粲然天际的一抹晨光,惊醒霜白下的清波潋滟。一声呜咽卷入耳膜。被北风吻过的悬鸟缀着昼夜,踉跄跌入剪影下的冬日清晨。启窗棂,刺骨寒风直钻领口。起身披衣,睡意遂远。走在路上,初上华灯照得雪地千盈百转,每一步都像在刀尖上旋转。风将脸刮得生疼,我埋怨地缩起脖子。
走进馄饨店坐下准备吃早饭,却倏然发现不远处一个黑影趴在桌前,惊异之际定睛一看,是一个取餐的外卖小哥。
他睡得极不安稳,双手紧握成拳。头盔被随意的取下放在桌边。手机还明亮着,尚未来得及关。头发乱七八糟,还夹着刚融的新雪。他轻轻动了动,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一脸迷蒙的睡意。我猜他定是送了一夜餐。
我回忆起外卖员这一角色,马路上,绿灯一亮他们便扬长而去;楼梯口,他们竟因为怕耽误时间直接跑楼梯;每次未来得及与他们道谢,便急急忙忙赶去下一家。
他们似乎要与时间赛跑,甚至超过时间。
胖胖的馄饨店老板系着围裙,端出两份混沌放在桌前。轻轻摇了摇外卖员:“好了,别天亮后的第一单就晚送,这可划不来。”似乎是晚送两个字触到了他某根神经,他几乎是蹦了起来。转眼间头盔已经安稳而端正的戴在头上,两份馄饨已经放在手上,眼神中的睡意顷刻间消失不见踪影,替代的是明亮而纯澈的流转眼波。嘴角勾起了职业性般温柔且平静的微笑。
再回头时,他已经离开了。像一滴清冽的水坠入洗墨江,一抹绿色落入青葱草木中,那敏捷而自信的背影间不留下半点脚步声和去向。
出门时雪已经停了,阳光灼灼,像一杯浓酒撒入正燃烧的炭火中,红得令人吃惊。路上,我感叹着这位外卖员恪尽职守精神,更感叹着他不易的职业。
这样平凡而不易的外卖员仍然爱岗敬业,奔波于生活的温饱时,却依旧对未来充满着希望。我相信今日的不易一定会铸成他今后的美好。
外卖员,你真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