和薄熙来竞争的人的事情?希望司马南先生不要回避这个问题,也不要想糊弄大家。对了,提醒司马南先生一句,我曾是乌有之乡的一名作者,我和乌有之乡的一些成员至今是很好的朋友(至于我为何离开乌有之乡我以后会说,这与本文无关),你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我们这些人不敢说完全知晓,但也不不是一无所知。
司马南的第十五个问题:有人说,参与围剿王伟光文章的人,大多有赞同美国人的普世价值,主张私有化,主张解体国企,主张新自由主义背景……是这样吗?
我的答案: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不知道这些人“大多”是什么背景,就我个人而言,我就是一个没房没车同时又痛恨官员腐败的普通老百姓。我想用司马南的逻辑向司马南请教一个问题:有人说,当初非常欣赏薄熙来极力鼓吹“重庆模式”的人都为薄熙来入狱而感到遗憾,是这样的吗?
司马南的第十六个问题:中央党校《学习时报》另起调门讨论阶级斗争问题的文章有什么背景?这是一篇老文章还是新文章?光明网着力推广这篇文章又有什么来头?中央党校教授反对党的宗旨和纲领,还说得振振有词,这种现象是否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
我的答案:作为普通民众的我不知道这篇文章的背景、来头如何。至于司马南说的“该解决”,我个人认为,若是对钱钢的学术看法不赞同,“解决”的办法就是另发文章对其观点进行反驳。如果任何一个提出新观点的人都要被“解决”,那么不说多的,马克思主义当初都不可能诞生。若说“该解决”,曾经对薄熙来极力吹捧、当薄熙来入狱时用一段视频演讲表示遗憾并在微博里对国家领导人表示不满的司马南是不是也“该解决”了?
司马南的第十七个问题:理论创新是时代需要,在阶级斗争问题上的理论创新是否意味着扔掉阶级分析的方法另搞一套?另搞一套回避阶级斗争的理论创新将如何描述阶级矛盾阶级差异和阶级斗争现象?又如何指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
(这个问题问得太乱,我不知道司马南是反对阶级斗争问题上的理论创新还是认为现阶段阶级斗争上的理论创新创得无法让他满意。)
司马南的第十八个问题(第十八个问题可以分为前后两部分,前面一个部分尚且有点伦理的意思,后面一个部分纯粹是在发牢骚,所以我只列举并点评前面这一部分):我们今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依然处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所判定的历史时代,即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个前途、两条道路、两条命运、两种力量生死搏斗的时代。这个判断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如果这个判断是错误的,那么第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邓小平关于基本路线的表述就是错误的,这个基本路线要不要废止掉?
我对此问题的点评:请司马南不要把马克思关于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殊死搏斗的理论和邓小平的基本路线绑架在一起。您作为一个多年研究马克思主义的人,恐怕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如果您认为邓小平的基本路线和马克思的经典理论是完全一致的,那么我们这些曾经或是仍然在为乌有之乡服务的人恐怕会笑掉大牙。
司马南的第十九个问题:依照基本路线,强调无产阶级专政的必要性,自然要谈到阶级斗争,自然要自觉地运用马克思主义阶级分析的方法,但这并不等于一提阶级斗争,我们党就要运用国内革命战争时期、抗日战争时期、解放战争时期,以至于社会主义改造时期那样搞阶级斗争的方法,来处理今天的阶级差异、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问题。新的历史时期,我们党已经有了依法执政、民主执政、科学执政,不再用运动的方式来处理社会问题等一系列新的提法、经验和做法……
我对此问题的点评:这个问题有点给当今的政策和法律戴高帽的意思,而三年前的司马南和张宏良等人可是经常对邓小平及之后的国家领导人放弃阶级斗争的做法表示不屑的。其实,从三年前就开始关注司马南、关注乌有之乡的人应该知道,包括司马南在内的广大左派对今天的法律其实是不满意的。否则他们也不会那么狂热地支持薄熙来。
司马南的第20个问题:潘石屹等地产豪强集团代表性人物阴阳怪气地宣传,执政党提阶级斗争是要"一个阶级消灭另一个阶级"了,在这个问题上,他别有用心,他心里打鼓过于敏感。这是巧取豪夺者、公众利益剥夺者普遍存在的心理问题,我们应当理解,更应该向他解释清楚:今天强调无产阶级专政的必要性,重提要运用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的观点来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并不是要消灭包括你潘石屹在内的中国新生的资产阶级(资产阶级是注定要消灭的,共产党将来也要消灭,连同国家都要消灭……你小潘相信巴哈伊教,不懂这个,这是我们共产党人的政治理想,但是今天,在相当长的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还不能这样做,我们也不打算这样做)。当小潘潘长舒一口气的时候,应当把下面的道理以更明确的态度斩钉截铁地告诉他:如果有人恃富而骄,立志要学习俄罗斯的金融寡头,与执政党对着干,例如撞墙沉船,例如反共恨国,那他一定有机会品尝人民民主专政的铁拳的滋味……
我对这个问题的点评:第一,反对阶级斗争的人是否就是房地产商这个问题恐怕司马南自己也是清楚的。第二,我想用“文革”式的思维分析一下司马南对“潘仁美”发表批判的原因:以我对司马南的观察,司马南是从薄熙来入狱之后才疯狂地批判房地产商的,或许在他自己看来,单纯像以前一样在抨击社会现状的同时吹捧薄熙来已经不吃香了,他必须让别人看到自己仍然是一个有价值的“文棍”,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别人知道房地产商是共产党最大的敌人,不过,无论这些房地产商多么狡猾多么阴险,他司马南都会坚决和这些房地产商斗到底。这样,他的价值就出来了。至于有没有人相信他的歪理,那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