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经,空间是纬,细细密密地织出一连串的悲欢离合。——席慕容
和老屋分别的日子大概也有三年了吧,尽管与他相隔得并不是很远,但依然觉得自己和他的距离日益远了,关系也疏远了,一切都在消逝中……
歇下早已疲惫不堪的脚步,松弛地躺在沙发上,回想,回忆那座曾贮藏着我的童年生活的美好回忆的老屋:他是一座四层的高楼,有着高耸的身躯,乳白色的油漆仿佛是他绅士式的西装,格外引人注目,一排排整齐的窗框记录着他曾经多次阻挡风雨的历史。底楼的前半屋子里摆放着刚刚装修过的柜子,红得略带暗色的地砖,素白略带花纹的墙纸,高高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吊扇,桌子,椅子……应该一切都是平静地存在吧。安然而寂寞地度过那些普通而寂静的日子,我很想回老屋去看看。
总算寻得机会,把繁多的作业抛在脑后,和父母回到了那个熟悉却又颇感陌生的村子,童年时的伙伴如今也长大了,曾经那些美好的天真的时光,但愿铭记。轿车在家门口的小弄堂前停下,这曾是一条带给我许多欢乐的弄堂。每当盛夏之际,我就会搬着板凳,捧着一本书,坐在小小的弄堂里乘凉,习习的凉风带来清凉,送走一丝浮躁。我也每每因此而可以度过一个个宁静的下午,偶尔有人路过,都会表扬我一番。但如今,两边的围墙砌的更高了,不常打扫的路面还堆积了一些垃圾,长期往路面上倒水而长出了一层青苔,我快速地穿过弄堂,曾经的画面消失的无影无踪……
来到老屋的铁门前,斑驳的油漆丧失了曾经的风采,高高的楼房在现在刚造的新楼房旁显得有点矮,褪去的乳白色油漆,显露出墙面刺眼的真实的面貌,灰黑色的水泥墙面,窗框略带风雨磨洗之后留下的深刻的记录——黯然失色,走近一看,蜘蛛早已霸占了这得天独厚的地盘,安营扎寨,编织蛛网,享受着风水宝地到来的意外收获。
推开沾满灰尘的大门。发出刺耳的“咯吱”声,走进堂前,猛然发现柜子上早已堆积了一层灰尘,地砖上,墙纸上,天花板上吊扇上,桌子上,椅子上,凳子上,亦是如此,与我想象中的老屋大相径庭,也许时间真是一把锋利的刀,摧残着老屋羸弱的身体。
我的心里感觉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时光总是这样匆匆地流逝,让人感觉不到它的脚步。但老屋见证着那段寂寞难耐的时光。有人说:屋子也是有灵性的,有人居住时,健康长寿;无人居住时,渐渐衰老,直至最终被拆。我很内疚,总是借口学习忙而不回村子来,不愿回老屋。
坐在回家的车上,向窗外望去:村子里几乎都建起了新楼,盖起了新房,原来的农田也荡然无存,只是多了那一层层坚固厚实的围墙,几乎每家每户都筑起了围墙,把自己包围在“安乐窝”中,殊不知,那高高的围墙扼杀了多少邻里间的友好和睦,增添了一份可怕的宁静和死板,曾经串门拜访,无事聚一起聊天的情形也成为不可能了吧!它阻隔了那一份最完美的邻里之情,只是制造空虚,寂寞和孤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