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去爬山。
顺着小路一路攀登,刚开始只是人工铺成的台阶,细细长长,很平坦,也很易走,心情轻松,还能兼顾身边两侧的风景,微风轻吹,很惬意。
随着青石台阶的结束,山越来越高,前面就是一条蜿蜒曲折的路,看不到尽头。这时,已经无暇顾及风景,阳光被密密的树枝遮挡,脚步越来越沉,呼吸越来越重,手在身边随意挥舞,其实根本没有任何东西相助。
爬山的人很有顺序地排开,前后呼应,距离不近不远,可以看见,但不妨碍,说着话,是为了让注意力可以分散一点。偶尔可以伸手拉扯一下后面的人,一起平安向前,彼此开心。
每到一个阶段,大家都停歇几分钟,可以缓冲,也可以眺望,让风吹送点清凉,带走一些闷热,让呼吸慢慢平缓,为下一段路做准备。早有多年前建成的小亭子供上山的人休息,这时可以缓解紧张的神经,和人闲聊,轻松说笑。声音在林间可以回荡,传送很远,就这样一批又一批的人走走停停,来来去去。
到了山的中间段,路已经越来越陡,越来越窄,几乎看不见泥土,有一段都是岩石峭壁,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路,可是,已经因为曾经有人踩成了一道道痕迹,所以,可以手脚并用,攀爬向上,虽然难走,但毕竟可以一直向上,经过了那段,到一个缓坡,反复这样的路有几段,经过了岩石峭壁,就有一段坦途,风景却是越来越好,心情也越来越新奇,由最开始的忐忑变的视如平常,就这样坚持着,山风越来越清凉,心境也越来越平缓,不知不觉间,已经度过了呼吸紧促、紧张异常的时期。转而不再慌乱、不再难耐,就也知道了说笑自如,轻松自在。
当心情真正的平静,就到达了山顶,这时放松了所有的沉重,没有欢呼,但可以淡然微笑。看向来时的路,却忘记了曾经的艰险和困苦,有的只剩下了那一种自由呼吸的沉静。
站在山巅,俯视眺望,发现所有的付出,只为了这一刻,如果中途放弃,就无法真正释然,也空留遗憾,虽然途径坎坷,却让成功更带有甘甜,如果只是开始的一段坦途,也无法看到高处的风景,体会不到这份空灵与真正的洁净。人生亦然,只有一直攀爬向前,可能不会提升高度,但总在路上,就会发现不同的风景,如若只是停滞不前,就不会领略沿路的风光,也不会懂得人生需要那么一种信念。
其实,人在哪里都可以看到风景,在低处看风景,风景在脚下,和平时没太大不同,因为熟悉,因为真实,一切触手可及;在中间处看风景,风景可以分辨清晰,错落有致,远近适宜;在高处看风景,风景空旷无边,绚丽飘渺,因为远离,可以无限遐想。
无论在哪里看风景,只要心境无尘,坦荡无忧,风景都在心里,都在生命里,铸成某种辉煌;但若触景伤情,则处处都有痕迹影踪,不如先疗心伤,否则,煞了风景,痛了心扉,风景就成了其次;如若,只为看风景而看风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风景就只是一种存在,一种自然。
无论看哪种风景,都是在看自己的心,自己的情,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