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天渐冷渐凉,纵使我终日追赶太阳,也会有黑暗的到来,也会有寒冷的侵袭。这是季节的交替,谁也无法更改,但我始终坚信,有一种暖它在我们心里,那是人与人之间相互的关注,理解,支持,和鼓励,是一种人间的大爱,是一种信念的光芒,是一种永远的温暖。
我愿意相信,天上有一位神,人在做,祂在看。
——题记
北方的春天和秋天很短,基本上没有过渡就可以直接从单裤单褂到毛裤棉袄。瞧,树上的叶子还没有飘落,一场秋雨就已经让我寒冷倍增。我从小就是一个极度怕冷之人,只要温度不要风度,每个冬季我都把自己包裹得像个粽子。老公说我层层叠叠穿得就像个大苞米;儿子说,我更像颗大白菜。
一年之中我穿棉袄的日子最多,从里到外背心,保暖内衣,棉袄,有时棉袄和保暖内衣之间再加一件或两件毛衣,如果再冷一点,外面还要再套一件长款羽绒服。因此,那些漂亮的风衣,毛衫,夹克,皮裙统统穿不到我的身上。棉袄也是喜欢买最便宜的百八十块钱的晴纶棉的那种,穿着柔软,清洗方便。
记得结婚时禁不住售货员的忽悠,一时冲动花去了一千多买了件皮大衣,总共没穿几次,就成了展览品在衣橱里挂了十几年了。皮衣太重,太凉,又不够随和,我不太喜欢。还是比较偏爱棉,柔柔的,软软的,像贴心贴肺的故人,给我柔和的相依,给我暖暖的拥抱,给我苟且的力量。
友打电话说,又买了件棉袄,还是瘦,给我吧,已经快递过来了。我知道这又是一个善意的借口,她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我接受的心安理得。自从家道败落后,没少得到她的恩惠。可每每提起,她都会说,应该的,谁让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那时候上高中,友走读,我住宿,她的家离学校有三公里,可每天她都会早早的赶到学校上早自习,从来没有迟到过。那天,她跟我说,父母去外地出差了,她自己在家,不怎么会管理火炉。说想让我跟她回家住,忘了是什么原因,我没去成。她说“小燕子,明天我还给你带两个煮鸡蛋。”
可是,第二天都下早自习了,她还没来。吃完早饭,我焦急得魂不守舍,左等不来,右等还不来。后来,就去找了班主任,我主要是担心她会煤气中毒。老师说:“那你带我去她家看看吧。”班主任骑着摩托车驮我去了她家。还好去得及时,她真的中了煤气,医生说再晚一会儿就没命了。
这件事成了她欠我的债,时时刻刻记在心里,反倒让我过意不去。
她还说,朱真够哥们,我还以为他会恨你,你知道吗?你每年都不来参加同学聚会,那个莫菲诽谤诬陷,把你说的十恶不赦。几次我都差点跟她翻脸,这次她说跟你一起做生意被你坑了几万块钱呢?结果,朱也急了,当着那么多同学拍案而起,厉声质问她,有没有这回事?若有,拿出证据来他来还;若没有请她把嘴巴闭紧点儿,莫菲吓得不敢作声了。
我听完,泪流满面,怪不得人们常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人与猪之间的差距都大”。那个莫菲至今还欠我几万元,只因一起做生意都没挣到钱,她说那几万她不给我了,就算是我多赔了一些吧,否则她会家破人亡的,他老公脾气不好一定会杀了她。赔就赔吧,反正我也是什么都没有了,好歹我比她强,我有爱我的老公,起码老公不会杀了我,还有可爱的孩子。
天真的冷了,太阳再也不会青睐我们的东厢房,屋里有一种阴冷冰凉的寒气,乐乐想用小镜子将阳光引进来。我在房檐下做饭,风把火苗吹得乱散,房东说该把液化气搬到屋里去了,再冷一些,液化气会冻得打不着火的。安安找来一块三合板帮我挡着瑟瑟秋风,终于把饭做熟了。吃完饭,我要把两个孩子穿小的衣服,整理好,打包寄到青藏高原一所小学去,网上说那里更冷,那里的孩子没衣服穿。
那个自费出书的妹妹发来短信说,书寄过来了,我说我马上去附近找银行汇款。她说不用,我说一定要用。其实,她不知道,我是怕她灰心,我想尽自己微薄之力给她一些支持和鼓励。因为我想起了十六年前的自己,那时候刚刚高考落榜,心情极度压抑,就用文字宣泄内心的情感,我写了好多,经常偷偷骑自行车到八公里以外的邮局投寄。终于苍天不负苦心人,我的两篇文章被两家杂志社录用,我满怀惊喜地告诉我自认为最要好的朋友,可惜她却当头给了我一瓢冷水,也许她要暗示我一个道理“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应该认清现实,一老本分的踏踏实实做农民。再加之当时诸多的不顺,我便放弃了写字,一放就是十几年,直到前年春节,无意中学会了逛空间,看到朋友们的一篇篇美文才又激起我写字的欲望。
昨晚,看余杰的《香草山》宁萱写给延生的信中的一段话,“世事喧嚣,人生寂寞。我一直认为,支撑我生活的动力,便是罗素所称的三种单纯而又极其强烈的激情:对爱情的渴望,对知识的渴求,以及对于人类苦难痛彻肺腑的怜悯。”是的,我觉得这也是我生命的原动力。
昨天在网上,看到陈光标要赠莫言别墅的消息,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慨,人们总是热衷于锦上添花,殊不知“雪中送炭”才是救命的啊。今天又看到别墅被莫言拒绝了,其实莫言接受不接受馈赠都跟我没有半毛关系,我不关心名人,也不关心政治,我只想关心我身边的人。
三毛说“一个在金钱上富足的人,还能关心,关怀到受困于窘境的穷人,才叫真正的富人。”花开彼岸说“一个人的价值不在于拥有多少,而在于付出多少。不在于享受多少阳光,而在于传递多少温暖。”
刚刚跟妈妈通电话,我一直牵挂着老家出车祸的远方嫂子,她老公车祸去世了,她也一直未出院,家里还有两个不懂事的孩子。我让妈妈替我捐了几百块钱。妈妈电话里说,有位县里的企业家赞助了两个孩子,那个嫂子现在也出院了。
尽管天渐冷渐凉,纵使我终日追赶太阳,也会有黑暗的到来,也会有寒冷的侵袭,这是季节的交替,谁也无法更改,但我始终坚信,有一种暖它在我们心里,那是人与人之间相互的关注,理解,支持,和鼓励,是一种人间的大爱,是一种信念的光芒,是一种永远的温暖。
我愿意相信,天上有一位神,人在做,祂在看。
于2012年10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