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知 kuaihz

童年里满是对她的怀念

  孩童时代总被称为人生的金色年华,那时的日子简单而快乐,只是赤裸裸地呼吸阳光;那时的记忆很模糊,却依稀闪烁着舒心的光芒。

  

  可我只要试图去触碰童年的记忆,就会平添一种莫名的悲伤。记不清日期,记不清模样,记不清话语,记不清我为什么会悲伤,又为什么忘了这悲伤的记忆,我努力去想,终于从那遗忘的童年记忆里搜索出几个零散的画面:

  

  安静的小院,记不清太阳爬了多高,奶奶总会在干净的院子里打理些什么(还是记不清了)。小时候只看得到树上叽喳的鸟儿,头顶灿烂的阳光,林子里追逐的小伙伴,不懂也不会去想为什么奶奶总在院子里转悠来转悠去。现在想来,才明白,奶奶为的就是我和妹妹喜欢的零食。每天都会有人(记不清男女)挑着一担子杂七杂八的零食在外叫卖,而奶奶只是在等那熟悉的叫卖声,然后习惯性地给我和妹妹习惯了的惊喜。那时的阳光很耀眼很耀眼。

  

  秋后的竹林里,没有风的无情,没有悲秋的愁思,记不清风吹落了多少叶,只记得好多好多,多到一弯腰就可以抱起一大把。忘了奶奶严肃时的模样,只记得她微笑时的表情,背着竹篓,拿着竹耙,带着我和妹妹到竹林里背竹叶。从来不曾在意奶奶是如何打理那些当时在我看来很新奇的叶子的,只是记得两个小小的追逐来追逐去的身影,只记得竹林里不曾间断过的笑声。那时的风很温暖很温暖。

  

  灯光略显昏黄的病房里,奶奶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记不清周围站了多少人,只记得自己呆呆地站在病床前,说不出话,不敢去想未来,也想不出未来。第一次觉得外边的阳光不那么耀眼了,第一次觉得风是冰冷的了。

  

  “这两个孩子真可怜,才十岁奶奶就要走了”,记不清奶奶说这句话时的表情,记不清她被病痛折磨得无比憔悴的面容,只清晰地记得这句话的每一个字,以及奶奶说这话时无比疼爱与惋惜的语气。记忆里的第一次流泪,没有言语,只是莫名的心痛,忘了外边的世界。

  

  睡梦里,突然被妈妈叫醒,嘴里快速地吐了几个让我和妹妹半天没回过神来的字——奶奶去世了!记不清我们是如何匆匆忙忙来到奶奶面前的,只记得正门中间的睡椅上,奶奶正安详地躺在上面,面带笑容,最后一次笑容,却是我记忆里永恒的笑容。跪在奶奶面前,没有表情,说不出话,脑子里空白得连眼前的思绪也没了,只轻轻地摇着奶奶的手,叫她,喊她,却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记忆里哭得最伤心的一次,记不清哭了多久,只记得那之后的记忆我都忘了,或许正是从那之后我就开始忧伤了,一直忧伤到现在,无法改变。

  

  快十一年了,我终于鼓起勇气去触碰那段想要遗忘却偏偏仅仅没有遗忘的记忆,突然又伤感起来,怀念因奶奶而耀眼的阳光,怀念因奶奶而温暖的风,而最最怀念的还是我最最最亲爱的奶奶记不清因为想念奶奶偷偷哭过多少次,而这次,我还是哭了。

  

  奶奶,我很想你,你在,一切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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