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们觉得世界很小。如今,各奔东西后才知,也许一别便是一世。
自在的生命无法在爱情的囚笼里迤逦。有人说,我们的背后隐藏了莫大或者渺小的故事。可现在,那些早已不值一提。
眼光明媚,很普通的日子。在阳光下眯起眼睛,远眺是一种真实而又直接的幸福。接近那一潭秋水时,我发现身边失去的东西又会及时获得补充,中间没有罅隙,仿佛一切都是流动的。没有停歇可言。
弹指一间便能参破顿悟一切,这样的话出现在佛经禅理里面可能才最有说服力。否则,真的很难打动一个人的心。明明我们早已不是小孩子了,就不该相信那些骗人的话。某些时候,过往只能做为一种奠基。让我们无所畏惧的冲向青春的顶峰,而后笑着流一次泪,宣告着动人的浪漫缠绵如镜花水月一样掏空一场哀思,然后土崩瓦解掉。无能为力,挣扎都没有。
我开始寻找源头,很多人都在这样做着。迫不及待,矫揉造作,乐此不疲。当我察觉这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而且时刻发生在我们周围时,更加笃信可以从中挖掘出一些东西来。尽管我们丧失了好奇心与洞察这个美好世界最初的力量,但这并不影响被卷入洪荒之中时,刹那间袭来的麻木不仁。就像是手心渗发出来的汗水缓慢的蒸发,自己将一丝紧张与不舍蜷握在手里,以为曾经彼此给予的温度不会薄凉一般。
未来终会抵达,虽然我们早已奔赴一个陌生的地方,想着那些琐碎彻底的心事,可至少我们已经无法选择正视其本质。闭上眼睛涌出的泪水会是甜蜜的吗?倚在墙角的你在想着什么?想必感怀也是一种忙碌无果的生活状态。假如把过往打包邮寄,贴上有去无回的地址,写上一个自己叫不出名字的收件人,然后每天翘首期盼着,等待东西被打开的瞬间,你的所有念念不舍化为一声游离于宇宙之间的唏嘘。
源来如此。不得不接受,也不得不安之若素。
记忆是一种坐标,横纵上面清清楚楚标识着曾经的纠葛。横向日日夜夜奔赴向生命的尽头,而纵向只能做为一种成长的尺度,这样的划分是残忍的。曾经我们有过理想与想象,只是现在习惯了不把它说出来,仅仅用现实赋予我们的沉默代替着,用来衍生一些别的东西。
未来远远不是抱怨当下和忧伤昨日。开始与结束总是一段时光最为本质的诠释方式,往往迷惑不等于愧怍,直到后来你不相信这个事实,可它依旧是存在的。就像一道遗留的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一样,反反复复的揭开,反反复复的疼痛,鲜血像泪腺奔溃一样汩汩流出,始终无法真正结痂愈合。至少会留下一道疤痕。欲盖弥彰。
正如左小诅咒写的《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Hey,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 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 仿佛这些信手拈来的句子就如同随处可见的忧伤一样,可以惬意地搁置在一个回忆的笑容里面。这样的我们有些无奈,因为听见秋天湖畔传来的吉他声音时,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喟叹,不用辨别它的曲调便觉得它是忧伤的。可能,忙碌的诉说与倾听都是一种惯性。突然觉得难过。
溯源并不是我们值得追忆的方式。
可我们又在自己认为是重要以至于不能失去与割舍的庞杂事物里沉默,又在卑微而恍然觉得空荡荡的事物里挣扎。没有人会告诉我们答案,正如没有人告诉我们会相遇一样来的突兀而又自然。只认为冥冥之中错过的凋敝,远远比现今盛开的更为美丽一些。谁也无法否认我们是在以这样奇怪的姿态生长着,变成一处凄凉的风景。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城池,里面住着很多人,只是其中有些人常见,有些人偶尔遇见,有些人便是老死不相来往了。我们每天便是忙碌着像是更新一个巨大的数据库一般,来寻找一个可以如影相随的人。可是往往,文字只是作为一种分解的力量,将我们单薄的青春无情的剖析分解,然后留下各式各样奇怪的模样。所谓的溯源只是一种生活状态,没有一个固定的结局,与结果。
源来如此。
原来终是一场空,尽管我们曾经好好把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