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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火柴枪

    我出生在50年代,那时物质匮乏,没有电视,最津津乐道的就是童年的乐趣,当然少不了看场电影、草台子戏,画书是我们渴望的娱乐,当然少不了旧时的玩艺:弹玻璃蛋、打凹窝、打釰、跳方、打元宝等。最难以忘怀的还有那动人心弦的火柴枪。

    火柴枪又叫洋火枪,主要零件只需单车的链条和车轮的轮辐,用小铁锤敲出小链节后,把辐头的四角锉扁打进链子孔,正好把两节链子互镶在一起,这样就做好了"枪膛"。锯一把木头枪,用长铁钉把三节链子和“枪膛”在木头枪的头部钉牢,然后把辐条拧成"山"形撞针放在枪膛里,用两根长“气门芯”作撞针的牵引力。最后在枪体上安装扳机和气门芯,火柴枪就制作完毕。拉起撞针后,“枪膛”可以有30度的扭转,在“枪膛”里插入一根火柴,对准无人处扣动板机,在小伙伴们的欢呼声中“砰”的一声大响,火柴枪算是做成功了,闻着飘在空气里清新的火药味,那个声音无异与天籁之音,感觉自己就是那个冬季里最幸福的人儿,在宁静的乡下,这个声音可以传得很远。 

  做火柴枪不难,难的是寻找材料。单车作为三大件之一,谁家也不会有更多的旧零件可用,见那位伙伴有一把火柴枪,立刻就如众星捧月般被团团围观,相比现在的追星毫不吝色。和“福”难掩住对“火柴枪”狂热喜爱,几乎翻遍了自家和亲戚的旮旮旯旯,最终还是一次次失望,两人终于动了贼心思。一番合计后寻了个较好欺负的小人,循循善诱,晓之利益,乘他家大人出远门之机,偷偷把人家的“老二八”拆了。整个疯狂的行动让人胆颤心惊,落手落脚处无不小心翼翼,恐怕守在大门的那小子一声惊呼,心脏估摸就蹦了出来。“老二八”被放倒后拆得七零八落,因为辐条不好拧,前轮的内外胎被剪断了,外包链也掰成了八字口,两块刹车皮扯得只剩下一块。我们把拆出来的零件藏了起来,并发誓谁也不能先说出去。那家主人回来看到院子里破烂的“老二八”后,悖然大怒,连夜就把满身油污的儿子审了,这小子没几下就招了,枪没打成先在屁股蛋上“乒乒乓乓”的炸开了花。父亲虽然知道我调皮,什么也没想到会钻到别人家里干这种事,就在当夜愤怒的咆哮着说要把我装进猪笼里丢进池塘了喂鱼。我跪在地上身子瑟瑟的颤抖,一下子又被细鞭子抽得上窜下跳,最后,还是母亲含泪说了许多好话,自己也一再保证一再认错,才消了父亲的一些气。第二天,大腿处留下了许多青红的血条。母亲赔了人家很多钱,算起来还是咱家吃亏了。三人终于还是没有把东西招供出来,一致说过年了卖给收废旧的买了糖又和伙伴们分吃光了,好像电影里杀富济贫一样神奇,父亲虽然半信半疑也无可奈何。终于,和“福”有了第一把火柴枪,在那一年的春节,从村头兴奋的跑至村尾,在小伙伴们羡慕的目光下,把那一夜的惊魂也忘得一干二净。现在,终为人父,曾和“福”谈起这件事,“福”仅是笑了笑,而我终于理解父亲的苦衷,母亲暗自垂泪的样子有多么无奈,这还在当时的我是什么都不能理解的!

   有了“链条火柴枪”之后,我神气十足。伸出小手,向外公讨钱买洋火(火柴)。外公眨着眼睛,用食指轻轻地敲着我的脑门说:“只知道玩。”虽然如此,还是摸出2分钱递给我。这时,我就像放飞的鸽子一样,飞奔出门。身后传来外公的喊声:“枪不要对着人打……”

  枪响声之后不一会儿,好伙伴大疤子、凹头、黑皮就像蜜蜂嗅到花蜜一样围了过来。

  “让我勾一下,行不?”凹头哀求道。

  我神气地说:“不行不行,你们看着我打。”

  我按照外公教我的“三步法”,很快就能熟练打枪了。但令我窝火的是,火柴不争气,勾一次枪栓撞不响,还得拉起第二次,甚至第三次才勾响。黑皮反对我朝天打枪,他说这样一点也不好玩、不刺激。在他的“唆使”下,我用“链条火柴枪”打泥巴、打黄瓜、打牛粪、打灯泡……看到稀巴烂的泥巴、千疮百孔的黄瓜、“遍体鳞伤”的牛粪、残破不堪的灯泡,我们乐得哈哈大笑。最后,凹头出了一个馊点子,让我用“链条火柴枪”去瞄公鸡、射鸭子、打狗,当然遭到了外公严厉地批评。

   时过境迁,岁月转瞬而逝。如今我到了不惑之年。然而,这些温馨而温暖的回忆,却永远铭刻在我的记忆深处,怎么也抹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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