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似水,刹那间花开花落,春光远逝;刹那间狂风暴雨,炎炎夏日走了,刹那间西风落叶,秋色渐逝,四季轮回,像儿时玩过的风车那样转得飞快,转身已走进樱花落红的数九寒冬,一个飘着樱花雨的季节,一个流淌粉红色相思的季节。
沧源阿佤山的樱花和儿时故乡凤庆县江北的樱花一样,是那种野生型的单瓣冬樱花,不是公园和庭院里的栽培型的樱花,人工培育的栽培型樱花,不仅有重瓣和重瓣樱,还有冬樱花和春樱花;而野生的樱花几乎都是单瓣的冬樱花。在我的心目中单瓣冬樱花是冬日最美丽的风景,她代表着樱花的全部质气和风格。如果,单看一朵樱花很不起眼,很琐碎,但开放的时候无数朵花簇拥在一起,开满树枝就显得很漂亮了,樱花树的树冠较大,枝条横伸斜出,园轮如伞,非常优雅,许多樱花树聚集在一起,排队成行也好,随机散生也罢,都会构成了一道令人心仪的景观。樱花与那些热烈奔放、颜色鲜艳,视觉冲击力很强的花不同,樱花的色泽是白底带一点紫红,颜色淡雅,轮廓线条柔和;就宁刚萌发的新叶也是淡淡的紫红色,给人以潇洒飘逸,淡雅清鲜,风情万种的感觉。
看樱花落花绝对是一道极富诗意的美景,盛开过后花瓣在风中纷纷落下,飘在空中,落在上,落在道路上,落在溪水里,到处都是散落的花片。赏樱花落红应在晴朗有阳光的日子,最好有点风,但风不能大,因为风一大,落樱的花片会满天飞舞,看起来有些轻狂。微风轻轻吹来,花片飘飘洒洒地落,就象是一阵花雨,樱花雨。一阵阵的轻风,一阵阵的花雨,不仅是视觉的享受,更是的享受。
北国大雪纷飞的时候,南国也会飘起绵长不断的冷阴雨,虽说,阿佤山的冬天不下雪,可柔弱无力的冬日阳光,难敌飕飕的西北风,寒气直入骨髓,吹得阿佤山一派天寒地冻,萧瑟凝重,即使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粽子”,依旧懒得出门。
就在这在寒冷的日子里,许多尘封的往事,深埋在心底的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就在心头如花般清香满枝,不管多少个流年逝去,我总在滇西阿佤山等季节的轮回,等一岁樱花开,等一场樱花雨,拥朵朵樱花盈香于怀,揽片片花雨飘飞于心,回味那经历过无数个寒冬里潮起潮落的阵阵思念,挥洒温存了一度沾染樱花雨色彩的相思情愫,荡涤心间残留的丝丝相思余味。
天地不老人易老,花如人,人如花,人与樱花在寒冬里相逢,又在里,一场樱花雨,凋零的不是花瓣,而是一颗心啊!看淡了世事沧桑,在一树樱花下,突然明白,生命本是一场华丽的放逐;樱花的气节之所以让人震撼,或许,没有一种花比樱花开放得更加惊心动魄,凋零得那么让人心痛;感化人生我们匆匆入世,匆匆在世,又匆匆出世;成也好,败也罢,每一个生命个体都走不出冥冥中早已注定的生死律,人生尽在花开花落间。
阿佤山的冬樱花,开花的时差很小,一株樱树上的蕾会在半月内集中开放,但在同一棵树上,也能看到花开的各种形态。有的含苞欲放,花骨朵在树枝上显得与众不同,又似乎对与外界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感;有的刚刚绽放,粉嫩的像婴儿的笑脸,甜美纯洁,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但依旧惹人喜爱;而正热热闹闹开放着的樱花呢,像一群活泼可爱的孩子,组成了一个丰富饱满的快乐天堂,三世同堂、生生不息。又好似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挺立枝头,摇摇摆摆,却显得生机勃勃,又是那样婀娜多姿。
看着窗外那一树清瘦的樱花,寒冬如期相约,站在烈烈的风中,沐浴着冷冷的雨,陌上芬芳,飘落红尘,花开花落的无限情意,牵引着我回忆那场以雨与樱花为背景的初恋;樱花幽香,飘雨无痕,思绪随着那漂流的灵魂,落在漫天飞雨的樱花枝头,带着依恋悠悠坠落树下,雨打樱花,花落如雨,清风徐徐,落红满地,此景此刻,心中只剩下一缕缕浓浓的思念。
风起有情,雨落有声,那是樱花开的声音,听雨的瞬间,心里开出一朵幽幽的冬樱花。那暖暖的一份真情, 柔柔的一缕心语,凝结成一朵心中温婉的花。樱花飞雨的倩影间,一种沾染红韵的相思,在灼灼燃烧。樱花无情人有意,于是樱花雨中就有了,一分花香,三分风雨声,七分色彩斑斓的暧昧;这份迷离朦胧的美便是樱花营造的冬天景致和韵味,于是我便在一朵樱花里酝酿诗情,抒写一行情意绵绵的诗句,让心与心诗章,化作沾染了樱花雨粉红的思念,跨越山高水长的悠远相思,在一笺樱花雨的诗篇里永恒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