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又在看十九大的回放!嘴里又时不时喃喃道:“你们呐,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好时代,像我们小时候,哪有什么肉吃啊,菜都很少有。”
“唉呀,哪有那么夸张呀。”我不厌其烦地再一次回怼爷爷的话。
可今天,爷爷却一反常态的和我说:“我带你回到过去吧!让你心服口服眼服。”爷爷可爱的话语让我不得不接受他的“挑战”。
清晨,早早的起床,穿上奶奶给我的衣服,听奶奶说,那是她年轻的嫁衣。我不曾想到,一件衣服会穿得如此的旧,蓝色褪成白色的布料,夹杂着河里泥水的气息,幸好,有春天的味道。
我们一路向南,爷爷带我穿过一片茂密的森林,走过塘坝,突然倾下身子扯一株野草,并真切地问我吃不吃,我瞪大瞳孔大吃一惊,这是要毒死亲孙女的节奏吗?我愣了几秒,未曾给我反应时间,爷爷就麻溜的把野草塞嘴巴里,我哑然失色,爷爷却不紧不慢地说:“在‘大跃进’那几年里,所有人都在吃这些野草,原来的塘坝寸草不生。”爷爷示意我继续向前走:“那时的人们为了填饱肚子,什么没吃过,看见泥鳅都会凿地三尺。”似乎没走多少路,回头望却是陌生的一片。爷爷停下了他的脚步,指向一棵被荆棘包围的大树:“这种树的皮剥下来是可以吃的。你爸可没少吃这些东西。”我不禁鼻子一酸,大约是感动。
紧接着,淌过弯曲的小泥路,来到一座荒废的村庄,那是爷爷以前生活的地方,也是爸爸长大的地方。我好奇地探进脑袋,打开了落满灰土吱呀作响的木门,不到五十平方的
空间却似五百平米般空旷与幽深。倒V形屋顶落下瓦片的地方打进一束微弱的光,把我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当年讨你奶奶做媳妇的时候,是个寒意尚存的春天,我和我几个哥儿们,走几十公里的路,挑着借来的米酒,淌过刺骨的凉亭河才到你奶奶家,她娇羞的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意。”说到此,爷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她端来一盆温水,把我的双脚浸泡在水里,眼中满是不舍,从那时起,我便想着,再困再难,也要保护她。”我未曾想过,平时调皮的爷爷心底也有这份温柔。
“记得当时这村里最早买黑白电视机的人家便是我家了,一村的人围坐在院儿里头,看着孙悟空驾着七彩云。你爸举着天线,幸福的像个孩子。当时,他也不小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也和爷爷说起了现在城市的发展,有亮丽的高楼大厦,有琳琅满目的美食,还有日新月异的新技术和喜欢着春天的人们。
春天忘不了冬的寒冷,就像爷爷忘不了他年轻时的艰辛。我望着爷爷充满回忆的眼睛,仿佛得做出点什么。因为我相信爷爷那个时代的艰辛,刹那明白了我们这一代人所享有的一切,都是上一代人创造的,现在该轮到我们出力了。
爷爷也不时说:“现在国家经济发展得好,不像我们以前了,现在的乡村村村通公路、山清水也秀哈。”
我也附和着爷爷:“现在你也不用吃草根树皮了,去丈母娘家也有车子了,凉亭河也有桥了,国家也富强了。看,春天又来了。”
那些路过的地方都已春暖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