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的礼物》是一本由[奥]英格丽·哈斯林格著作,浙江大学出版社·启真馆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0.00元,页数:207,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诸神的礼物》精选点评:
●土苹果居然有这样一个神奇故事,虽然是平民美食,各国的做法也是千奇百怪了。但我还是最喜欢酸辣土豆丝,书里没说哈哈哈
●一本没有配图,介绍历史简单的食谱 一本不够详细,加了太多东西的历史书
●马铃薯如何传入中国这本书没说,应该也是通过菲律宾。据说甘肃还是青海有全土豆席,很想试试。
●应该是对马铃薯特别执着的人整理的文献和食谱
●土豆的传播史充分说明了一个道理:易得平常的物品是无法给予人“阶级尊贵感”的,土豆因此长期被污名化而难以普及。而当生存压力变大的时候,人的身体又是很诚实的,饥荒是土豆最重要的推广力量。
●启真馆系列。跟随马铃薯的轨迹了解它的“前世今生”。这不仅是物种驯化、迁移的生物学之旅,也是改变世界和人类的历史之旅,还是解决粮食问题之后的美食之旅(本书主要介绍的是欧洲各国的马铃薯食谱)!现在马铃薯几乎遍布全球,也登上各地人们的美味菜谱,它似乎是“征服”了世界,但相比人类的功利,“谦逊”的马铃薯显然无意于此,它更贴合最初发现和驯化者古印加人的称呼——“诸神的礼物”,而人类应该感谢和善用自然的馈赠。
●马铃薯的接受、传播及实践方式。有趣的一本小书。较为生动。
●要不是亚马逊特价着实便宜,估计也不会挑这么一本回来,虽然嗜土豆如命。内容和想象中一样浅显得近乎幼稚,最多作为初中生读物。马铃薯的历史没有讲出实质性内容,全靠罗列各个国家引进土豆的时间点和大同小异的菜谱,毫无吸引力。作者顺带吐槽了一把英国食物的难吃以及北欧五国食物种类的匮乏。“奥地利语”这个称呼很是让人不舒服,那不就是乡下德语么,有啥可自觉高贵的不成。“土苹果”这个称呼倒是第一次听到,透着一股子闰土红脸蛋式的乡村朴实劲儿,很是可爱。对薯片没什么爱好,但是对薯条和土豆丝有着异乎寻常的迷恋,记得小时候舅舅一直叫我“土豆脑袋”的梗儿,现在想来甚是有趣。下次我也找个花盆种一个块茎试试看,还木有见过土豆花呢~白色和黄色应该很常见,红色真如传闻中那么好看么?玛丽·安托瓦内特头戴小小花朵的画面一闪而过~
●“人类历史就是一部饮食社会史”。嗯,马铃薯的又一别名,叫“土苹果”。以前只知道马铃薯随同新航路走向了全世界,这回还知道了怎样走上各个国家餐桌的过程,书里还有很多烹饪菜单,马铃薯真的太棒了,经得起各种折腾,超级变变变!回头尝试一些有趣又容易的做法。
●由礼遇有加到冷眼相待,再到餐桌上的寻常之物,没有比马铃薯更曲折坎坷的食材了。是金子总会发光,哪怕是埋在土里的马铃薯。本书主要讲述马铃薯在欧洲的遭遇,各种或热或冷的目光,透过纸背仿佛可见。故事很有趣,读来颇来轻松。
《诸神的礼物》读后感(一):胡不食土豆!
美国人罗伯特·阿姆斯特朗的友人在上世纪70年代发明了“沙发土豆”一词,形象地描绘那些像一袋土豆似地蜷在沙发里,边吃薯片边看电视的人。眼看这个词汇流传甚广,阿姆斯特朗索性用它注册了一个商标。今天,我们虽然毫无恶意地以“沙发土豆”调侃,土豆君恐怕是被揭起来旧疮疤:过去,欧洲人对土豆充满偏见,说土豆是“只有穷光蛋会吃的”,还衍生出诸多负面词汇:“身上流有马铃薯的血”形容懒散的人,“土苹果麻袋”形容难看的体态,土豆君何其冤枉!
历史学者英格丽·哈斯林格为土豆正名,写下了《诸神的礼物:马铃薯的文化史与美味料理》一书。“马铃薯”一词,在几个欧洲语种里意为“土里的苹果”,本书索性以“土苹果”之名称呼它。这个形容也很贴切,在土豆的原产地安第斯山脉,土豆就像苹果一样廉价易得,当地人热爱土豆,还奉它为“诸神的礼物”、“土苹果妈妈”以表尊崇。须知,在海拔高的地方,许多作物难以生长,土豆这种适应力强的主食真可谓救命稻草。
那么,欧洲人踏足这片土地时,为何没有将土豆当宝物带回呢?这里面有段黑历史:西班牙人剥削印第安人开采当地的矿产时,顺便倒卖了一波土豆,身遭束缚又急需主食的矿工别无选择,唯有高价购入,这导致了最早的偏见:欧洲人认为,土豆是奴仆的食物。此外,欧洲的基督徒对地下的食物有种形而上的反感,而当地异种文化对土豆的崇拜只会加剧这种偏见。至于作为茄科植物的毒性,倒在其次。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即便在此时,西班牙人也并非完全不识货,他们深知土豆易于烹调,并把这当作国家机密,以备万一打仗,土豆可以当成营养补给的秘密武器。不管是厌恶还是认可,土豆要走上欧洲人的餐桌依然阻力重重。
16世纪,社会风气稍显开名,欧洲的君王们也或多或少品尝过了土豆的滋味。彼时反对土豆的理由极不理智,明明应当夸赞它产量高、价格低,贵族却因之疏离了土豆,拿它来喂牲畜。农民岂肯与猪同食?自上而下皆不欢迎土豆。这一幕就像集体较劲,吃货们看得着急,峰回路转的举措,像是给了一个台阶下。这里面有“土苹果神父”的推广之功(是谓心病仍需心药医),也有有时君王的严刑峻法——普鲁士的腓特烈大帝就下令,谁拒种土豆就割掉耳鼻。战争也为土豆推波助澜,食物短缺的时候更显土豆的好处。当然,我们还得感谢美味的食谱,吃穿不愁的和平年代,对食物的需求与它带给味蕾的触动是息息相关的。这就不得不提到各地的土豆菜谱了:可切块炖汤、可切片油炸、可刨丝翻炒、可压泥调味,素斋里还能把土豆做出“肉味”来……不管是主角还是配角,土豆都呈现出它千变万化、富有层次的优势,而不仅仅是淀粉带来的饱腹感。
如今,人们已经培育出了200多个品种的土豆和5000多个变种,独特的品种可能差别巨大,用以满足各式各样的烹调要求,谁能拒绝土豆的美味呢?哪怕担忧吃土豆会长胖,依然有许多人难以克服成为沙发土豆的诱惑。张爱玲说得好:“通往男人心里的路通过胃”,而土豆打消了世人的偏见,也正因为它征服了人们的胃。我们简直要为当年固执的欧洲人惋惜了——胡不食土豆!
——戊戌年读英格丽·哈斯林格《诸神的礼物》
《诸神的礼物》读后感(二):由冷遇到喜爱,要走多远的路?
记得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永远有多远?这是一句矛盾的话,我们知道永远是时间维度,远则是空间维度。两者不搭边,组合在一起却妙不可言。我们总是期待永恒,“我爱你到永远”,如此种种,司空见惯。这个远到底有多远?由空间的距离到时间的距离,跨越的实在是一种期待,渲染一份独特的情怀。好事总归多磨,世上的人与事大多不会一番风顺。比如马铃薯,餐桌上的寻寻常常之物,貌不惊人,厕身众菜之间,并无多少吸引人之处。可你无法想象它背后所经历的那些曲折辛酸的故事。由冷遇到喜爱,马铃薯足足经历了几百年的沧桑,才终被世人认可。
这是一段怎样的历程?翻开浙江大学出版社的《诸神的礼物:马铃薯的文化史与美味料理》一书,你就走进了一段久远而鲜活的历史,亲历马铃薯由不为人知到泯然大众的百年风云。奥地利作家英格丽·哈斯林洛在这本看似不起眼的小书中,为读者奉献了一道品味不尽的佳肴,清淡却有余味。
也许你知道马铃薯原产地是南美洲,若再进一步刨根问底,估计你会大摇其头了。据推测,马铃薯这种农作物早在一万年前就成为人类的果腹之物了。马铃薯在它的故乡被印地安人亲切地称为帕帕斯,而在引进欧洲的过程中被更多欧洲人称为土苹果,这个称呼可谓既形象又贴切。随便翻翻本书,土苹果的名字随处可见,几乎成了马铃薯的专有名字,可见欧洲人对这个名字的偏爱。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万花筒般的世界上,也许再没有另外一种植物有这么多的名字了,其实马铃薯只是我们国内常用的名字,土豆这个名字也挺贴切,知者甚众不意外。意大利人称其为松露,多少让人有些不解,而帕帕斯这样的土著名字只能让我们从中领会音节的美感了吧。马铃薯的名字之多,光从欧洲各国写法各异的名字中就可见一斑。
不过,你不要被马铃薯的名字吓倒。马铃薯从南美洲一路跨越大海,辗转欧洲各地的传奇故事才叫吸引人呢!马铃薯最初被对其礼遇有加的印第安人奉为“诸神的礼物”,备受推崇。印地安人通过冷冻干燥法把马铃薯制成名为“丘诺”的制品,便于储存,长期存放而不变质。大航海时代,西班牙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带动下,入侵美洲。由此,马铃薯开启了进入欧洲的曲折之旅。马铃薯被欧洲人误为奴仆的食物,而敬谢不敏。同为外来物,番薯的待遇与马铃薯有着天壤之别,番薯初到欧洲即深受欢迎,更有甚者,英国的亨利八世把番薯看作春药,这让我们瞠目结舌的同时也忍俊不禁,古人太有有意思了。相形之下,马铃薯的待遇可就差多了。从博物学家、政客到厨师,对马铃薯存有偏见的人史不绝书。马铃薯只能在药草和园艺方面施展拳脚,想当年美第奇家族的法国王后对马铃薯花青眯有加,和咱们大宋簪花风俗有得一拼呢!欧洲人对待马铃薯的出发点也是各有不同,西班牙是扬彼抑此,痛下杀手,全然不顾当初引进的事实。教会则坚称其为异教徒的主食,而从不染指。但即使是园艺学家也只是欣赏它的芳姿,而对多产的块茎不理不睬。欧洲人的偏见一旦形成,想要去除就难了。欧洲各国对待马铃薯的暧昧态度,也是让我们大长见识。原来小小的马铃薯,背后还有这样的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误会的形成只需要一瞬间,公正对待马铃薯也让欧洲人走过了几个世纪。马铃薯的高产易储存,生产成本低廉,而且是饥荒时期的绝佳主食。虽然最初欧洲人大多对待马铃薯存有偏见,也有少数人极力推广。作为食材,马铃薯应用面极宽,无论煎、炒、烹、炸,切丝切片,成条成块,或烧烤,或作为配菜,都能让人得心应手,因此逐渐得到了越来越多欧洲人的认可。我们都有这样的经验,一旦你开始接纳对方了,也就离喜欢不远了。因为你不再排斥对方,对方就逐渐走入你的心房。马铃薯也是这样,在几个世纪的磨合中,马铃薯作为随手可得的食材,在各国的厨房大显身手。这通过这本小书每部分后面的菜单就一目了然。光是这做法各异、营养不同的菜单,就够读者实验多次了。这些菜单和我们在网络和书籍中见到的也没什么不同,只是集中展示罢了。就算集中展示,菜品众多,色香味俱全,营养丰富,可谓琳琅满目,也足以令人吃惊了。
在这本有趣的书中,作者更是带领读者一览欧洲各国的饮食风俗。文字不多,形象概括,简洁有味道。在环游欧洲一圈之后,作者最关切的是马铃薯的未来。联合国下署有个国际马铃薯中心,也许你不知道吧。说实话,我也是头一回听说。马铃薯的未来,一定不再曲折。经历了黑暗,光明就在眼前。马铃薯作为小麦、玉米、水稻之后最重要的作物,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马铃薯在我国也大有拳脚可施,不信你去网上查一查,绝对会出乎你的意料。不要小看其貌不扬的马铃薯,你的生活还真离不开它小小的身影!
碧月清风
2018.09.06
《诸神的礼物》读后感(三):小土豆“征服”大世界
马铃薯,在中国俗称土豆,西班牙殖民者称它“印第安人的面包”,而通过奥地利历史学者英格丽·哈斯林格的《诸神的礼物》一书,我们还可以知道在它的起源地南美洲,最早发现和驯化马铃薯的古印加人则怀着敬畏之心称其为“诸神的礼物”,又将它视为能够监督果实生长的“土苹果妈妈”……各地民众对它称呼不同,我们似乎可以从中品味出人们对它的情感渐由敬畏转向亲切,而且这种转变又明显伴随着它传播与扩散过程。
“因利乘便”的印加人自然是最先享受马铃薯福利的人类,他们大约距今四千多年就开始种植马铃薯,显然,人类发现和食用野生马铃薯的时间更早,大约可以推算至距今一万多年前。马铃薯帮助印加人在海拔较高的山林生存下来,不必面对饥饿,也得以远离捕食者众多和环境恶劣的低地雨林区域,更重要的是,随之而来的定居生活和农业生产助力印加人形成早期社会分工,从物质层面滋养了印加文明。
不过,马铃薯的驯化之路也并不平坦,甚至充满危险:野生马铃薯的块茎仍有一定毒性,多食容易中毒,印加人需要学会使用一定的加工技术才能去除毒素;另外,毒素(主要是生物碱类物质)也影响了早期的马铃薯的口感,通过驯化筛除和减弱这方面的影响也同样不易。
这样,我们也似乎可以理解为何马铃薯在印加人的世界里被赋予神性色彩——它一方面保证着他们的生存和繁衍,另一方面又让他们饱尝苦头(是真的苦味),并可能付出生命代价,这种一边给予“恩赐”一边施以“惩罚”的模式像极了神明的行事风格,用“诸神的礼物”来称呼马铃薯也顺理成章。
相比印加人对马铃薯的敬畏之心,欧洲人对它的感情则显得实用。西班牙人殖民南美洲后,很快发现了已成为当地主食的马铃薯,并将它带到欧洲,但诡异的是,这种在南美已进入人们美味食谱的优秀粮食最初在欧洲却被作为观赏植物,且多被种于上层人物的花园里,从最初的西班牙到后来的意大利、比利时、法国都是如此。
然而,真金终会显现价值。马铃薯传至欧洲约半个世纪后,奥地利的一位植物学家认识到了它的价值,并开始了研究和引种工作,但由于普通民众知识与饮食习惯的限制,再加上种植环境的限制,马铃薯除在英国很快普及外仍未被广泛认同。但最终饥饿的力量战胜了愚昧无知,也胜过了小心翼翼的科学和好奇心,欧洲的数次战争、饥荒、粮食危机让马铃薯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人们认识到它作为粮食作物的价值,于是国家政策层面的推广(甚至是强制推广)以及民间的自发种植都变得普遍起来,这时,马铃薯终于走出贵族们的花园,在欧洲“扬眉吐气”。除了感谢马铃薯在饥年的救命之恩,人们也把它加入五花八门的食谱,显示出对这种食物的喜爱:“土豆沙拉”成了德国人宴会必备佳肴,(德国人甚至为出征本届世界杯队员空运了300公斤的土豆)热乎乎的“土豆炖牛肉 ”成了俄国人美好生活的象征。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欧洲众国中,爱尔兰与马铃薯的关系最为紧密。爱尔兰地寒土贫,其他作物不易生长,却只有马铃薯不“嫌弃”这片土地。爱尔兰曾因为马铃薯的供养而人口大增,也因为马铃薯病害兼之英国殖民者的“人祸”而造成惨痛的“爱尔兰大饥荒”,数百万人死亡,并催发了爱尔兰的独立运动以及前往美国的移民潮。爱尔兰乃至世界的历史就这样被它改变,因其而命运经历剧烈起伏的爱尔兰人也从此与它密不可分。
中国的粮食结构并不像爱尔兰那样极度单一,所以没有遭遇到如此剧烈的“马铃薯灾难”,但饥荒也在不时困扰古代中国。从约十七世纪传入中国起,马铃薯的确大大改善了中国的粮食结构,特别在高寒土瘠的北方地区成为解决粮食短缺的良种。毋庸置疑,若无马铃薯,中国土地将无法承载之后庞大的人口,饥年也将更频繁地到来。
中国北方习惯称呼马铃薯为土豆,从外型上看,这种外表朴素、圆滚可亲的食物的确很吻合这个称呼,用中国古代主粮之一的“豆”名之,也的确很符合它的作用。而且从这个名字里,我们又似乎能感觉出中国民众对它更朴实的感情——我们不是“诸神礼物”的发现者,也不是最初那些炫耀功利的殖民者;我们不完全像欧洲大陆那些发现马铃薯益处后趋之若鹜者,也不像对它情感刻骨铭心爱尔兰人;我们是乐于认知,包容吸收的分享者。
只在大约三百多年的时间里,马铃薯这种外型不甚起眼的块茎食物几乎“征服”了全世界:从原产地南美洲到欧洲、亚洲,再到北美,甚至在极寒地区也有它的踪影。它从最初印加人手中的“松露”状的脱水食物演化为各地人们食谱上的美食,再到风靡全球的快餐业代表零食……在《诸神的礼物》中,作者更搜罗了欧洲各国关于马铃薯近两百道经典“复古食谱”,而通过这些食谱,再加上我们日常餐桌上与马铃薯的各种邂逅,可以发现马铃薯似乎也在味觉上征服了世界。
当然,谦逊的马铃薯一定无意征服,更准确地说,它是在成全,《诸神的礼物》名副其实;而这部书的副标题取为“马铃薯的文化史与美味料理”,也相当贴切,小土豆成全了有关文化、社会、生物科学的大历史,也成全了人类在远离饥饿后的味觉享受。没有马铃薯,今日与明日的世界与人类必定大不一样。
《诸神的礼物》读后感(四):征服全球餐桌的“钻石”
梁文道写过一篇《爆炸足球,爆炸薯片》,闲谈看世界杯为何要吃薯片,“咬一口薯片,它破碎爆裂的声响居然可以达到一百分贝”,吃薯片的人因此变得更加亢奋、激情。即使没有世界杯,即使不吃薯片,全世界的餐桌依然不会缺少马铃薯食品。
我们已经默认了这个征服事实。然而,过程可能并不清楚。《诸神的礼物》是一部有趣的小书,奥地利历史学者英格丽·哈斯林格讲述了“马铃薯的文化史与美味料理”。
之所以被称为“诸神的礼物”,首先要从马铃薯的起源开始讲起。在这部作品里,比起“马铃薯”这个习惯名称,作者更喜欢使用另一个别称,即安第斯山脉居民的传统叫法——“axo mama”(土苹果妈妈),印加人虔诚地祈祷,请求造物主让这种带有神性的生物繁衍丰收,这样人类就不会为饥荒与疾病所苦。作为“地母之根”,土苹果深植于印第安文化。
马铃薯(土苹果)
哥伦布大交换开启了蔬菜的全球化旅程。美洲向外输出了西红柿、玉米、辣椒、扁豆、南瓜、烟草等农作物,欧洲也将卷心菜、莴苣、大蒜、洋葱等送往美洲。新蔬菜的传入可能改变一个国家的饮食文化,也可能对当地的菜色毫无影响,在这么多的蔬菜名单里,马铃薯可谓新大陆送给欧洲最好的礼物。
欧洲人起初并没有很乐意地接受这种礼物。对于来自远方、见所未见、长相怪异的食物,保持警惕,理所当然。但是,欧洲人的抗拒心理尚有其他原因。完全躲在黑暗的地底,块茎在不知不觉中不断增长,简直太奇怪了。没有人敢吃它,传说中它会带来结核病、佝偻病、梅毒和肥胖,唯有女巫喜欢用它作为动物饲料及药酒,这进一步加深了马铃薯的“邪恶”属性。作者列举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例,在土苹果进入欧洲的前两百年里,它一直被人们激烈排斥,甚至“连狗都不吃”的东西,有何价值?
红烧小土豆
情况发生改变,需要一些契机。16世纪末,黑森-卡塞尔公国的侯爵威廉四世热衷于植物学,因而对马铃薯产生了强烈兴趣。17世纪,德国辞典及百科全书编纂者尤安·格欧·克吕尼兹不遗余力宣扬土苹果的食用价值。19世纪初,来自美国的本杰明·汤普森以“仑福特伯爵”的名义帮助巴伐利亚抵抗拿破仑的进攻,他创制的添加土苹果成分的“仑福特汤”极大地改善了士兵的体质。除了至上而下的这些推广,土苹果在民间悄然出现在下层群众的碗里,原本出于不得已而为之,后来越来越受欢迎,还有什么比它更便宜更能吃饱呢?
马铃薯易活、产量高,适合大众食用。在追求美味珍稀的欧洲贵族和富人看来,它的优点却也成了缺点。它太好种太好煮太容易得到了,就是种“懒人食品”。欧洲人一度以马铃薯形容懒惰,至今流传“土豆脑袋”这类词组。何其无辜。德国与奥地利,东欧,大英帝国及爱尔兰,法国,其他欧洲国家,从诸侯的餐桌到平民美食,曲曲绕绕,马铃薯终究成功突围。尽管接受程度不同,时间有先有后,但凡遇到战乱和饥荒,马铃薯的栽种面积就会扩大,它强韧的生命力拯救了无数的生命。爱尔兰大饥荒的悲剧固然惊心,也不能倒因为果,污名化马铃薯的价值。正如立陶宛谚语所言:“马铃薯是我们唯一的资源,马铃薯是我们的钻石。”
烟熏三文鱼薯泥盏
马铃薯的传播史有点悲情,幸而它最终被接纳,很快就以它的天赋,成为熠熠闪亮的餐桌“钻石”。正如作者所说,土苹果最出色之处在于它的多样化,可以用以煎、炒、煮、炸、烧烤、烤后做成煎饼、汤品、大锅菜、舒芙蕾、炖肉、酱汁、面食等。克罗地亚烤薯饼,保加利亚烤土苹果鸡,立陶宛土苹果咸派,奥地利红椒洋芋,葡萄牙鳕鱼炒洋芋,柏林马铃薯汤、法国熏鲑鱼薯泥浓汤……欧洲的厨房为马铃薯敞开,迎来了五花八门的各式料理。作者汇集了欧洲29国共计176道食谱,这是马铃薯传播路径的有力佐证,也是如今我们案头可备的参考食谱。
谁还想得起那些曾经的偏见和忌讳呀?欢迎来到马铃薯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