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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遐想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

——题记

快乐的时光从耳畔打孔而过。在皎洁的月光下静静的流淌,像一个古老的故事慢慢开头。那被锁在深院中的笑声,模糊回响在耳边……

一把蒲扇,一盏灯火,一堵旧墙,一条幽径,一扇枯窗,一地明月,这是我对老家最完整的记忆。我踏上那崎岖的山路,心也在微微地颤抖,不是那浓密的芦苇丛和随时会让人踩滑而掉落的松土,也不是数树木草地上无数跳动的虫蚁,而是一个透明纯透的灵魂。

小时候经常会回老家,平平仄仄一条青石路,错错落落几堵旧墙,屐齿苍苍,花深掩柴扉。我顽皮地跑进跑出,弄得木门“吱呀吱呀”,外婆则在身后气喘吁吁地追着我,弄得院子鸡飞狗跳。每次那只粗燥的手快要摸到我的衣角时,我又一溜烟的跑出一长段,转过身调皮地对外婆做着鬼脸,外婆被逗笑了,用手背摸了下额头细密的汗珠,佯装生气地说:“你这孩子!”外爷则会坐在竹椅上,打着蒲扇乐呵呵地看着我俩,笑容布满沟壑纵横的面容。院子中响着银铃清脆的笑声。

每天晚上,我总会缩到外婆的怀里,一起躺在竹椅上乘凉。外婆轻轻地打着蒲扇,轻柔的风从我身上拂过,凉爽舒适。仰望星空,无边的黑夜似是笼上了一层薄纱,迷蒙冷寂,朦胧神秘。那圆圆的月亮挂在黑纱上,明亮耀眼,灿烂清明,我看得入迷了,外婆似乎带着淡淡的忧伤:“这月儿挺白亮明朗,不知还能看到几日咯。”我闻言,轻轻抬起头,外婆的眼神温柔而略有忧伤,眼中似有星光闪烁。我歪了歪头:“外婆,你喜欢月亮吗?”

外婆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喜欢,月儿圆是团圆美,月儿弯的时候是离别美啊!”

外婆轻叹一声,浑浊的眼角似有泪珠涌动。我眨了眨眼,再睁开时只见她眼神皎洁,不见一丝波动,她的眼里铺着一片耀眼的星空。

抿了抿唇,把到嘴的话吞了下去,我跳出外婆温暖的怀抱,站在皎洁如水的月光下,伸开双臂调皮地笑:“我以后会长的比这个庭院还大,比这个月亮还大,比这个星空还大!”我踩着冰冷的瓦砖,在月光下斜斜歪歪的转了个圈,抬头冲外婆傻傻地笑,外婆笑眯了眼,月光下的银丝更加美丽。

夜已深沉,风逐渐变得寒冷,我缩回外婆温暖的怀中,迷糊的我抵不住周公的召唤,在那个令人安心的怀抱闷头睡了。那双瘦小而有力的手臂把我搂得更紧了,迷迷糊糊,头顶上仿佛传来一声叹息,似是从遥远的地方翩转而来,又真切地听在耳边。

许久之后回想起,那夜有出人意料的好月色,带着最后的缠绵,如水、如沙、如前尘、似旧影,铺天盖地,罩定人不可动弹。

旧时光已走远,温一壶冷月的酒,和着清风与山长水远的孤寂,润入深夜的无声中。那把蒲扇也静静地挂在墙上,布满尘埃,像沉睡的快乐时光等人唤醒。

灯火青蔓,闲坐焚香,清泪双行,对一窗凉月抱影无眠。窗外的月亮皎洁如玉洒落在书桌上。抬起泪眼朦胧的眼,上弦月正静静地挂在广袤无垠的空中。恍恍惚惚,那清脆的笑声又从耳畔打孔而过,那苍老却神圣的容颜浮现在那如水的月中。

很久之后,我把月儿的故事告诉了妈妈,她沉默了很久,缓缓地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论是月儿弯还是月儿圆,都是你外婆所喜欢的。她也许希望你在以后的路上,不论艰辛与否,都做那个快乐的自己!”

不管艰辛与否,都做那个快乐的自己……

你喜欢月亮,恰好,我也很喜欢月亮。那么,我把那晚没有说完的话说完吧:

外婆,你喜欢月亮吗?”

“喜欢,月儿圆的时候是团圆美,月儿弯的时候是离别美啊。”

外婆,我也很喜欢月亮,我喜欢的是月儿圆的时候。既然你也喜欢月亮,那么我就把我的月亮送给你,愿我的小月亮伴你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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