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决定自己给自己开个会,会场也不用布置了,牌子也不用摆了。不用麦克风,更不用写讲话稿,我就自己清讲,讲到哪是哪,讲后大家也不用贯彻落实,最好全都忘掉,不想听的可以聊天、打手机、吃水果、抽烟、上厕所、高声喧哗,没关系的,我不介意,也不会追究大家任务债任。
我是搞机关文秘的,机要、接待、办文、办会样样精通。但这项工作我觉得毫无意义,甚至大多数情况下是在做很可笑的事务。
我们是一级人民政府,市长在另外一个城市办公,市上驻了五位副市长,全是“走读生”,户口不在本地,休息日还经常跑到另外的城市,我知道他们的家在那里,这是应该的。我们不能因为他们回去过星期六、星期天,便认为这座城市是一座空城,我们还有那么多的百姓,离开这些走读生,他们照样在生活、在生存,大家就放心的“走读”吧。
某一段时间还有一个挂职市委副书记和副市长,加入这个领导班子,五个领导变成七个领导甚至更多。但秘书只有我一个,因此我倍觉风光,但大多数情况下我也很累,也很孙子。一个朋友曾开玩笑说,你一个人安排五个领导。这话他说倒了,实际上是五个领导或更多的领导安排我一个人干活,所以我可以在马桶上睡觉,忘记自己在拉屎。可以坐公交车坐过站,可以很年轻便得颈椎病、坐骨神经痛,头发逐渐变白或大片脱落。我不是说我很辛苦,而是想讲一些很荒唐地的会务上的事情,直至把我自己的会议搅得没法开,这才是我今天开会的目的。
由于本人的笨和老实,所以许多东西被推给我来干,别人经常说,××,辛苦!辛苦!我却笨笨地笑,感到很知足。后来,我学能了,学聪明了,许多事务向其他人或其他部门推诿,遇到好事拼命向前冲,遇到不好的事,拼命向后躲。但我还是做得不够出色,经常让我一个人在会场摆大领导的牌子、小领导的牌子,其他人却早早溜走了,我胸脯憋得很大,有一股气流不出去,搅得我心烦意乱、火冒三尺,我不能说“丈”,那是领导的专用语,但这无济于事。
我一个人在会场忙碌着做准备工作,电视电话会议、专题会、两会、乌七八糟什么也不是的会议,等等,我都认真的准备,水、材料、主持词、讲话稿、通知、签到、话筒、点名、安排记者报道,也借着领导的名义训迟到的人员,偶儿看情况也骂两句弱者,尽量让自己粗俗起来,这样显得有些领导味道。完了,我就在会场任意地走动,听领导念着我们秘书写的稿子,我感到很自信,也很有责任感。我四处观望,准备阻止开会的人打手机、私语、发短信、睡觉,我任意地走,领导早已经习惯,偶儿有一俩次领导发现我不在会场走,效果便有些不太理想,做小动作的参会者也变得多起来。因此,我必须自由自在的在现场走动,好像是我在开会,大家都在听我讲话,反而是领导在前面破坏会场秩序,一个人不停地说,也不知道停,也不觉得无聊。想到这里,我想迅速眼红。
真的,我就是这样的感觉,因为整个会务,只有我们参与了全过程,会务应当归我们。因为我认为我们付出了很多,有些会务从半年前甚至刚过年时便开始准备了,不分白昼地整讲话稿,阴阳怪气的通知会议,组织场面宏大的参会人员,加班,不停地加班,把音响调到最佳,让大领导给小领导念报告,我们的思想便通过领导的语气和语调传达到了角角落落。会如牛毛,枯燥,一个接一个地枯燥,于是听会者睡意袭来,开会的兴奋点总没有宣布升迁的高,许多人开始打瞌睡… ……我也有些瞌睡,泡杯茶提提神吧。我四顾环望,妈的,服务员死哪里去了,渴死了也没有人来倒水,这算什么会呀。
不开了,睡觉。一个人有啥开法,这一刻我深深体会到会务之于我们这些"公公"们的重要性,没有我们的组织,领导还开啥求子会,他们需要舞台、需要掌声,没有听众的会,还不如回家种地、种红署呢!(2009年3月27日零点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