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张薰颢
早晨,天气湿冷湿冷的。走在寒风习习的小道上,一排银杏树立在路的俩边,扇子似的叶片已从嫩绿变成了金黄,叶子欲落未落地挂在枝头,显得生机暗淡。
一阵寒风吹来,几片黄色叶子从树枝飘落,在空中飘荡一会儿,再落在地上;本就在地上的,随着寒风在地上向前移动。脚踩上去,会有稀稀落落的沙沙声。
枝头上停落着几只默不作声的鸟儿,翅膀紧紧地贴着身子,在树干上,一动不动,有时随意地在枝头跳跳,有时静静地窝在那不动。鸟儿和夏天的完全不同了。夏天的鸟似乎和蝉是一对搭档。正午,蝉在树干上,声嘶力竭地叫着;到了傍晚,轮到鸟儿们叽叽喳喳地唱着。而冬天,鸟儿们似乎消失了一般,不做任何事,也不发出任何声响。
冬天的雨,算下得多了。只要一阵冷空气吹过,雨就要开始下了。过几天下一回,过几天下一回,下着还真让人烦。
屋外,撑着把伞,走在街上,雨从天空落下来,淅淅沥沥的,滴落在雨棚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无限的重复,显得单调乏味。窗户上满是雨痕,屋内一片阴暗,十分湿冷,让人打了个寒颤。
仰起头,躺在沙发上望着屋后的山,隐隐约约地望见一片白色在山上,我仿佛看见了一颗颗大树上,都披上了白霜。
原创:胡润韬
冬天,无论哪一个地方的冬天,都有它各自的味道,丽水的冬啊,却来得突然,来得安静,来得有气无力。我住在这里,却又对它陌生,但我还是想去品味一下,这丽水的冬味。
树失去了它原有的生机,叶子变得枯黄,和着寒风,像失去母亲的孩子,飘落在地上,任由人们踩踏。
生命的声音变得稀疏。我还记得在夏天,柳树,枫树,银杏树上,满是一个个鲜活的小生命,它们大声鸣叫,为夏天的生机合唱。冬天,合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寒风的独唱。它大声唱,唱的所有生命尽皆躲藏。生命不见了,冬天变得寂静。
冬雨把空气变得凝固。我发现那是一整块空气,我想命令嘴巴张开,让它大口地吸气,可是它做不到。我伸出双手,胡乱撕扯,想撕碎它,直到把它撕成小
片,才把它吸入口中。冬雨不大,但打在身上是刺骨的冰冷,直把人冻得瑟瑟发抖。
冬天,许多人家都支起小铁架,点上酒精块,或是按下电磁炉开关,支上小锅,吃起火锅。在这样寒冷的季节里,火锅是驱寒的良方。一份简单的菜:一两片红腊肉,三四棵油冬菜,五六块油豆腐,还有冬笋切成一块块,与之前的几般菜一同倒入已经煮开的火锅底汤中,耐心滚上两三分钟,就可以用漏勺捞起,蘸一点酱料,吃入嘴中,细细回味那美味。但,如果不是细细地嚼它,它也定是毫无味道的。
冬天,丽水的冬天,若留得住,我会去挽留;若留不住,我只能去等待,等待它又一次安静,突然,无力地到来。
原创:张格致
冬天,无论什么地方的冬天,总是有味道的;丽水的冬啊,来得悲伤,来得悠闲,来得温馨。
窗外,那孤独的枯木虽是早已黯然无光,却生硬地将枝儿伸向远方。树的枯叶扬了一地,用那干柔、娇小曲卷的身躯,沉沉地掩住了灰暗、浑沌的土地。那枝儿上还留下了一片焦黄的叶,在这寒风呼啸中痛苦地挣扎着,哭嚎着,发出绝望的嘶叫,仿佛是来自地狱那垂死的灵魂……那悲凉的美,深深撼动着我的心弦。
冬天,我喜欢到奶奶家的土楼里住着。早晨起来,披一件外套,在对着院子的亭儿一坐,手捧一碗温热的米汤,看那迷茫的白气儿一直悠悠地往上升着,看白气儿从那开了缝儿的顶木中钻进来又钻出去,再抿一口热米汤,从口中直暖到了心里。
冬日,对雀儿们的思念也越来越浓。想念,它滚珠润玉般的歌喉;想念,它灵动轻巧的身影;想念,它渴望自由的眼睛。夏日,它一会儿跃上枝头歌唱,一会儿飞下树梢聆听。它是五彩的自由精灵!
在丽水,人们冬日里最爱的美味便是火锅了。半透明的萝卜水灵灵的,懒懒地卧在锅底,片片Q弹的腊肉正巧与萝卜相反,浮在汤面“游泳”。看着白气儿缓缓上升,又随之在房内荡漾开来,闻到一股咸咸的香气在鼻尖萦绕,带着我的期盼回到锅里,融到鲜美的汤中。慢慢品下一口,浓浓的暖意顿时包住了我,门外阵阵寒意却消失了一般……
冬日,北风的低语像是一支悠扬、悲伤的歌,徘徊在孤零零的街头,但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萦绕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