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褪残红,数声鶗鴂,石榴吐焰,柳絮飞雪,绿满枝头,芳菲又歇,一个多情浪漫的春天悄然远去,一个繁茂葱茏的季节已经来临。
“人间四月芳菲尽”,这是古人写春的诗句,既是在惜春,也是在对时令的描写。我想,古人所写的四月,应该就是现在阳历的五月吧!有人惜春想“更把残红折”,有人伤春说“绿杨芳?几时休”,而我在这样的季节,在这个青梅多雨的时节,更想用文字将五月煮成一壶老酒,尘封好她的石榴花开、桃红李熟,连同我的流年我的记忆我的清浅时光,待到面枯颜涩,鬓满白霜之时,与晚辈围炉而坐,开启尘封的时光岁月,分享一片初夏的芬芳。这或许是一件幸福满满的妥贴吧!
春天明媚芬芳,秋时肃杀凄凉,冬日山寒水瘦,唯有这夏日热热烈烈蓬蓬勃勃,尤其是这个青梅时节。
立夏刚过,一夜新雨,空气氤氲,单位小院变得更加清新。院内有3棵桂树,3棵石榴树、2棵香樟,其他的是一些灌木类的,诸如红继木、茶树类的。桂花树的叶片青翠欲滴,似千万个绿色小精灵从一团青翠中喷薄欲出。高大的香樟绿意盈盈,枝繁叶茂,高高地撑起一片绿荫,风过去,婆娑起舞,叶片翻飞,阳光穿过叶片洒在树荫下,斑驳而又?烂。石榴树毫不示弱地璨灿着,红红的烈焰一般,一朵朵、一簇簇、一团团,任性地向天空吐着长舌,彰显生命的蓬勃。抬头是诗,低头是画。这满树的石榴花莫不是初夏的信使,正在传递着生命的茁壮?这花开,这绿叶,谁也少不了谁。缺了绿叶,花开则少了一分宁静与意趣;少了花开,绿叶则少了一分热烈与生机。这树、这花、这叶,珠联壁合之时,便有了造化之美。矮小的灌木在这阳气十足的初夏,生命也忽儿充盈起来,当初还是米粒一般的小红花裹起的球团,待花蕊落尽之后,霜染般的叶片不分南北东西、肆无忌惮地伸展春天时那含蓄的缱绻,释放出憋得太久的万种风情。院子虽小,可万物竞相拨节生长的势头不小,那股劲儿执着,那份阳光向上,正如向天空吐着烈焰的石榴花。观乎一隅而知夏到。
温度一天一天地升高,街头上的口罩族不因温度的升高而减少。穿梭在大街小巷,无论是行人、商贩、店主、做工者,还是仍没复学的学生族,人不分男女老少、地不分东南西北,都是清一色的“蒙嘴大侠”。这也算是人类历史上从未见到的一道风景吧!
因疫情解封之后的城市变得更有生机,正如这初夏季节万物竞相生长。复工复产,追回疫情所造成的损失是人心所向。街头上商家吆喝叫卖声、上班族匆匆的脚步、川流不息的车流人流和工业园一群一群忙碌的身影,是疫情后咸宁这座小城的缩影,也是整个中国的缩影。在这股精气神面前,那个带皇冠的家伙不是在作死吗?那些为了推脱责任、想甩锅的别有用心的国家不也是在自作孽吗?看看现在的中国,看看众志成城、不畏艰难险阻的那颗中国心,看看这攻城拔塞、一往无前的中国力量,便知中国的发展如同这初夏蓬勃生长的磅礴气势,谁也无法阻挡他的前进。那些别有用心的无赖加流氓的所谓的政治家们还是收起你的小算盘吧!“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我行走在渔水路上,享受着初夏的煦暖,呼吸着雨霁后的新鲜空气,看看那镀着雪花银般的阳光,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浮现那些初夏时节的唯美词句,想起了白居易笔下的“水积春塘晚,阴交夏木繁。舟船如野渡,篱落似江村”那副宁静江村的闲适画面,想起了杨万里笔下的:“梅子留酸软齿牙,芭蕉分绿与窗纱。日长睡起无情思,闲看儿童捉柳花”的那份午睡方醒的初夏缱绻,想起了朱淑真的“竹摇清影罩幽窗,两两时禽噪夕阳。谢却海棠飞尽絮,困人天气日初长”的安宁和谐与人困无奈的情怀。……。一阵汽车的鸣笛声,让我从古典穿越中走来,方知初夏留下的不仅是渐起的燥热、不仅是缱绻易困、也是一份闲适宁静,更是一股生命茁壮成长的磅礴气势。
渔水路上,两旁高大的香樟树伸展着长长的枝丫,遮云蔽日。不知是什么年代栽下的,经过了无数个日夜的风吹雨打,见证了这座城的春夏秋冬,浓缩了这座城前世今生。它们野蛮地生长,蓬蓬勃勃,浩浩荡荡,方有今日的枝繁叶茂和一街浓阴,这应该是咸宁人的写照吧!
街上商家的音箱响起了《爱上一个人, 恋上一座城》这首歌曲,我想,我是不是因为爱上一座城,于是就爱上了这座城的一切,也包括这座城的初夏。
2020年5月8日星期五于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