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问我家里有个小跟班是什么感觉,以前的回答可能是蚊香圈圈眼,一问三不知。但几个月的开心后,我就笑不起来了,都说女人的感情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随后才发现只是皮毛。
大年三十略显冷清的医院突然有一声婴儿的啼哭,实乃惊天地泣鬼神!护士抱来一个女娃,臂弯那么大,软的可以陷在自己怀里。我照例嘲笑爸爸黄粱一梦,本想有个小王子平衡一下性别,结果反倒泰山压倒式失败。果然,对于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公举,我们必须俯首称臣。
女娃的智商说来也是强大,秉承了一家爱耍心机的势头,小公举一在场,所有人必须点头哈腰再微笑,博得小姑娘无意识上扬的嘴角,就像在领奖一样,颇像一个阶级分化严重的小国。若是哪一秒家人无暇顾及,让她在小床上自娱自乐时,小家伙的机灵劲就来了。小嘴往上一抿,像清晨赌气的雷公电母,鼻子一酸,四肢踢蹬的频率迅速加快,随之而来的是山洪暴发的怒吼,晴天霹雳一样砸在妈妈头上,握着笔的手抖了抖,灾区重地,一定要尽快撤离啊!迎面一个红扑扑的小人正缩在妈妈怀里,面团一样的小脸
干干净净的,像春雨里洗过的太阳。等等,小子,刚刚那声颇有钱塘江潮水之势的啼哭,怎么没水啊,眼泪并没有钻出来,倒是钻到了妈妈的怀里,这么骗吃骗喝还撒娇……看了次山寨版的钱塘江观潮的我仿佛掉进了后宫大戏,姐妹相争——额,争一个母亲。
也许因为姐妹总会摸透对方的喜乐癖好,当你看到两个相差十二生肖的女生面对面坐着,手拉手随着空调风摇摆的时候,你也许会感到无语。也对,当这种智商掉线的游戏装在了一个初二的女生身上,母亲总会有想把我塞回娘胎的冲动。就像酗酒成瘾的人一样,这个女娃一看到我,就像孩子看到了游戏机,嘴角就翘起来了,顶得脸上的肉把本就不大的眼睛挤成了月牙,两手重新默契地上下摇摆,一度让我觉得自己的脸上写着“搞笑”两字,偏偏还必须像伺候皇帝一样供着她,要是某小脸一撅,接下来的几分钟,就是对耳朵和心灵的酷刑。
小孩子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他们不在乎以后,只是活在当下。该吃吃,该睡睡,过着人生少见的猪一样的生活,如今不记儿时事。小妹,等你长大了,让姐欺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