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再次在都江堰与辛兄相见,还是那么随随便便的装束,虽华发又添,人却越来越精神,很难从他身上找到即将退休的人的一点落寞或欣喜,看他心里年轻的跟什么似的。
与辛兄相识快十载,我们相识于青城,缘起于阳光种子,缘起于各自内心的那份执着的信任与善念。十年间,大家就这样以阳光种子为载体,你来我往,遂成亲人。阳光十年,特提拙笔,忆忆往事,写写辛兄。
初见辛兄,时维初夏,512地震后刚一月整。疮痍满目的青城,络绎不绝的志愿者,心底无着的灾民。我即是一个灾民、一名乡村教师——一个专门接待各类志愿者团队的学校管理者。震后一月里,全国各地的志愿者如潮水般涌到青城学校,送水、送物、心理干预、长枪短炮,各类poss,摆完收工,不再联系。我抱着不是很反感的态度,在隐秀山庄见到辛兄一行。我敷衍应付,说着场面话。辛兄倒十分健谈,我当时心理装着很多事,具体谈的什么自然忘记了。只记得我的一双满是泥泞的粗布鞋,自此印在辛兄的记忆中。
再见辛兄,时维仲夏,震后板房复课半月。在辛兄强烈推动,四处牵连下,一支由上海企业高管、公司白领、音乐家、大学教师、中学生等各类职业组成的阳光种子行动团队来到青城板房学校。板房学校内,1800多名学生开始放飞自己的理想;38个班级的师生们动情的合唱;108名乡村教师聆听了一天的性格色彩培训。如此志愿者活动,我真正认识了阳光种子团队,更认识了辛兄。
辛兄,深红。以前我只知“红、蓝、黄、绿”为颜色词,后来方知它们还是性格词。此全赖辛兄。在我眼中,辛兄是娴熟的性格色彩分析师。三句话不离性格色彩,而且往往分析的唾沫横飞、头头是道、实实在在,令人心服口服。受其零碎的普及,我料定辛兄为“深红”的人。原因何在?其一,辛兄健谈,加上其丰富的性格色彩析己识人之道,往往一群人在一起,他是从头说到尾的,天南海北、慈善之道、单位管理、稗官野史随口而出,让人深受启发,使人喜欢与之聊天;其二,辛兄喜搭讪,市井小民、乡野农夫、黄发垂髫均是其搭讪对象,往往先拍照一张,然后开始热聊,很多时候让人觉得此人非上海人,而是邻家人。辛兄,“红”透了。
辛兄,善文。辛兄是银行高管,又兼上海《新民晚报·夜光杯》专栏作家。在我这样一个生活在中国西部四线城市外的一个乡村教师眼中,金融与文学好像八竿子打不着,但在辛兄身上,却能在大上海有机融合,让我刮目。其文章语言简单,但确实精妙,富有理趣,我自然是个忠实的读者。最近在都江堰接待辛兄,发现不管在酒桌上、茶馆里、车上,他成了不折不扣的手机控,喜拍照,拍完立即发微信,然后用常人看来好似风马牛不及的简单语言把照片和灵感连缀起来。辛兄讲:有灵感就马上写在手机上,怕灵感跑了。其微信,一片落叶、一滩草丛、一截木桩,均有其独到的阐发。
辛兄,执着。他的执着是实至名归。阳光坚持十年,从民间草根到注册壮大,一直是他全力在推动,凭着善念,永远心无旁骛。
辛兄,上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