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常对我说:“有些事,不能等。”
昨日从星空坠落下的星星,让父亲想起了祖母,继而又伤感起来。每每说起与祖母的那段往事,父亲的语气中总是带着悔意。
祖母的生日是十二月二十七日,按照乡下的惯例,在祖母的六十岁大寿时,子女会聚集到一起,置办一场贺寿酒席。“总觉得六十岁还很远,还有四五年呢,一千多个日子呢……”父亲这样想着。但没想到的是,祖母却在六十岁大寿之前走了,走的那天,父亲却不在她的身边。
对于父亲来说,祖母的离去,出乎意料。这件出乎意料的事常常被父亲提起,起初带着浓浓的自责之意,到后来,又多了些告诫后人的意思。
如果不是细细来算,我都没有想到父亲快年近半百了。我平时很少见到父亲,但他
每周都会回来一次,昨天他回来家中,我突然发现父亲两鬓的白发像是一夜之间突然冒出来的,曾经那个高大的父亲,如今已经被时光雕刻得有些苍老了。傍晚我与父亲一同去打洗脚水,没想到在提水时,父亲却僵硬在那里,一手撑着腰,一手提着水桶,嘴里不住地说:“老了,老了……”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父亲说的“老了,老了”,也是出乎意料的。
也许,有一天你会突然明白,长辈说的道理;有一天你会突然觉得,曾经庇护你成长的长辈,已经渐渐老去,那挺直的腰背已有些佝偻……这些突然明白的事,这些没想到的道理,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沉淀下来,我们能做的是,早些“觉醒”,早些想到那些“没想到”的事。
毕竟,人生没有回程票,有些事,不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