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啦——吱啦——”听着刚从手中落下的塑料纸壳与地面冰冷的刮擦声,不以为然。
可没想到第二天报应似的,值日表上赫然有我的名字,那天一哥们不在,我就中了头奖,身兼拖地倒垃圾两职。等接过拖把,再一瞥地板,不得了。这里零星散落着被揉成团的纸团,那处凌乱着白里泛黄的抽纸,这些都像名画上的瑕疵,白纸上的污渍一样刺眼,令人隐隐有些发自灵魂的不适。此刻我甚至对扫地的同学深表同情了。
看了看表不禁疑惑:“喂,还没扫好吗?”
“扫好才怪,你也别愣着,过来帮忙!我你看这里是你的座位垃圾最多,多就多,还不及时处理……”那位同学指着我的课桌,眼睛里的恼怒直冲向我。
也管不上脸色通红的窘迫了,反正我是始作俑者。怕啥?三把两把把它们硬生生地塞进垃圾袋。想想昨天的那随手一丢也能够带给人如此麻烦,我的手脚是要做出点歉意的表示,竟很快装好了垃圾。
走到北门垃圾桶前又是将垃圾一扔,不过这次量更多,一并扔在了桶里,本就应该这样结束了,可看到一横排脏兮兮的绿色垃圾桶,看到里面杂乱拥挤的各色垃圾,又突然觉得不对。
噫?真的只是这样吗?这种旁若无人的随意,云淡风轻的摆手,这情形,跟乱扔垃圾又有什么区别?不对,应该不是这样,绝对不止这样。
这才终于想起来台湾人对待垃圾截然不
同的态度。每至时段,也许当时夕阳西照树影瘦长,也许那是阴云密布,雷鸣电闪,当然了,更可能的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蓝天笼罩的一条街。当然可以很空阔,行人寥寥无几,但一到那时间,真的,每家每户的门没有一扇不打开,街道没有一条不排起长队,人群攒动但不人声鼎沸,像一场朝圣,一场仪式,一种信仰。每个人都拎着大包小包,近乎虔诚的等着,没过多久他们等待的东西来了——一辆垃圾车。是的,只是一辆垃圾车。他们把手中早已分类完善的垃圾逐一放置,有可回收和不可回收两大类不可回收,又分为果蔬类,放红袋子,废电池,绿色袋子……这些可避免因不恰当而焚烧造成的污染,几千万一吨。
一辆垃圾车驶进校园,我看着后座唯一的进口有些慌乱,可又不知道怎样表达,五分钟后垃圾车如他徐徐进来吧,徐徐开走,我想着那些在视线里渐行渐远的垃圾的命运,应该颇有颠簸……
每一次所燃烧的不只是垃圾,是自然与人类的寿命啊。垃圾难道不是我们的老师吗?我对自己说,因为他使我管中窥豹,如果再这样下去,公共环境只会像教室一样杂乱不堪。
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事态恶化吗?长城是一块块砖垒起来的,和谐美好的公共环境,不也需要我这一块砖和我们的共同努力吗?
“吱啦——吱啦——”一瓶易拉罐滚过来,我慎重地将它丢进了垃圾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