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立春,就是雨水,刚刚是惊蛰,一不留神春分也已经溜走,转眼间清明就在眼前。
时间就这样,岁岁年年,年年岁岁,辈辈今天,辈辈明天。时间来得随性,去得也随性,从不向谁打个招呼,悄悄的来,又悄悄地去。
清明,这是一个连空气都能窒息了的节令,连老天都会为之潸然泪下的时节。殊不知远游在外的游子,亦或是身在故园的乡邻,有哪个可以在这样的时令开怀大笑,又有哪个可以在这样的时令醉如稀泥。
从古到今,不知有多少文人墨客为清明写下了凄美的诗篇。唐代诗人杜牧的“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不知勾勒了多少游子的凄苦忧虑的感伤和愁肠。孟浩然的“帝里重清明,人心自愁思”则表达了无论是在繁华的京都还是偏远的乡间,每遇清明即使游春踏青、访胜插柳也难以消减心中的那一缕愁思。黄庭坚的“佳节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只生愁”把桃李青青衬托在蓬蒿荒冢之中而悲情毕露。
而我
只愿独赏余光中的《乡愁》“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我不知道余老此诗是否为清明所作,但我欣赏他用简洁的语言表达的那种作为游子那种望眼欲穿、肝肠寸断、撕扯不断的不舍和牵挂。
我不知牧童遥指的酒馆是否深巷酒香、满街四溢,也不知借酒消愁是否消减得了内心深处的愁苦,只觉得清明时节草长莺飞、桃杏粉黛也掩饰不了坟头纸灰、荒草孤坟的沉寂。只知道穿越时空返今复古之后京城郊外车马随行、杨柳青青所带来的快意也难以带走以茶代酒的醉意。
一直以来,清明在我的眼里,祭祖扫墓不过是父辈们的事情。偶尔回家也参加祭祖活动,总有爷爷奶奶近在咫尺之念,祖爷祖奶隔背人身太过遥远之感。老天也会适时滴打几点小雨,偶刮轻风,未觉凄凉悲怆。
而今,又是一年清明将至,花朝月夜,百无聊赖,久睡难眠。慈颜已逝,泪雨湿枕,烧钱挂纸,去蒿圆坟,仅以文字,寄托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