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知 kuaihz

春暖花会开

     窗外的烟花把小城镇的天空由夜晚变成白昼,天空的颜色有些暗红好像是暖的。伸出手想要触摸,指尖触碰到玻璃窗的冰冷。索性打开阁楼顶的天窗,踩着梯子爬上去。坐在房顶向外看,夜晚的人还是很多,尽管一眼望去尽是一片银白的天地。一阵寒风吹来使我的脖子自然地往衣服里缩了缩,真冷!可是看见这洁白的雪,手还是忍不住去感受它的温度。捧一捧到手心,鼻尖轻轻拂过,这个感觉很幸福。

言妍,这么冷你上屋顶干嘛?快下来,快下来。”奶奶略带责怪的语气中无不透露出宠溺。

   “奶奶,我下来了。”忙拍掉手中的雪,下去。“奶奶。”我刚跳下楼梯就往奶奶身上扑去。

   “你这个小宝贝,这么冷上去干嘛!看看这手都冻得冰块似的。”说着用自己热乎乎的手捂住我冻得冰冷的手。

    我微微笑着不说话,任凭她唠叨着的关爱,我一点儿也不感到冷,反而全身暖洋洋的,是真的!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和周公下棋。他来了,其实我早就猜到了。等我再次睡了个回笼觉醒来时,他刚好又走上阁楼,拎着一壶热水。“你醒了啊。”他弯下身子,看似熟练的拿出我的杯子,然后递过来一杯热气腾腾的蜂蜜水。我迟迟不肯将手从被窝里拿出来。他脸上的弧度加深,手拿着杯子递到我的唇边。我头一仰,好甜。

   “肖泽,又太甜了。”我皱皱眉,撇着嘴说。这已经是近段时间内不知道多少次了。我又喝了一口,微微有些甜的发腻,察觉他想把杯子拿走,忙抽出手抓住杯子,头一仰,杯子见底。胸口明明腻得慌,可又出奇的感觉很好。

  “言妍,快下来,我先下楼和你奶奶准备早餐。”走的很快,就像在逃离。

   “嗯。”我挥挥手让他快下去吧。

   下楼,来到卫生间,已经看见挤好的牙膏还有热水。

  “言妍,你男朋友来了好久了,这么大了还懒床……”奶奶喋喋不休的碎碎念,我看向肖泽,他竟然笑得阳光灿烂的。

   终于奶奶停止唠叨出去了。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稀饭,坐下就开吃了。一会儿,肖泽也拿起碗坐在我的身边。

   “额,你没吃早饭就来了啊?”我以为他是吃过再来的,假装不经意的眼神扫过闹钟,才8点50了,眼神旋转回来,撞上了那带着效益的眸子。低头,奋力的划拉这稀饭,今天奶奶烧的稀饭真好吃!

远方山头上的积雪被阳光照的闪闪发亮,寒风夹杂着阳光也有了一丝温柔。两人争相的收拾好碗筷,拉过肖泽的手,“我带你去逛逛。”一直牵着手的姿势,走过一条条的小巷,穿过结成冰的小河。凭着我对这个小镇的熟络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我所谓的目的地。

“这是哪儿?”肖泽握了握我的手,侧脸的轮廓告诉我他不理解。

我望着这破败不堪的院子,杂草的疯长和布满灰尘的炉台,黄荒弃了很久了,十年了。“这是我们原来的房子,现在哪儿是十年前搬迁的新居,很小的时候,在这里有我大部分的记忆,还有很多小秘密呢。”我咧开嘴扭头向他调皮的微笑。

“小秘密?”逆着光他站在我的面前,显然他的好奇心膨胀了。

牵着他的手。一蹦一跳的走着。“想知道?”明知故问。

“想。”他跟上我的脚步。我松开他的手奔跑,在这青草泥土香的地方,来到侧门外的空地上。树下,我喘着气,蹲下,顺势又整个人四脚朝天的躺下。“你也躺下吧,雪是干的。.”

这棵白果树据说比我奶奶还老呢。绿色的枝桠被一层银白的新衣包裹得更加聚拢,像伞一样撑开。从树下的角度往上看,泛着浅淡的光,用手去触碰发现手也异常的好看。“起来。”他突然坐起来,我被他一拉卒不及防的向他怀里跌去,我正要起来。然后,他伸出一只手,没有横自之间的任何物体阻碍,光晕的有些透明的手指落在我的面颊上,无限婉转的一拂,他抽回手又拿起我的手“喏,头发上沾满了树叶。”

  我狠狠甩甩头,随即又用我冰凉的手扯扯他的袖子“来帮我。”我拿着一旁捡来的树枝,开始向百年老树下的一方挖去。

  天空似是更加的放晴了,地上的干雪也有了一丝湿润,越往下,泥土越发湿润“你手都冻僵了,先暖和一下,我帮你挖,”肖泽奋力的用木棍帮我翻我。

  深呼吸,当初我花了两天的时间才埋好的,“叩,叩”木棒碰到某些不明物体发出了声响。“找到了。”肖泽挥舞着沾满泥土的木棍,有些神气的仰头。

  一个被岁月侵蚀的锈迹斑斑的小熊饼干盒,这是12岁那年,爸爸送我的生日礼物。

  顾不得饼干盒上的脏土和难闻的腐蚀味便去揭开,长久不见的阳光和泥土的挤压,盖子仍然忠心的为我守护,童年的小心事还有,他的承诺。

 “我来吧。”肖泽夺过我手中的盒子。“啪!”他刚放到地上手一掰就听见盖子反弹的声音。“出来了。”

  他的手即将触碰到盒内的那一刻,我的心却是一颤“我们拿回去看吧!”捡起盖子又啪的重新盖上。

  “好。”肖泽站起来,微笑着,酒窝深邃的让我有安全感。他牵着我的手带着我回家,他的方向感真好,走了一次的路,熟络的牵着我,依旧站在我的身边用他温暖的手融化了我手心的冰冷。

    一路上,无数三姑六婆七婶笑着说,言研的男朋友真好,你才来一个晚上他今天就坐头班车来了。

    依旧是房顶,院子里的大树被积雪压得弯了腰。锈迹斑斑的小熊饼干盒,里面的东西被我埋藏了十年、九年、八年…一年,几乎每年都有。

    “这是什么?情书?礼物?”他拿出几封信和一个小礼物笑得很灿烂。

    “你抱抱我吧。”我笑着忽略他的问题。

      他的眸子闪着亮光,好看的睫毛扑朔朔的不真实。他的怀抱着实让人那么留恋,“谢谢你,亦哲。”我感觉到,他的浑身一震,放开了我。 

      他呆住了,他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我自己,我笑得那么轻松。我从盒子里拿出信封“你看,这是我和肖泽写的,是我们的梦想,还有就是是他对我的承诺。”

    “对不起,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和你哥长得一模一样,连我都分不出来,可是,你们毕竟是两个人,他有的你没有,你有的他没有,你就算模仿的再像他也终究不是。这个信封里的东西是我们去年我们写好后,我一个人偷~来埋的。本来想要今年他生日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可是…”泪是那样的滚烫,似乎将这满屋顶的雪融化。

    “ 我是肖家的私生子,和肖泽同年同日生,可是我却是不被认同的。亦哲,就是我的名字。我的那个所谓的爸爸一开始就想扼杀我生存的权利,幸好妈妈带着我离开了。至于哥哥,我也不知道哥哥是怎样知道我们的存在。前几年,他就找到了我,我惊呆了,这个和我照镜子一样王子般的人是我哥,他帮忙照顾我妈还送我外婆看病,我好开心。可是去年,他告诉我他快死了,世界三大绝症之一。他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他让我好好照顾你,因为他爱你,所以,对不起、、、”这个大男孩哭了,哭的撕心裂肺,我哭了,我爱的肖泽,还有照顾了我半年的亦哲。

    一个星期前,我就亲眼看见他走进医院,亦哲喂一位中年女人吃饭。她说,亦哲啊你要找个时间和你哥的女朋友解释清楚,毕竟你哥已经死了、、、、、、”

    我忘记自己听了多久,那一刻我连推开门进去的勇气都没有,那一刻我才想起有那么多的不正常。扑天盖地的黑暗向我袭来,我逆着风奔跑,企图用泪和空气将我自己包围来填埋我空洞的心。肖家门口,我徘徊了很久很久,用最后的一丝希望迈向前去,真巧,邻居大叔遛狗回来。这家人移民加拿大,儿子生病死了,哎,多好的孩子。简短的一句话却将我彻底的击溃。

    阳光下的冬天,两颗心却依旧寒冷,只有延绵的泪,无尽。

    这个夜晚,没有灯火阑珊,寂静的夜莫名的充斥着哀伤。

    翌日清晨,阁楼,睁开眼,酸涩的厉害。床头柜上的蜂蜜水还在冒着热气,配了只吸管有些滑稽,轻咗一口,又太甜了呢。肖哲说吃太甜不好,每一次给我泡的蜂蜜水都是淡淡的,就像他一样。索性扔掉吸管,一口气喝完,甜的发腻,却已经习惯。下楼,有挤好牙膏的牙刷和热水壶。划拉着稀饭还在四处张望,明明知道。

  “肖哲刚走,你说你这孩子,男朋友走都不知道早点起床送送。”奶奶略带着责怪的语气。

    我笑着,不想解释,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奶奶,他叫亦哲,不叫肖泽。”

  “上次你不是告诉我叫肖泽的,怎么会是亦哲呢?”

  “亦哲。”我十分肯定的告诉她。

  “那我记错了?”一脸的不相信却又只能是自己记错了。

    老房子的墙角下,花开的正好。房檐上的水帘做着自由落体,坠落到地面积起了一洼水。风吹花落,激起一丝涟漪转眼消失不见。遥远的山,愈发变得青,结冰的何,人影愈发的映照的清晰。

    冬雪开始消融,小花微微吐俏,春天来了罢!是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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