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我记事以来,脑海中常常浮现出一个老人手牵着一个四五岁小女孩的背影,似在等待着谁。我曾经努力地去想老人和小女孩长什么样子?她们又在等待谁?后来我明白了,那位老人和小女孩是我的奶奶和我,在等待田地里农忙的家人。可我记事的时候奶奶是已经瘫痪在床的。
记得那时我在回家的路上摔倒了,一路哭着回家。回到家,奶奶正躺坐在沙发上晒太阳。她慈祥地问我怎么了。我便哭着说摔倒了。奶奶一直安慰我直到我不哭了。奶奶说:哭的和小花猫似的。我笑了,奶奶也笑了。奶奶的笑是那么得慈祥。
又一天,太阳出来了。妈妈把拄着拐杖站不稳的奶奶扶出来,到太阳底下晒晒太阳。奶奶坐在阳光下,妈妈让我和奶奶玩,她去洗衣服了。这时我想了一个坏主意——把邻居家的孩子叫来打纸牌。
我说,奶奶我们一起斗地主吧!奶奶说自己不会,而且手连勺子都拿不稳,别说玩纸牌了。我说,没事奶奶,我教你。我去拿纸牌时,不知地上有水,我一不小心滑倒在地,大哭。奶奶和同学哈哈大笑。
我对奶奶说,我摔在地上你还笑,是亲奶奶吗?我当时生气不已,说不玩了,奶奶说,是你的顽皮让我忍不住笑,要是奶奶能动,肯定会第一时间跑过去把你扶起来。
我听了,心里暖暖的,就像那阳光。
每次和奶奶聊天我都会问奶奶:你会唱歌吗?奶奶说不会,只记得一些你爸小时候的歌谣。我说,奶奶你教教我。奶奶就教我,一遍又一边地哼唱。当时我觉得奶奶不是生病的,是健康并和我一起玩耍的可爱的奶奶。
虽然忘记了奶奶当时所唱的歌谣,但奶奶开开心心的样子我不会忘记。
可是,快乐终究短暂。那一天,看着奶奶被人愈抬愈远,那种永无再见的绝望与彻心的冰凉让我对生命的体验是残酷、是无奈、是悲哀、是愤恨。我真切地记着当时对人生的绝望,对逝去亲人的无限怀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