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底,师傅就告诉我,本月十二号至二十六号悟辉大师在大东山云隐禅寺举办禅修活动,邀请师傅以及我们这帮弟子光临,师傅乃悟辉大师的好友,叮嘱我一定要跟她一起去。本想十二号那天随师傅一起上大东山,无奈俗务缠身,成行之日一拖再拖,生于江湖,总是身不由已!
所幸的是,悟辉大师的夏季禅修活动还是让我赶上了最后一课,总算对师傅有点安慰吧。
上山的路上,我特意寻访了虎豹关,关口离云隐寺约有四、五里之遥,就在半山腰的公路边上,最急最陡的拐弯处,掩于树木丛萃之中。相传,一金钱豹困于猎人之陷阱,奄奄一息,恰逢智真长老晚归云隐寺,长老乃出家之人慈悲为怀,便救下了那只豹子养在寺中,豹子颇通人性,日日紧随长老左右。为防止僧人思凡下界偷盗淫欲,长老便令豹子镇守山口,且亲手镌刻“虎豹关”于岩壁之上。那几个大字已无迹可辨了,唯那千年石阶仍在,虽经风雨剥蚀依然踏实沉稳,小憩于石阶之上,我只能用心感受智真长老虎虎生威的拳风,以及那震撼山林的虎豹长啸了。
半年未访,云隐寺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雄壮的山门建设完工,四周的围墙已经砌好,并刷好了涂料,大雄宝殿、天王殿里的佛像都已安装到位,整个寺院里,除了绿化草地,都已铺上了平整的大理石块,小鸟脆鸣花香沾衣,那种洁净肃穆的气氛,给疲累的心灵以一种宽慰。
悟辉大师介绍说,云隐寺始建于三国时期,距今约一千七百年历史,唐朝的鉴真和尚也曾亲临寺院讲经。北宋真宗年间,高僧般若大师住持云隐寺,“田亩数百顷,僧众逾千人”,云隐寺达到了最鼎盛时期,真宗皇帝因此赐名般若寺,故云隐寺又名般若寺。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一批年轻的学生炼钢铁于大东山,驻扎于云隐寺,钢铁未曾炼出,森林惨遭摧毁,千年佛阁燃于一炬,片瓦不存!二00七年初,在县人民政府、社会各界人士的大力支持下,饱含悟辉大师心血的云隐寺开工重建,历经三载寒暑,二00九年七月三十一日,大雄宝殿开光礼佛,对外开放。其后陆续扩建了天王殿、观音堂、藏经阁、讲经堂、放生池、塔林、僧房、知客院、食堂等建筑,占地一百多亩。
我曾游览过庐山东林寺、杭州灵隐寺,我觉得云隐禅寺绝对堪与它们媲美!云隐寺座于大东山深处,海拔近千米,山中植物繁茂禽飞兽走,冬暖夏凉气候温润,既是佛门弟子潜心修炼的世外方土,也是骚人墨客著述立说的世外桃源,大诗人白居易、状元罗洪先等都留下了足迹,苏东坡曾吟“天上楼台山上寺,云边钟鼓月边僧”的佳句,杨万里也欣然赋诗“最爱东山晴后雪,软红光里涌银山。”
期间,我与悟辉大师就禅的问题切磋了各自的观点,我认为禅就是自然,一切皆自然;大师说“禅无定则,随遇而安。”其实,佛学与我们汉民族的儒学有相通之处。孔子学说是中华文化的基石,其对中华民族影响深远的“仁、礼、信、义、孝等”与佛教的教义极为相通。儒学的“仁”与佛教的“大爱”观点都宣扬对生命的尊重、对生命的珍爱。
午休时,师傅兴奋地告诉我,这次禅修活动接待了五批来自四面八方的朋友,算计下来有一千余人了,附近省份的弟子大都来了,并且来了多名香港的居士和拳友,甚至有远自北京的朋友。活动已经办了半个月了,明天就要结束了,师傅恳请我在山上住一夜,给四方来的弟子演练些拳法,也代师傅指点一下后来的师弟师妹们,无奈我这次确是身体不太舒服(确实是胃疼得历害),还是硬撑着上来的,但又不好拂了师傅的意思,恰好单位的领导打来电话,他的计算机网络断了,总是联接不上,要我过去处理一下,我借口对师傅说单位有重要的事情急需办理,师傅大度地一挥手,“去吧,国事重要,忙完了记得在报纸上写篇报道,把我们这次禅修活动宣传一下。”愧对于师傅的厚望,师傅一直认为我是武学奇材,假以时日精心塑造必成大家,她是迫切地希望我能传承她的衣钵,但我总是令她黯然神伤!
下山的路上,意外地目睹了一只老鹰,浑身黑色,在我头顶盘旋了许久,翼展足有两米之长,细细一想,未见其雄姿应该有三十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