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古诗中的树啊,多半不是烦恼忧愁,便是坚韧挺拔。”这是我对古诗中的树的定式思维!
“东风杨柳欲青青,烟淡雨初晴。恼他香阁浓睡,撩乱有啼莺。”这句词,开篇便写春景,一个“欲”字,躲在杨柳的后面,简直都可以看到那刚被洗刷过的天空,映着在风中摇曳着的几枝翠绿的杨柳。下句突然笔锋一转,开始写“恼”了。在这春光烂漫之时,人难道不该精神抖擞吗?实则不然,“浓睡”中的主人公,看上去是被莺啼搅了梦而心生恼意,其实是因情思而心烦。这烦恼啊,藏的千回百转,又恰到好处。
古诗里的树,另一大主题,便是忧愁。“佳人眠洞房,回首见垂杨。”佳人二字,一见便知是新婚少妇。或是杨柳的柔、软,刚刚好就和人心中烦恼的杂绪,相思的念想吻合。颈联二句“寒尽鸳鸯被,春生玳瑁床”,她睹物思人,徒增孤独、无聊、冷寒、愁苦而已。只可惜,这种烦恼愁苦,我都没有经历过。只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罢了,写出来的,必然有些失真。
古诗中的树,但凡和坚韧不拔有关,就一定会和气节与胸襟搭上点关系。“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一开头就写松树在风中挺立的样子,“冰霜正惨凄,终岁常端正。”到了颔联,更是旨在描写刀子般的狂风,夹杂着漫天白雪,扑打在松树上。而松树却毫不弯折,“端正”的承受这一切。最后尾联“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其实是刘桢在提醒自己的从弟也能有这样的气节。而张九龄的“奔流下杂树,洒落出重云”表达的却是另一番情思。这句诗把瀑布的风姿豪放洒脱,瀑布边杂树丛生,将万丈的瀑布截挡,飞腾起一片云雾。张九龄在贬官后又重获赏识的踌躇满志跃然纸上,这是何等的胸襟和气度!
诗人眼中的树,凝聚了太多的想望与情思。望我也能像树一样有着容纳万物的柔,及细润无声的软,坚韧的气节,和宽广的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