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而生,我又为何而鸣?独立寒秋,俯观滚逝的江水,仰望南去的归雁,侧听飒飒的秋声,用微薄的身躯去体味暮秋的苍凉,以微鄙的双眸去猎视-这早已如死般沉寂的旷野!
乌黑的长发,已然不再明光,早已变的如老妪枯发秃黄,色似鹫毛;战巍巍用那枯瘦的仿如几千年干尸的枯爪,掠过那散在鬓前的乱发,枯长、干涩、仿佛裹着千年的污垢。
我也曾年轻过,我也曾欢笑过,我也曾伴着那雄鸡的打鸣声起舞不已,我也曾为了那久功不下的棋局,一朝得解而雀跃,作野狼嚎!
日渐落,残阳漫漫暮,似血、如火。那一泻千里的大江,忽宛若一条叱咤风云的金色巨龙。
当那最后一丝的光亮被黑云吞没,归巢的鸦雀,鼓噪似雷般的停息。南去的归雁,渐微的悲鸣声忽远忽近,时隐时现。
月还未升,四处寂阒。飒风微寒,掠过衰迷的苇草,嘎嘎作响。夜空也是漆黑的,不见微星,黑洞洞,空寂寂,如鬼魅般怕人。这不见月的夜,这没有星的、如墨罄黑的黑夜!
举烛畏风,举步畏坠,抬头畏触,抬手畏刺。呼号风难送,欲哭泪无由!
惨哉,吾天!悲哉,为人!
想当初,一股痴心,艳羡驰骋疆场之猛将,问军乐而耳动,见军装而心狂,昼思夜想将军梦;长而求夺科登魁之俊才,欲求功成抱得美人归......呜呼,时光不再,盛时难重。曾经的雄心与壮志,旧有的胸怀及微念,具随风雨流云去。
至而今,万事无成算....
我似,我非;似我,非我;仿然我是,还是我非;是我,不过终归非我吧。
夜仍是永夜。
我还是忘了,重新来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