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画师|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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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完美婚姻,被一条狗毁了。
第一次去女神家过夜,我被吓得落荒而逃。
01
唐薇一直有个秘密。
就连结婚十年的丈夫关远都不知道,她被养父母收养之前,其实还有个姐姐,叫沈瑶。
在唐薇被收养那年,她7岁,已经记事了,她记得父母出车祸的事情,也记得养父母到家里来看她和姐姐时,选了年纪更小的她。
就这样,唐薇跟沈瑶的人生有了天壤之别,也从这天开始,她们再也没见过。
唐薇没想到,沈瑶会忽然来找她。
并且告诉了她一个真相。
02
唐薇今年30岁了。
在大学跟关远认识,两人感情十分好,一毕业就结婚了,前两年女儿出生,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这两年,唐薇跟关远正在计划着买房。那天,她正要去看房,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她挂断了,对方又打过来。
唐薇接通了,是个陌生的女声。
“是薇薇吗?”是探究的口吻。
唐薇刚要回答,对方就说了:“我是沈瑶。”
唐薇一瞬间愣住了,所有渐渐遗忘的回忆都在这一刻朝她倾泻下来,眼睛鼻腔都一阵酸涩。
她声音发颤地叫了一声,姐姐。
一声姐姐,沈瑶也哽咽了,她说,她终于找到她了,她是在抖音里无意间看到她的视频,一眼就认出了她。
唐薇很激动,问了许多关于沈瑶的事情,两人在电话里,哭了又笑,笑了又哭,然后约了见面。
直到挂完电话,唐薇还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她连房子也不去看了,而是打电话给关远,让他晚上回家吃饭。
那晚,唐薇跟关远道出了这个埋藏在她心里二十多年的秘密。
当初,唐薇跟养父母回了北方,养父母很开明,允许她跟沈瑶,还有从前的亲戚们联系。她也在走前记住了姨妈的电话,刚开始她每天都要打电话给沈瑶,可是不久后,姨妈告诉唐薇,沈瑶也被领养,去了南方。
然后,唐薇也跟着养父母搬了几次家,跟沈瑶彻底失去了联络,但她心里一直惦记着沈瑶,希望她可以过得很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瑶仿佛变成了她回忆里的人物,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所以,她没有告诉关远。
03
唐薇在火车站接沈瑶那天,天气很好。
正值傍晚,天幕上铺着大片酡红色的晚霞,车站外人来人往,唐薇激动地来回踱步。
沈瑶走到她面前时,她险些没认出来,只一眼,唐薇就知道她过得不好。
沈瑶明明只比她大两岁,但看上去仿佛40岁的年纪,整个人苍老又憔悴,眼神都是灰暗的。
只有在看见唐薇的那一刻,眼里闪出过一丝光亮。
两人变化都不大,一眼就能认出彼此,到底是亲姐妹,一见面就手牵手,仿佛时间从未在她们之间留下空隙。
回去的路上,唐薇才知道,沈瑶至今未婚。
这是唐薇不曾想到的,沈瑶从小就比她漂亮,个子比她高,皮肤也比她白,也比她聪明。
问及原因,沈瑶望着窗外,哀哀地道:“不想结婚,也不想生孩子。”
唐薇问为什么,沈瑶犹豫了一下,才缓缓讲出了唐薇离开后,她的生活。
当年,在唐薇走后,沈瑶跟着姨妈一家生活,但是姨妈对她一点也不好,说养不起她,帮她找了一个领养家庭。
沈瑶没有犹豫就去了,没想到表面上和气的养父,脾气特别差,因为养母不能生孩子,所以动辄就打骂,有时候连沈瑶一起打。
14岁那年,沈瑶逃走了,再也没有回过养父母的家里,开始四处做童工养活自己。20岁之前,她几乎走遍了中国南方的城市,但因为眼睛不好,所以也一直没能找到什么好工作,每次恋爱也都没有结果。
这些年,她一直在找唐薇,但是始终没找到她的下落。
一转眼,就到了现在。
唐薇听到这里,整个人都呆住了,然后眼泪喷薄而出,她整个人都被愧疚包裹。如果当初养父母选的是沈瑶,她的生活应该就是另一番境地了。
沈瑶安慰她:“没事,都过去了,现在我也找到你了。”
唐薇抱住了沈瑶,只是哭,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04
沈瑶在唐薇的家里住下来。
关远爱屋及乌,对沈瑶也很关怀。唐薇每天都带着沈瑶出去逛,有时候还会半夜到她房间,跟她聊天到半夜。
分开的二十多年的隔阂,正在一点点修复。
但是,关远还是看出了唐薇的不对劲,那天晚上,关远哄睡了孩子后,抱住了唐薇,问她是不是有心事。
从沈瑶住进家里开始,她就变得有些恍惚了。
唐薇自以为藏的很好,没想到却被关远看出来了,被他一问,再也绷不住地哭了。
“我对不起姐姐……”
“为什么?”关远问。
唐薇哭了很久才继续说:“我从小就有个愿望。我要存很多钱,给我姐姐换个眼角膜。”
那时候唐薇还是孩子时,一个很天真的想法。
因为从小沈瑶的眼睛就不好,遗传性近视加上左眼弱视,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严重,现在沈瑶的左眼几乎看不见了,右眼近视近2000度,连手术都没办法做,眼镜也很难配到合适的。
唐薇说,当年养父母在她跟沈瑶之间摇摆不定,是她在姐姐不在的时候,说了沈瑶眼睛近视,所以养父母选择了她。
唐薇实在太想跟养父母走了,因为在父母车祸离世后,唐薇跟沈瑶过了一段无人照看的日子,半夜饿醒是常事,晚上老鼠叫的她不敢入睡,7岁的她才29斤重,穿了四条秋裤过冬,脱掉棉鞋脚趾头都是冻疮。
说到这里,唐薇泣不成声。
关远也酸了鼻子,抱住她:“你当时还小,这不怪你。”
唐薇还是哭。
“如果不是我告诉爸妈姐姐眼睛不好,也许他们会选她,姐姐会得到治疗,会过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那你呢?”
“至少我眼睛是好的。”唐薇说:“自从到爸妈家里后,我就一直想着姐姐的眼睛,初中的时候,我在网上查过,换眼角膜需要30万,所以我一直想存到30万,给姐姐换个眼角膜。或者,将来我出了事,我就把我的眼角膜捐给她,但是后来我才知道,换眼角膜根本治不好近视……”
唐薇说这些时,一脸的绝望。
其实,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唐薇如果真想找到沈瑶,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因为愧疚,她不敢去找她。
她自欺欺人地想,沈瑶一定会活得很好很闪耀,可是当沈瑶这样出现在她面前时。
她被愧疚逼得透不过气来。
05
沈瑶在唐薇家住了一个礼拜后,提出要走。
唐薇挽留她,沈瑶却说:“我只是想来看你过得好不好,看你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那你要去哪里?”唐薇问。
沈瑶笑了笑,“像以前一样呗。”
唐薇拉住她,红着眼睛问:“能不能不要走?”
沈瑶说:“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我随时都可以来看你。毕竟,你也是当妈妈的人了,最重要的是家人。我总不能一辈子跟你住。”
唐薇哭了,“一辈子又怎么样,关远人很好的。”
沈瑶笑了笑,“30岁的人了,还这么爱哭,反正我们联系上啦,我也有我的人生嘛。”
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沈瑶的眼里蓄满了泪。
最终,唐薇只得放她走,叮嘱她要经常联络,有时间就来看她,沈瑶一一应下。
沈瑶走的前一晚,唐薇跑来她的被窝,跟她聊了一整夜,天亮时两人聊到小时候。
唐薇点头,“一直很好。”
唐薇说完,又想到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忍不住哭了,随后她鼓起勇气,跟沈瑶讲了那段过往。
“姐,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沈瑶却擦了擦她的眼泪说,“傻瓜,跟你没关系。”
唐薇愣住,只听见沈瑶说:“那时候他们确实透露出想要收养我的意思,但我没答应。”
“为什么?”唐薇问。
沈瑶说:“因为我是姐姐啊,姐姐要让着妹妹。”
一句话,让唐薇泪崩了。
06
沈瑶离开那天,下着大雨。
唐薇跟公司请了一天的假给沈瑶送行,送她上了飞机之后才返回家里。唐薇回去收拾房间的时候,三岁的女儿从抽屉里翻出来一封信,跟一张写了密码的银行卡。
信看到一半,唐薇就立刻报了警,然后给沈瑶打电话,但是她已经关机了。唐薇浑身发抖地看着手里的信,不,准确地说,是遗书。
银行卡里,是她这些年来的积蓄。
原来,沈瑶患上抑郁症好几年了,她对这个世界已经毫无眷恋,只有失散的妹妹,是她一直放心不下的人,她想在死前见妹妹一面,到时候见了死去的父母,也好有个交代。所以,她才在网上到处寻人,没想到在抖音上,找到了她。
沈瑶还在遗书里告诉了唐薇另一个秘密,其实,唐薇并不是她的亲妹妹,是父母领养的孤儿,所以从小沈瑶就让着唐薇,希望她能够过得幸福。
沈瑶还在遗书里说,她身上留了唐薇的联系方式,希望她帮她料理后事,然后把她跟父母葬在一起。
唐薇看完遗书,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身世,完全无法接受,但现在容不得她多想。
她只想找到沈瑶,不管怎么样,她是她姐姐,一辈子都是。
幸运的是,警察很快就找到了沈瑶。
两个小时前,沈瑶进安检后并没有上飞机,而是打车到了河边,她在桥上发了一会儿呆,准备跳的时候,被路过的一个男人扑过来抱住了,随后警察赶到。
唐薇紧紧地抱住了沈瑶。
“吓死我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傻,你还有我啊,生病了,咱们就去治,看不见了,我就扶着你走,我会照顾你陪着你的,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
“爸妈已经不在了,我们才更要好好地活着,不是吗?”唐薇边说边哭,满脸是泪。
沈瑶已经很久不曾哭过了,但此刻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大雨在这一刻,渐渐停歇,从河边离开的时候,沈瑶抬起头,看见天边有一条淡淡的彩虹。
她知道,一切终将会好起来。
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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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完美婚姻,被一条狗毁了。
第一次去女神家过夜,我被吓得落荒而逃。
我妈死了30年,我爸忽然要再婚,真相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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