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微山湖里有一个池塘,池塘四周全是湖面,长满了密密的芦苇。有一年大旱,湖干了底,地面下一米多才有水。人们把机器开进了湖里,把土地翻耕起来,把芦根捡拾出来,然后种上了庄稼,居然收获了。第二年,水来了,又是一望无际的水面。只是芦苇稀少了。过了一年,芦苇又茂密了。在一些芦苇稀疏的地方,出现了野生的莲叶,也是稀稀疏疏的。没想到,第二年 ,这些莲藕大规模的扩张起来,竟然形成了几百亩的场面。
渔民们说,莲藕十八窜,一节藕一个月往前窜十八节。一个夏季,大约六个月,扩张的速度可想而知。当年我们就看到了荷花,吃到了莲蓬,吃到了莲藕。第二年,莲叶形成了更大的规模,几乎把周围的水域全部占领了;而芦苇萎缩了,只在局部保存着自己的部落。动物争夺领地,植物也是如此。此消彼长,乃是自然规律。
没想到今年莲叶遭到了灭顶之灾。初夏时节,莲叶刚刚露出水面,蓬蓬勃勃,马上要尽情生长,可一连几天下雨,湖水暴涨,竟然把莲叶淹没了。莲叶不能呼吸,慢慢就死亡了。大水退去,莲叶枯黄一片,像是提前到了秋天。虽然后来有些莲藕活了下来,也是疏疏落落的,没有了原来的气势。有些池塘栽种的莲藕竟是全军覆灭,一枝叶也没有了。
今年我们的池塘里边有了一朵莲叶,这是第二次有莲叶;十二年前也有过莲叶,由于养了草鱼,全部被吃光了。开始我们都没在意,以为会被存留的草鱼吃掉,后来它形成了一片,到十月份的时候,竟然有三亩大的地盘了。来年它也许会几十倍的扩展,这要看下雨的情况了。
活得蓬蓬勃勃,轰轰烈烈;死得干干脆脆,潇潇洒洒。这就是微山湖野生的莲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