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扎菲二儿子赛义夫的去向,在卡扎菲被“国际独裁们”或“国际强权”支持下的全国过渡委士兵干掉之后,仍然如磁铁般吸引着世界眼球。这位在昔日战斗中最为坚定的赛义夫,事实上是接触西方最多的卡扎菲的儿子。
如英国媒体曝光的秘密文件显示,他留学伦敦期间,布莱尔曾助他完成学位论文。在一封布莱尔写给赛义夫的信件中,这位前首相感谢赛义夫把论文寄给他阅读,并为赛义夫提供了英国政界民间和商界合作的三个案例,“帮助他更好地完成学业”。又如战前,赛义夫在再一次获得了父亲信任后,却不肯回国,甚至一度转型成功,在英国牛津大学拿了博士学位,还有出版社找上门要他写书。不仅如此,他还成了美国政治历史和文化的爱好者,据说美国电影《锯链惊魂》是他最喜欢的影片。
诸如此类的事例枚不胜举,这些仅仅是赛义夫接触西方文化的缩影罢了。或许正是与西方的“亲密关系”或深受西方文化影响,赛义夫成为了北约干涉之前的改革派,前些年在政治上协助父亲,完成了从反美到亲美的过程,一步步向西方示好,自然也获得了一段与西方的蜜月期。
这段蜜月期如何结束,以及老卡如何被北约专制主义空袭,不在此论述了。赛义夫的这些西方经历,并深受西方文化影响的事实,可以让我们发现西方国家的政治霸权之下的文化演变策略、意识控制,是如此高明。亚非拉这些曾经的殖民地解放了,再去控制政府首脑或国家元首,已经不可能,显然存在着各种利益冲突或博奕的艰难困境,强大的经济实力或军事实力很难直接改变一个地方的文化思维,即使是军事强权行为,也要师出有名,并经历长期的矛盾积累过程。那又该采取什么样的主流方式控制他国政策符合本国利益或战略方针呢?就是文化策略或和平演变,这一步已经大体显效了。事实上,非洲部落首领们,他们的儿子又有多少不在西方文化的熏陶下?亚洲尤其是东南亚很多国家曾经沦为深受直接的文化殖民,影响至今。让这些国家的接班人或文化精英们接受西方的“民主”、“自由”,实际上显示出了一种活生生的文化间性。
与花费大量财力,去海外建设大量的“孔子学院”不一样,以自身的文化引力,来吸纳真正有影响力的政治接班人或文化精英,这更能发挥文化交互影响的主动性。因为一味地形式主义一路走下去,仅仅停留于表面声势,往往徒劳无功。西方国家有能力吸引世界各地精英,也有能力文化“熏陶”这些精英。不知不觉中,在这些能影响很多人的精英群体进行了“意识转换”。物理化学理工类的顶尖人才留着做科研,反正是以难以抗拒的优厚条件挽留;有政治前途的接班人,就当成日后政治控制的傀儡;人文类的完全洗脑之后,成为西方文化的代言人,以西方之矛攻本国之盾,这些人镀了一层金就迅速成为“意见领袖”,接着四处宣扬“西方文明”等。吊诡的是,太多的人乐此不疲,当惯了“文化奴隶”而不知,不论身处国外还是国内,竟都是一幅高高在上的嘴脸。
我坚持认为,文化与文化之间形成交互式的对话关系,只能通过人的因素主动发生关联,才有可能产生出间性的特质,或又在摆脱了文化形式上的静态特征后,通过高明的策略行为,才会真正出现意义重组而发挥文化功效的趋势。因为文化的地域性特征,不可具有“普遍有效性”,一种文化或文明不可能赤裸占领另一块不同传统的文化阵地,如佛教不是主动被请进来,并马上接受本土化改造,又怎可能在强大儒家传统的中华文明领域中站稳脚根而生存下来?若试图以儒家传统影响世界,发挥所谓的文化“拯救功能”,这不得不值得警醒。
作者:王小杨(媒体人,青年传播学者,现居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