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重重,年年月月只愿书册相伴;
墨香袅袅,朝朝暮暮偏喜古籍作陪。
只道是:阅读牵动我心!
——题记
夜风习习地拂过,引来一室幽幽的梅香,丝丝缕缕,萦绕在心头,久久不去。静坐灯前,听取窗外雨声两三点,翻开书册,任墨香牵引起我的回忆……
我自小便与书结下了不解之缘。
幼时,我因童话世界的五彩缤纷而着迷,也因此为自己插上了想象的翅膀:我幻想自己是像美人鱼一样的公主,有睡美人一样的华丽长裙,乘坐鼠拉的南瓜车,赶到舞会去与王子翩然起舞,优雅而恣意——我快活得仿若天上的云絮。
时光匆匆,白驹过隙,童年一去不复返,我步入了少年时代。而书籍始终陪伴着我,像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安静而和蔼地凝视着我。我翻开尘封于书架的史册,去追溯那千百年前的梦。
我偏爱盛唐,繁华的长安城像一颗无比耀眼的明珠,在历史长河的掬洗中愈发闪烁着美轮美奂的光彩。我敬慕诗仙李太白,他的诗歌豪放不羁,潇洒得总令我心生向往。我在他的笔下一览庐山“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壮观景象,那吞山河的气势令我无比震憾;我被他扬一扬衣袖,吟出“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时的肆意洒脱而叹服;他饮酒当歌,为酒中仙,他一袭白衣翻飞,“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连清冷孤傲的明月也是他的友人。
唐朝的梦绚烂而瑰丽,演绎时为万人所倾,是前朝不及、后世未达的。极尽繁华的王都背后,也曾唱响一曲又一曲笙歌,藏着一个凄艳哀婉的故事。司马青衫曾写过一诗《长恨歌》来描绘他们之间忠贞的爱情。唐玄宗与杨贵妃之间的爱情太深太浓,也曾深深地触动了我的心,让我为之流泪,悲极!痛矣!“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即使结局太悲太惨,却也留下了一段为后世所传唱的故事。只是,马嵬坡下,只余一方青冢,荒草深深。曾经的回眸一笑,曾经的艳倾后宫,曾经的玉环贵妃,曾经的她。
我研读唐史一载,读唐诗一载,途经宋朝的词,也一览无尽芳菲,识得了才女李清照;也看过元曲、明清的小说,心,直至那部《诗经》,悄然驻足。
读及《诗经》时,正值十一二岁的年华,一眼,便为之倾倒。我的幻想,在这里扎了根,生了芽,开了花。《诗经》是由花儿与佳人织就的一曲美到极致的梦。美人如诗,草木如织,《诗经》中各色的佳人,纯粹的爱情令我心生动容。
我艳羡那些女子。“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那该是位怎样的女子?我猜,她定如那秋露般纯洁无瑕。她不一定倾国倾城,眉目精致,却也一定生得如梅、如莲,自成一派清韵,衬得上“出于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她定如玉般晶莹剔透,有着如烟的眉眼,素衣古朴,却也足以令人倾倒;我也因“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而羞涩过,幻想那如火的嫁衣,如桃的粉面,以及笑靥如花的女子;我也为“采采卷耳,不盈顷筐”中洋溢着的思念之情而黯然神伤……
我迷恋上了《诗经》,迷恋上了它的音韵美、起兴美,迷恋上了那些画中女子。
我随其哭,随其笑,随其心动,随其痛苦——直到我遇上了现代诗歌。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
惊艳。
我的第一印象。戴望舒的文字轻灵而优美,仿佛初落的金黄的树脂,缓缓流入心扉,凝结成一方晶亮剔透的琥珀,盈盈地溢彩。
自此,我便叩启了现代诗库的大门:我结识了徐志摩,寻觅他诗中的康桥,“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我遇到了林徽因,探寻她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我碰到了海子,那个笑得灿烂的青年,我被他的“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所振奋……
再后来,我读过了散文,读过了烟雨中的江南;我读过了白话文小说,读过了孔乙己和阿Q;我读过了外国名著,读过了《呼啸山庄》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读过了议论文,读过了《不求甚解》……
我的灵魂在一本又一本书中升华,我的心在一字又一字中历经喜怒哀惧,历过云卷云舒、花开花落。现在,我十五,正值青春最美好的年华。
记忆是无花的蔷薇,永远不会败落。我与书的不解之缘,将在我无止尽的阅读中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