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得体的西装,踏着稳健的步伐,手持不同的乐器,演奏华美的乐章。——这便是我对舞台上音乐家的认知。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竟也有这么一天,要抄起新鲜而陌生的乐器,吹响人生的第一个八分音符。
“停停停!”老师双手交叉比出一个“X”型手势,“啥玩意啊?你这吹的是啥调啊?重吹,用心点!”我迟疑地抱起手里的次中音号,将号嘴凑到口前,手指摁住银晃晃的三根乐键,小心翼翼向号里送了股浊气。
“pu”手中的次中音号丝毫不留情面,冒出了个沙哑的古怪音调,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发出临终的叹息。“哈?这又啥啊?注意点好不好”老师虚着眼盯着我说道,“吸得要深!吹得要远!”
我将信将疑地再次拿起次中音号,猛一吸气,贴紧号嘴,气力自全身汇于檀口两寸之处,用劲一吹!
“轰!”号像炸裂的手榴弹,发出整天巨响!我一手揉揉耳朵,看着周围人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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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仿佛恨不能把我千刀万剐,心里是一万个委屈——冤枉啊!我手里这伙计才是罪魁祸首好不好!
“你咋还教不会了呢?看好了!”老师招招手,神情专注地拿出一个号嘴,对着号轻轻输了口气,号便发出了天籁般清脆空灵的声音。
我拍拍胸脯,拿起手边的号,定了定神,脑海里回荡的净是老师吩咐的几句话语,随即,又一次往号嘴里渡了口清气。
“si——”这次伙计总算给了个牌面,发出了低沉、持续的连音,不过在我看来,这已是极好的了!
那以后,手里的家伙又陪我度过了许多个春秋,从油光鲜亮变得神华内敛,我也随之从半小伙子长成了大高个子。
我与手里的伙计一同,斩获了不知几何的功勋和奖章。
到了这时候,我才明白台上那些音乐家为了短短几分钟的表演,所付诸的辛勤汗水。
正是体验了才明白:
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唯有勤能补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