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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说(8)

  一个人只有在独处时才能成为自己。谁要是不爱独处,那他就不爱自由,因为一个人只有在独处时才是真正自由的。

  没有相当程度的孤独是不可能有内心的平和。

  人性一个最特别的弱点就是:在意别人如何看待自己。

  人生实如钟摆,在痛苦与倦怠之间摆动。

  ——叔本华

  提及叔本华,就不得不说到孤独与平庸。“在这世上,除了极稀少的例外,我们其实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是孤独,要么就是庸俗。”在《人生的智慧》一书中的这句被诸多人所引用。

  他把高贵和孤独、群居与庸俗彼此归为一类。在他看来,参与群体活动,意味着不得不牺牲个体思想,甚至放弃自身存在的价值。一个人的思想越丰富,在群动中他所付出的牺牲就越大。

  对于生活在大同文化中的人,是很难理解叔本华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们以为个人意志必须服从集体意识,却不知道集体意识到底是什么,根在哪里,于是尚古、尚君、尚先人就成为他们的基本法礼,凡违此法礼者必是异类。叔本华在他们眼里一定是神经病人,那种把孤独与自由划上等号的人,绝对是不可能承载礼德的。

  胸襟的宽窄,决定命运的格局,“你能包容多少,就能拥有多少”此话应该不假。很多时候不快乐,是因为他们太在意别人的感觉。一句非议,一件小事都在内心耿耿于怀,让外界控制了自己的心情。多数时候,别人说的话,做的事,他或许早就忘了,而你却还在内心折磨着自己。我们说,这是群动者的顽疾,他的情绪,包括他的思想,是被让度了的。因为他太在意外部变化给他带来的刺激,而忽略了自身的从容、孤独随境现的感受体验。我们说,他怕孤独,是因为他的内心难以安定,怕的是寂寞难耐,无所适从。

  叔本华是哲学史上第一个公开反对理性主义哲学的人并开创了非理性主义哲学的先河,也是唯意志论的创始人和主要代表之一,认为生命意志是主宰世界运作的力量。他这个观点与“世界的本质就是一付超级大脑(或病毒),我们都是这超级大脑分裂出来的产物”说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我们应该宽厚对待每个人的愚蠢、缺点和恶行,牢记我们所拥有也只有自己的愚蠢、缺点和恶行。因为它们只是人类必然的缺点,我们自己也是人,所以内心深处也埋藏了完全相同的缺点。我们不应该只因为别人在此刻与我们不同,就对他们的恶性感到愤慨。”这或许是叔本华对他一生的重新审视和感悟。他也可以将痛苦和执着真正的放下了,因为他找到了进入人群的真正意义。

  那日,与早些年的学生聊起了社会呈现,说了这么一句话:“人一旦进入社群中,对于大数据来说,个体基本也是个微不足道的盲态。有句话叫,群盲无智,智是涌动的跃迁实现。群众是无知的。”大意是想告诉这位学生,不要太在意集体意志,因为集体意志是虚的,没有实质上的根基可以依附,它基本上都是落在某一“代表”身上,而这个“代表”甚有可能会将他的潜在的私欲附着在这意志上。而剩下的群体,以为是遵循了某一真理上道行,但事实总是差强人意,无非就是盲从、让度自身独立意志给某个“伟光正”罢了。

  人最熟悉的莫过于自己,最陌生的也莫过于自己;最亲近的是自己,最疏远的也是自己。人有两只眼睛看世间、看万物、看他人,就是看不到自己。看到别人过失,却看不到自己的缺点;看到别人的贪欲,却看不到自己的吝啬;看到别人的邪奸,却看不到自己的愚痴。于是,就有了这么一说,人要解脱,首先要学会看清自己。而看清自己的唯一方法就是可以孤独于世事中,自己关照着自己,自己理疗着自己,而不托付于某个人或某个思想。

  内窥自身,并非是让你完全绝尘于世,而是让你清楚地知道,外眼是用于外部信息的摄入——物的存在及其关联,内眼则是用于聚焦自身感应所呈现的主观收敛——物与知的融洽。你需要的不仅仅是观,更需要的是通过大脑的过滤思量。无思不足以得信。

  说到物与知的融洽,也就不得不提到有关“真理”方面的一些概念上的并集言论。

  所谓传统的真理,其大意是指:真理是物与知的符合——事实真理;或者:真理是知与物的符合——命题真理。前者却并非是对后者的单纯颠倒。可以这样理解,在这两种情况下,知与物被作了不同的思考标(参考坐标系)。

  为了认清这一点,我们必须追溯通常的真理概念的流俗公式的最切近的起源。理智之所以在观念上是正当的,乃是由于它在其命题中实现所思与必然相应于观念的物的符合。

  命题真理的本质在于陈述的正确性。同样,事情真理也总是意味着现成事物与其“合理性的”本质概念的符合。命题的非真理就是陈述与事情的不一致。事情的非真理就是存在者与其本质的不符合。无论怎样,非真理总是被把握为不符合。这种不符合落在真理之本质之外。因此,在把握真理的纯粹本质之际,就可以把作为真理的这样一个对立面的非真理放在一边了。

  外眼(包括对于外部的一切认知)所能导出的是事实真理;内眼(包括对于内部的一切感应)所能导出的是命题真理。

  但你不得不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所谓的“客观”是一个悖论的存在,从“客”到“观”的过程,其实质依然是“主观”上的一个确认,即“客体”通过“主观”扭曲成相上的一个感知,它是“主观”心理活动符合“见的”的认可以为是。

  由此,可以看出,孤独的思想者也是趋向于命题真理探寻的那一类人。后期的科学发展,似乎所遵循的大多都是先验论,即走的都是先有思想架构,再有命题和命题实验(实践)验证这条路径。理论先于活动。(这里依然有个困顿,就是为什么命题必须要由实验验证方可成立?实验的效用就是唯一可靠的么?)

  比较认同王东岳老先生的一个观点,大意是说,我们是生活在由思想家建立起来的连续性假设思想通道里的存在。

  而孤独的思想者对这个连续性假设时常犯困,以为例外充满着整个时空,他自身的存在就是一个例外,至于例行通识原则,在他看来都是约定的俗成,不足以彰显个性生命的体征或者华彩。

  在这里还是想说一句,思想家们都是孤独者,惟有孤独才会有思想,在他们看来,群动只是正态分布上的概率发生,“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叔本华想要的恰是自身的思想独舞。要想达成不拘式,惟有独处时最彻底。叔本华孤独的苦思者,这是不争的事实。

  孤独成就着孤独,“所谓高贵的灵魂,即对自己怀有敬畏之心。”把尼采的这句话用在孤独者身上,我以为是很贴切的。对于生命绵延、对于灵魂在线,因为敬畏和尊重,所以孤独

  而某国,由于过于强调大一统,孤独者成为被耻笑的异类,你又如何要求它能生成科学原创的无用之境呢?像诸如某某书画协会,某某作家协会……等等,真不知道对于讲究独立创作的艺术门径,群聚合的作用是抱团取暖呢,还是相互咿呀冷眼吹捧呢,还是自抬身价、一个虚华的包装?有人说,那是前苏联计划经济的联带产物。也便坦然以对,正常的群之动,不聚不足以证明存在的必要性。(1991年,叶利钦宣布解散苏联官方作协,变成民间组织,不给经费。此举引起原苏联作协8000多名作家联名上书,他们表示愿意为新政府建立新时期文学,不然将静坐绝食抗议。叶利钦回复:“政府除了需要人民监督之外,不需要任何文学去歌颂。那种小丑式的官方文学,对俄罗斯人的智力是一种侮辱。”)

  或许把协会的存在看做为个体展示提供一个方便的平台是比较合理的。世上没有永孤,否则这个存在毫无意义,孤独作用的效果就是群之鲜明的涌动,为生命社群提供迁跃的铺垫或指南。

  偶尔,有附庸风雅者也会卖弄几分孤独,见人即谈已身之孤独感如何如何,但总体给人感觉却是怪怪的,以为那不是孤独,而是炫的小伎俩。这里,还是想补充说上一句,那就是——不要以孤独的名义去否决庸俗的权利,也不要以庸俗的眼光去理解孤独的滋味。因为二者都是人性矢向自由的选择,在自由面前没有非此即彼,只有尊重。我们说孤独,更多的是指思想行为上的独立,而不是为孤而独,或以独的名誉去孤立着自己。

  记:入秋,身体欠佳,蜗居。今,一个人楼台独饮,看蝶豆花盛开,满是欢喜。就这样呆坐着,想起叔本华和他的孤独。以为,真理是放空了的理性思潮,剩下的只有经历。我经历着我的苦痛折磨与快乐小憩交错的时间,在阳光灿烂的午后,我把自己舍弃,以为它不过就是怜悯的生物而已,它根本无法知晓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模样。

  与之说,人生没有目的,只有过程,且独思都是短暂的成立。偷生时,躲藏在僻静的院外,眼帘低垂,不再他想束缚的捆绑苦痛生在哪里,只存一静,把希求落入水中,以为,事件的真质不过就是水面的的倒影,光影心生,光影心灭,光影迭波……

  不管乐观还是拘谨,无论高贵还是卑微,谁都可能相遇孤独的感觉,常常深深地萦绕在不为人所知的寂寞的情怀中。

  这就是——蓝调的忧伤,天然的情愫,思者的醒来。

  人啊,都是在自己看不清的世界里,纠结迷乱着,若是真的看清楚,就是平常心了,一如喝杯水的需要。

  然而,人是多情物,又是猜疑心,总是喜欢让自己在困惑中挣扎沉浮。当挣扎与沉浮渐已逝力的时候,发现,寂静的欢喜竟如一瓢老酒的醇香,细嘬慢饮中早已忘却了混沌的业造,肝平了,气顺了,日子也就简单了。

  喜欢于某一刻的感受,是诗人情感的抒怀,但却未必是久恒的存在。人世间的许多事理,只有经历过后再续上时间真水的调和,才会明白,你当时的那个拿、那个放,是否值得。但,这些都是过了后的总结,与曾经的那个当下没有丝毫作用。你终于明白了,世上有许多事是很无奈的,也是由不得自己去作为的。于是,你只好惟心自慰说:我明白了,这就是生活,这就是人生。一杯茶的时间足以囊括这所有,日子在淡然中悄然流过。

  你若懂我,该有多好!而友却对我说,其实你最该懂得是你自己。

  想对友们说一句,这里提及叔本华和他的思孤独感受。但你知道吗,我根本就不愿像他那样生活,只想游弋于生在的珍惜间。那样,我就不会落单在此,那样,我就会觉得很幸福,以为可成影对,并作为生在的being而洒脱,而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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