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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那最初的恍惚

和所有的女同学一样,她喜欢听音乐,准确地说喜欢听爱情歌曲。她听音乐几乎到了忘我的境界。市面上流行MP3的时候,她买了一个,其实更多的时候她在听歌。里面的歌曲都是他俩帮助下载的。

  正处于一个飞翔的年代,可以说身边的男孩儿没有一个可以禁锢她的灵魂,更多的时候她会被那种深沉的音乐所诱惑。临窗而立,音乐响起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有时存在,有时又不存在,不存在是随着音乐去了一个可以产生爱情的地方,爱情是什么?她说不清楚。反正歌曲里的爱情是一种充满禁忌、充满陌生、充满诱惑的旋律。她存在的时候,就是随着歌声想他,他是谁?她说不清楚,她觉得他应该是存在的,不在身边就在远方。是音乐勾起了她对他的思念,他或者熟悉或者不熟悉,可是她就是在想,想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发生爱情了吗?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激烈,这么炽热?她觉得找到他应该是越来越近的理想。

  和同学们一样她有偶像,就是那个会唱歌也会演电影电视的明星。每次看到他,就会不由地被诱惑,仿佛他会从屏幕上走下来笑吟吟地走近她的生活里。她想:如果我的偶像在我身边,他会不会牵我的手走过一条条街道呢?她把偶像的照片,悬挂在墙上,他高高的个子,高雅的穿着,脸上隐隐约约有一种诱惑人的笑意……。她问他:你会爱上我吗?他不答只是微笑。她伸出手抚摸他的面颊,他还是微笑着。

  生活是真实的,她无法生活在歌声中,也无法进入偶像的视线。她只是她,一个学生,一个大学一年级的新生。有两个男同学总是在寻找时机帮助她,他们总是利用每一个可利用的机会接近她,让她信赖,其实在她的心目中,他们俩都不是她要期待的人,可能是她以偶像作参照吧,反正说不清楚,可是无论是哪一个对她好,都会让她感到做女人的自豪。让她感觉到她的青春是有色彩的,她的青春是什么颜色的?是粉红色的,粉红的鞋子,粉红的智短裙,粉红的脸,粉红的指头……

  他们俩总是想让她了解自己,她也看出来他们相互有了敌意。何苦呢?她有时真想对他们说明——她不想和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位恋爱。可是怎好意思呢?再说了,如果他们离开了她,她还真有一些寂寞。比如,仅仅是她宿舍用的鼠标垫子,他们俩就各买一个,当然是一个比一个贵许多。她并不想这样,也不想给两个男人机会。可是他们俩一直在暗中争斗。

  女人最初的恍惚是男人引起的。那天她突然看到他们俩人走到一起,她突然想,他们会不会为她决斗?可是他们手中没有任何武器。但她还是站在楼台上,密切地关注着草坪上的他们。如果两个人真的打起来,怎么办?战胜了能说明什么?更爱我一些吗?他俩对视着,好像在说话,又好像在对决。她从未感觉到他们会占据自己的生活,可是现在她体会到了心跳,好像她的生命也在为他们跳动一样。她感到有些窒息了,那样情景她不愿多看,可是又不能不看。

  一个男的正在凝视天空,另一个正在眺望远方。她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在用心灵决斗吗?真的像两个决斗的勇士,就那样保持了很长时间,她越来越感到不安,非要让我选一个吗?谁更好一些呢?她真的说不清。她去了趟卫生间,再回来看时俩人不见了。可是他们俩究竟说了些什么,成了永远的秘密。

  她问过两人,可是谁也不说,只是说在聊天儿,究竟聊什么呢?他们都说忘了。后来俩个人都很少来找她。她仿佛预料到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又感觉到他们可笑。很快他们都有了各自的女朋友,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他们的生活中扮演了个什么角色。只是觉得自己像一只南飞的大雁,飞着飞着,突然落单。

  她不再听音乐,并且把墙上挂的偶像相片也取下来。她反复地照镜子,一遍又一遍。她明白了原来自己的生活并不缺少音乐偶像,缺少的是一种寄托,一种安慰,一种依靠,可是它们现在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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