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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尘暴自述

我是沙尘暴!

我来自西北的腾格里大沙漠。那里是我的家园,更是我每次踏上“征程”的起点!

知道,人们非常不待见我。一提起我,人们就恨得牙根痒痒,就像仇恨瘟疫、矿难、战争一样;就像仇恨贪官污吏一样!可是,那能全怪我吗?

善良的人们啊!你们哪里知道:我一路“征战”,一路奔波,从北到南。非常劳累,非常疲乏。你们光知道我狰狞肆虐的表面,可哪里知道我内心的痛苦!

是的!我一路发威,如同暴君,如同豺狼虎豹!我一怒吼,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什么废纸烂塑料,什么树叶树枝,在我眼里渺小得不值一提。我能让白昼变成黑夜;能让温暖如春的人们霎时跌入冰天雪地的冬季;我能让人们弓腰缩脖,呼吸不畅!我一旦发作起来,树枝、电线就是我怒吼的号角!人们秋季所苫的地膜被我撕裂,飞上天空——那是我高高飘扬的旗帜!

我所经之处,狂风“呜!呜!呜!呜!呜”、“呼!呼!呼!呼!呼”的刮着!那是我跟人们提前打招呼:“我是沙尘暴!”“你们快躲开!”我能打翻汽车,刮坏农田,把小树连根拔起,抛上半空!

知道,我是疯子,我发起神经来不可收拾;我是红鬃烈马,我撩起蹶子发起威,人们“敬而远之”,慌忙躲避犹恐不及!可这一切,能全怪我吗?你们滥砍滥伐,竭泽而渔,极其有限的资源被你们挖掘甚至破坏殆尽。

善良的人们啊,你们哪里知道,许多年以前,我的家园山清水秀,是人见人爱的绿洲。忽然有一天,来了那么多的人,撕毁我美丽的衣裳,践踏我如玉的肌肤,挖开我火热的胸膛——我的泪在流,血在淌,心儿已破碎!我在抗争、抗议!可谁理我呀?

从那时起,我就向天发誓:我要狠狠地报复你们!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来而不往非礼也!”咱们就来个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看谁牛过谁!哼!

不过,从上世纪开始,人们似乎已经意识到跟我作对——白搭!已经在我家园的周边开始治理:种草种树,恢复植被。试图竭力保持生态平衡。那好啊!我见好就收吧!你们可能已有所察觉:近几年,我每年“发威”的次数减少了吧?是不是啊?

我一路“征战”,够辛苦的!得了,今天就刮到这里停止吧!我得找个地儿歇歇——满身尘土,口干舌燥,像个啥样?咹?

201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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