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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慈善

                                                                                 

在写入主题之前我很想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一来我写东西向来都只是要阐发本人的一己之见,抒发自己的繁乱思绪。我的思绪就好像是水库中的水源。库容小时,要储蓄水源,而库容大时,就一定要泄放库容。库容小时,水库就无法充分的利用它存在的价值。而库容大时,若不及时泄放,整个水库就会有溃坝的危险。

二来我相信并且也是很确信的认为,我是怀着善良的心态来泄放我的思绪。我也很庆幸我生活在了如今这样允许自由言论和自由思想的年代(虽然用历史横向的眼光来看,我们的国家仍然存在着各种束缚人们思想的因素。但这些因素有些是为了社会稳定与发展而必要的,有些是社会发展的局限性所决定的,当然也有些是我们应该去改正的。可我觉得有些问题我们还是要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待,也就是历史纵向的眼光。如果用这种眼光并加上我们对祖国的热爱来看这些问题的时候,我们便值得庆幸了)。

我也相信英国哲学家密尔在他的不朽杰作《论自由》中所表达的思想意图——讨论自由与思想自由是有益于人类社会发展的。我们的古人也十分了解这一点。魏征曾对太宗说过:“偏听则暗,兼听则明。”我想这句话不仅适用于君主,也同样适用于社会以及组成这个社会的我们每个人。

我觉得我们也是有足够的信心和理智去辨别出哪些言论和思想是可以与我们自己的认知产生共鸣的。虽然这样有时会使人们感到迷惑,但比起我们被灌输某一种言论与思想,使我们自然的成为某种言论与思想的奴隶来说,这种迷惑仍然是值得的(除非我们认可我们的奴性)。更何况一旦我们解开了这种迷惑,我们所应该获得的幸福感是足以弥补我们曾经因为迷惑而产生的痛苦吧。

更加毫无疑问的是幸福是我们活着所追求的本质目标。而其它诸如金钱、权势等只不过是我们要达到幸福的一种手段或是工具而已。

所以我觉得密尔的某些思想是有益的。社会的和谐幸福是基于我们个体的幸福。社会就好像是一座庞大的建筑物,而我们每个人都是组成这个建筑物的建筑材料(虽然我们是不同的材料)。如果组成这个建筑物的建筑材料是劣质的,那么这座建筑物是必然会倒塌的。


密尔还提到自由的限度是不可以伤害他人。那么上面的文字说明了我的言论只是我个人的一种思绪。并且自由的言论与思想(我所指的自由言论与思想。是指怀抱着善良之心,以人性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而决不能是带着歹毒的用意去教唆和愚昧他人或是恶意的去诽谤他人。)无论是对个人,还是对社会都是有益的,至少是无害的。因为每个人由于自身经历的不同,对于事物的认知,自然的就是不同。也就是说他们有选择的权利。

如此我才胆敢在说了这些与主题无关紧要的话后,继续我的谈论。

我写这篇小文的动机是我近日读了英国经济学家马尔萨斯的名著《人口原理》后产生了一些想法。觉得应该谈论一番,否则我的思绪就会让我的心情不得平静,头脑也会胀得发痛。所以这也可以说是一篇读后感。

我读书有一个不好不坏的习惯。就是我记不住我所读的书中的词句。这也许跟我的记忆力不好有关,再者就是我除了《道德经》以外,所有我读过的书我只读一遍。庆幸的是我总是会从书中受到各种思想上的启发与共鸣。所以我读书是不注重章句,而只注重书中的思想。对于马尔萨斯的《人口原理》中所阐述的思想我是基本上赞同的。虽然他对于控制人口的思想缺乏人情,却是客观而理智的。

经济学家将人性假设为是“理性的,并且是一种善良的自私。”但人性的另一种性质却是“感性的,并且是一种邪恶的自私。”是的,我觉得任何社会科学都要以人性的某一方面作为假设,任何自然科学也都是要以人性的某一方面做为动机。人性是那么的复杂,我们难以认知完全。因为人性的各种性质既是相互冲突,又是相互融合的。而且还是随时变化的。至少我们现在无法将此完成统一。

理性和感性是人性的基本的两个特性,而正是这两个特性总是达不到我们所期待的融合。

善良与邪恶的本质区别,我觉得是人们在共同生活中产生的一种对他人和集体的有益和有害的感知与评判。它们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或是不同的历史环境中是会转变的。但显然善良是对他人和集体是有益的,邪恶是对他人和集体是有害的。而对于个体的自然人来说,善良与邪恶都是他后天对于事物的感知所形成的一种认知。它们在个体的意识内往往是交织在一起,受到理智的制约。理智本身是趋向于善性的,所以大多数人的邪恶意念被制约住了。而邪恶的人通常都是丧失了理智,任由邪恶的意念发展,最终付之行动。

真正邪恶的人,并不认为自己是邪恶的。所谓的邪恶就是侵犯了他人的利益。相反真正善良的人,并不认为自己是善良的。所谓的善良就是满足了他人的利益。是的,善良与邪恶通常都是外界对本体的感知判断。而作为本体的个体有时会对于外界的压力表现出适当的蔑视,甚至是无视。可本体的个体必然要在社会中存在,也就必然要接受到外界的压力和由此而产生的妥协。

前面说过幸福是我们活着所追求的本质目标。无论它是存在于当下,还是本体所假想的未来。司马迁讲的精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觉得太史公所说的“利”,也可以理解为广义的“利”,也就是幸福,它必然包含物质和精神两个方面。物质和精神都是人类幸福所必须的要素。无论是道学家们所提倡的清俭,还是纵欲者所追求的荒淫,都是人性的极端,而不是自然的常态。虽然人类有向极端发展的倾向。而人性作为一个自然的整体,有其自然的调和性。可悲的是有些思想喜欢将一个整体分裂来看待,而产生了更加不好的后果。

本体的个人本身就注定了其自私性。“自私”是一种自然性,它本身并无好坏之分。就像我前面所说,自私是分为善良的自私与邪恶的自私。对于我们个体来说善良与邪恶是交织在一起的。它们只会受到本体意念的推使而不断的变化。这对于个体本身来说并没有什么害处。但邪恶对于外界事物是有害的。这种害处不利于个体的社会性。事实上个体很难摆脱其社会性。有许多我们如今认为是善的行为和观念,实质上是人与人之间在组成社会的过程中不断妥协的结果。只能说这种结果或是说善是在我们的意念中表现为是对个体的幸福是有益的。所以我以为人的“自私性”是人性的一种自然本性,人的“利他性”是人性在社会生活中发展出来的。这一点如果我们认真的去观察一个孩子的成长过程,应该是不难理解的。我无法评判两者的好坏。我甚至认为这种评判本身就毫无意义,因为它们都是我们要去追求幸福所必须的。我们无法改变我们的本性,同时我们也不可避免的要在社会中去存在。

上面笼统的谈了一些关于人性的问题。而关于人性的问题在我的脑海中充斥着很多繁杂并难以调和的想法。我是无力将其完全表达出来的。而且在此也是无需冗长的来谈论这个话题了。只是抛砖引玉似地谈出自己的一点想法。

我之所以谈论了这些人性的问题,是因为文题所说的“慈善”,实质上也是一种人性的一种表现。当然它也是人类文明发展的一种产物。我也乐于相信这文明已经融入了人类的血液,而不只是人类的外衣。

我好像是写了些好似道理式的词句。实际上我是极不喜欢空泛的言语的。当我阅读面更加广博、涉世阅历更加深了之后,这种感觉尤为明显。所谓的道理总是自相矛盾。知道的道理越多,仿佛越加的觉得没有了道理。

好似高深的道理,我却总是可以从市井凡人的口中听到,好像他们决不比任何伟大的道学家知道的少,而随着他们的一笑便消失了。也许真的如老子所说“道之出口,淡乎其无味”吧。所以我决定停止写出空泛的语言,而是从我自身的经历继续谈下去吧。

记得小时候总有一些衣衫褴褛的人来我们家讨饭。母亲见到一副可怜相的小孩子伸出他那黑炭似的小手时总是要给上几毛钱。有时我也会慷慨的给出几毛钱,心中便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喜悦。直到有一次我发现了一个领着孩子来我家讨饭的妇女的耳垂上竟然带着闪闪发光的金耳环后。我再慷慨解囊时,心中不免有了些不情愿。

我渐渐地长大,开始对人生有所感悟,开始观察他人与社会,也开始学会思考并有了自己的认知。有一次我去老叔家串门。我刚走到老叔家所在的小区的大门外。突然,我发现一个披头散发,穿着一身油黑的棉衣棉裤(当时是我放暑假)的男子在一个垃圾箱里高兴的品尝着不知是哪个好心人供给他的已经馊了的饭菜。回想起那个人当时的表情,他一定认为那是一顿难得的美味佳肴啊。

是啊!像这样疯癫的人我还见到过很多。有的在乡村,也有的在城市。他们通常都是以天为盖,以地为铺,以天下为家。他们总是在自己的面前放上一个破碗或是别的什么盛物。他们的目光毫无生机。在他们静默的躺在路上的时候,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好像与他们毫不相干,即使有些善良的人往他们的面前扔下几个钱。而在他们跪在地上,向行人作揖诉苦的时候,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好像都是他们的救世主,即使有些行人向他们投以鄙夷的目光。

他们倒也不计较别人是如何看待自己。他们只想着生存下去。也许他们还会这样想:“体力劳动者靠出卖体力来生存;脑力劳动者靠出卖脑力来生存;还有的靠出卖肉体、出卖灵魂……;而我们不也是靠出卖我们的尊严来生存吗?”这些卑下而平凡的人啊(当然也包括我在内)!你们的生死与世界上任何其它的生物的生死,在本质上有什么不同吗?你们的生不会使世界增彩,你们的死更不会给世界抹黑。你们的生死既是你们自己的权利,也是自然的权利。

渐渐的对于大街小巷里充斥着的那些讨饭者我就不予理会了。我甚至还想,有给他的那一块钱,不如去买一串雪糕。一来可以自己享受,二来也是向靠劳动卖雪糕的人提供一点报酬,也许这还算是为国家的经济繁荣做了一点贡献吧。再一想,你给了那讨饭者的钱,他还不是一样要将这钱投放到市场中去,或者哪天不幸,他便横尸街头,一阵狂风吹过,那钱就与他的生命一样变得无影无踪了。

还有一件事,使我对于讨饭人产生了更为厌恶和冷淡的态度。我们时常就会听说某个讨饭人,讨成了富翁。曾几何时,讨饭不失为一个发财致富的行业。那是我大概20岁的时候,一次放假回家。我独自一个人坐在沈阳火车站的一个候车室里默默的看着书。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跛脚的衣着破烂满身污垢的小男孩走到我面前开口说:“叔叔给点钱吧。”我打量了他一眼,年龄也就是十岁左右。我摇摇头,对他客气的说:“我没有零钱。”哪里知道那个孩子竟然一下子跪在我面前,哀求道:“求求您!求求您!”我一下子愣住了,一种怜悯之情不由得从心中产生。我赶忙一边把孩子扶起来,一边仔细的翻着我的每一个兜。可喜的是我在裤兜里找出了一个五毛钱的硬币,就立刻给了他,心中充满了温暖。

本不指望小孩会对我说声“谢谢!”可在小孩收下钱,无声的离开我的那一瞬间,我从孩子的脸上分明看到了一种不满意的表情。而后又陆续来了几个小孩来讨钱,有男的,也有女的。可我是真的没有了零钱,只好让他们失望而去。甚至有的孩子只是无意识的向我讨钱,还没等我抬头看他,他就已经走过去不在看我了。

又过了一会儿,我突然发现刚才讨钱的孩子们迅速的向候车室前面一个暗晦的拐角处跑去。尤其使我惊讶的是,刚才向我讨钱的那个跛脚的孩子此时竟跑得飞快。强烈的好奇心使我跟了过去。只见从站台里面走进来一个粗壮的中年男子与那些孩子汇合了。那男子开口就对孩子们说:“把钱交给我。”那些小孩就开始一个一个的上缴了自己的讨钱。也有几个勇敢的孩子对那个男子说:“给我留几个钱吧。”那男子便面露狡黠的轻声说道:“等回家在给你。”男子见孩子们把钱都上缴完毕后,就挥起臂膀,指示孩子们继续去讨钱,他自己也很快的消失了。是的,当时我没有勇气来揭露这一切,而一股怨愤之气却油然而发。这些人怎么可以如此的利用天真的孩子和人们的慈善之心来挣钱呢?更使我感叹的是那些孩子竟可以表演的如此的逼真。从此以后,我承认我是带了有色眼镜的去看待大街上那些看似可怜的老人和孩子,甚至是一些残疾人的讨钱活动了。

更使我迷惑不解的是还有一部分身体完全健康的人也从事着这种不劳而获的职业——讨饭。是的,社会上有各种不良的因素,造成了一部分人的贫困。而我觉得用历史的纵向眼光来看,我们所处的时代仍然称得上是我国历史上最繁荣的一个时期了(当然,这也有社会变革的原因。)。只要有人聚居的地方,就会有问题,这是人类社会的必然。我们固然有埋怨社会的权利,但我们更应该自立自强。通过自己的劳动来获取自己的果实。劳动既是我们生存的本质需要,又是我们为了获取生存要素而进行的活动。我以为劳动的范畴应该是广义的,它应该包含体力劳动、脑力劳动和灵性劳动。即使我们放眼其它的生物不也是要靠着自己的劳动而会生存的更好吗?也许有人会举例说:“像家畜和宠物一类的生物,它们不是可以不劳动而生存的很好吗?”而我说:“难道被人任意宰割,随意玩弄的生存是很好的吗?”当然,如果它们自己是那样认为的,我也不该给予无谓的指责。

我还觉得社会上依然有着一种观念上的误区。按理说我国已经搞了这么多年的市场经济了,而部分人的就业观念仍然趋于狭隘,认为只有“吃皇粮”、进国企才算就业。对于私营企业或是小门市店,更别说自主创业所给予的观念上的支持仍然显得薄弱(这也许与我国重仕途的历史传统有关吧。)。是的,人们希望自己可以找到一个好的工作这是没有错的。可就业的本质并不是要找到一个好工作,而是要获取我们生活要素的一种方式。

记得前几年有一则新闻说:“一个北京大学中文系的大学生回家卖了猪肉。”我当时对此没什么感觉。现在想来我也是很赞同那位大学生。现在社会上有很大的一部分人就业难,我觉得不排除一部分人是就业观念的转变难的问题。

我想只要我们正视劳动的意义,以如今的社会资源来说,生存应该不是根本的问题。我的人生旅途中就时常会因为各种原因使我陷入困境。在困境时我为了生活下去,做过饭店的服务员、卖过报、当过书店的营业员。虽然收入很低,但我并不觉得有什么羞愧。我靠自己的劳动而去生活,就会感到很快乐。有时我也观察到社会上的很多拾荒者,他们同样也是靠着自己的劳动去生活。是的,他们是这个社会的弱势群体,但他们也是有做为一个人所应有的尊严。如此我就对于那些身强力壮的讨饭人的行为感到了迷惑不解。

在我有生以来经历过无数次捐款捐物的事情。我毫不掩饰的说,对于大多数的此类活动我是抱着一种不情愿或是无关紧要的态度。大家一定认为我是个冷血动物,也许有一点。但我觉得自己对于人类,对于社会,对于祖国的爱绝不会比一般人冷漠。也有两次捐款使我备受感动,完全是出于真心实意。

第一次是在我12岁的时候。我当时的班主任老师患病,需要进行手术治疗。校领导号召全校师生为我的老师进行捐款(她是当时我们那个地区的优秀教师,深受全校师生的爱戴)。老师!这是一个伟大的称谓。它对于任何一个接受过教育的人来说,都是值得赞誉的。庆幸的是在我的生涯中遇到过无数优秀的老师,其中有两位老师对我的影响最大,上面所说的那位我的班主任就是其中一位。是她亲手为我带上了我的第一条红领巾;是她第一次教导我人生最重要的是学会如何做人。我现在还清晰的记得她那时已经50多岁了,中等身材,脸庞消瘦,面色有些灰暗,一头短发黑白相间。然而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脸坚毅之气的表情又使得她是那么的神气。她对待我们是既慈祥又严厉。她的慈祥使人爱戴,她的严厉使人敬畏。

当我们得知老师患重病要做手术的那一刻,教室里突然如死一般的寂静。班里年龄最小的一位女同学首先哭了起来。续而同学们就都痛哭了起来。而我并没有哭出声,热泪在眼眶上转了几圈又被我吞到了肚里。那种悲伤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

有些同学见我没有哭出声来而指责我无情。可他们又谁会感受得到我的悲痛决不比任何人少,相反却必然比一般人多。因为,同学们可以通过哭声把悲痛之情发泄出去,而我却把这悲痛之情压抑到了心里。

这一点是我从小就练就成的忍耐。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还认为这种忍耐表现了我的坚毅,甚至以此为自豪。直到我24岁的时候,第一次真切的感觉到生命的短暂与无常的那一刻,我才猛然感觉到我那感性的本质受到了怎样可悲可笑的抑制(如今已近而立之年的我仍然无法向外界释放出我全部的感性,也许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或是一种需要。所以我才只好偶尔用一只驽钝的笔来发泄一些我的情感了。)。

在同学们的哭声渐渐小了的时候,班长就进行了捐款的动员,实际上这也用不着他去动员。第二天同学们就带着悲痛的心情和对老师的爱将钱捐到了新来的老师那里。有十块的,有五十的,也有上百的。最后统计出少数几个人捐了十块,多数是捐了五十和一百的,最多的一个是捐了200块(当时的人们挣的都不多。)。而我却是被列入了少数的那几个人之中。这件事我现在想起来还感觉到有些愧疚(事实上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回忆的人。我坚定的认为自己宁愿在前方的风浪中沉沦,也不愿被记忆的海洋淹没。)。可当时没有办法,钱是父母的。可转念一想,钱捐的多少是最重要的吗?不,在那一刻,一颗年幼的爱心是无价的,我对老师的爱是真诚的,那悲痛的心情是真切的!

可喜的是老师的手术进行的很成功。几个月以后我们又在校园里看见了她那慈祥的笑容。在她住院期间我们也常常去看望老师。可惜过了不久,由于父母工作的原因,我离开了那个小镇,离开了我的老师……。

第二次是我21岁的时候。那时我正担任班里的团支书。校团委组织了一次“爱心捐款,扶助困难同学”的活动。我当然是义不容辞的要在班级中响应校团委的号召,积极的组织开展这次活动。而且我也确实是打心眼儿里支持和赞成这样的活动。最后大家选定班里一位男同学和一位女同学做为扶助的对象。

就这样我带头捐了20元钱,同学们就跟着一个一个的将钱捐了上来。我将每个人的捐款数额及姓名都认真的记录下来。经过统计一共是600多块,我就将这些钱平均分为了两份,每人300多元钱。

说实话在捐钱的过程中我的感受还没有什么强烈的感动。可当我把钱郑重的满怀情谊的交到他们两人手中的那一刹那,一种幸福的高尚的感受一下子震动了我的全身。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感觉。看着同学满怀感激的甚至带有一点羞愧的涨红了的脸上那两双大眼睛的时候。我心想,原来帮助别人会让自己如此强烈的感受到一种幸福。

是的,我不可否认这样的活动有一点形式化。它不可能总是进行下去,而且它所产生的效果也不可能总是有意义的。但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那次活动对于我来说是重要的,是真心实意的。我也不可否认,我之所以满怀热情地真心实意地组织这次活动,是因为其对象是我的同学和朋友。

同学和朋友!啊!年轻的学生时代,你是那么的让人怀念。无论那时发生的是快乐,还是苦难。随着时光的推移,那些往事都变得是如此的值得珍惜和宝贵。我常想,虽然现在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业,过着自己的生活。仿佛我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这是正常的,人生就是如此。可当有一天大家白发苍苍之时,偶遇于繁花似锦之地,那青春的回忆,又足以使两个似曾相识的人变得那么的亲密!

我不知道大家是否能够体会到我写出以上文字时心中的感情是怎样的激动。我一方面是要抒发我自己的感情,另一方面也想表达我对于慈善问题的一些想法。

是的,慈善的本质应该是发自个体内心的感受,而不是违心的受人驱使而进行的活动。实际上我们捐助的一些物质产品,并不会使大多数接受者的处境得到长久的改观(更不要说有很大一部分的捐助品在流通过程中就消失掉了)。如果是为了助长捐助者本人的幸福感和宣扬启发人类伟大爱心的愿望和功效,慈善活动倒是无可厚非,并且是应该给予赞扬的。但就像马尔萨斯阐述他反对“恤贫法”的主张时所担忧的那样,无数辛勤劳动着的人们去供养无数的懒惰的贫困者的结果是使更多的人情愿加入贫困者的行列(这与人性中趋利避害、好逸恶劳的性质有关)。就是说慈善活动本身也有可能产生一些事与愿违的弊端。

现在不时的就会出现为某位病人捐款治病的消息。各类报纸和新闻媒体也是不辞劳苦的进行介绍和宣传(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我不知道这类事件的宣传成本是多少。我承认,自从我22岁时读了第一本有关经济学方面的书籍开始,我的思维中就难免会参杂着些功利主义的因素)。

我们先不必来说病人所需的医疗费用是多少,也不去探讨他们生存下去的意义是什么(当然这对于他们本身和他们的亲朋来说是应当肩负起的责任和有巨大意义的)。而实际上大多数这样的患者,有的手术后继续忍受着几年的痛苦而死去,甚至有的人很快就死去。社会上却有更多的病患者等着这些有限的资源去治疗。可这种依靠慈善宣传而筹集而来的钱物,多数造成了资源浪费。

当然这也不能说是纯粹的浪费。我们将社会资源看做是个整体。根据物质守恒定律来解释,资源只不过是从一个地方转换到了另一个地方,从一种形式转变为了另一种形式。既然这个整体是不变的,那么一部分人的资源多,就意味着一部分人的资源必然是少了。

就像上面讲过的我的经历那样。这种对患者的爱心要出于真诚是值得赞扬的。而现在有些情况却好似被教唆一样,过度的宣传就好像那些不实的药品宣传广告一样遭人痛恨。每天都有无数的病人因缺少资源而死去。当我们的爱心无法改变这一悲惨现实的时候,我们就有必要的用我们的爱心来呼吁将有限的社会资源进行更有效的利用和分配。应该建立起更有益于群众的措施。比如健全医疗保障制度、完善医疗机构服务(包括物价、医务人员素质和医疗设施等方面)、打击医疗犯罪等事务。对于一些像红十字会一类的大型慈善机构也应该给予支持。而将宝贵的社会资源集中到某些家庭或是某些利益小团体是不可取的。近年来关于这方面的负面报道也是不少。

如今对于贫困地区和灾区的慈善活动频繁举行。各种以慈善为目的的组织纷纷而起。“慈善”是人性之中的一种爱心,“活动”是社会资源的一种整合与分配。对于人们的爱心,我们总是赞扬。对于社会资源的有益整合与分配,我们也总是要支持的。

然而翻开历史的书页,我们不难发现,人类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经历过了无数次深重的苦难。贫穷、疾病、天灾甚至是残忍的战争。但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人类生存的延续。那自发的对于生命的渴求,从来没有使我们失去希望(我想这既不是因为上帝的恩惠,也不是因为外物的乞怜)。

去年发生大地震的时候我正巧去了成都。地震确实给市民们带来了恐慌。超市里的物质被抢购一空。夜晚,市民们都住在外面的帐篷里、车里,有的干脆就坐在路边睡着了。过了一个月左右,市民的生活就基本上恢复了正常。是的,我并没有亲临重灾区。但是成都的大街小巷里都充满了对于灾区的新闻和真实情况,有些人就是从那边刚回来的。

我在这里并不想多说当时重灾区的一些细节上的真实情况,实际上任何一个有独立思考能力、了解生活的人都会想像得出在那样悲惨的情境中,并没有太多如各类媒体所报道的那样的温情和鼓舞人心。大多数的人都处于一种惊恐和无措的慌乱之中,一些黑暗面的事情也是层出不穷。现实就是现实,不容得虚假的伪装。

一时间在媒体的报道和广大人士的呼吁下,全国上下都掀起了慈爱捐助活动。仿佛人们的爱心是那么的伟大。而在我所接触和了解的大多数重灾区周边地区(也属于灾区之内)的人们,经过短暂的惊慌之后他们的生活仍然如往日的那样忙乱而平静,使你看不出任何的悲痛或是激动。同事们为了捐了50元钱而懊恼,还有的党员为了多交100元而埋怨,此时我倒庆幸自己不是党员。领导们捐的确实比我们多,可是以我们的花销比来说,我们捐的也就不算少了。

不要怪我们毫无爱心。这爱心已经有太多的人和言语去赞美了,可是我觉得有一种比爱心更重要的东西被人们给漠视了。那就是人类本身的生存欲望与力量。在这种欲望与力量的驱使下,即使没有所谓的爱心,我相信勇敢而勤劳的人们仍然会走出困境。这一点无需证明,历史早就给出了答案。我常想象到像这样的灾难不知已经发生了多少次,明天仍然会不断的发生,对于司空见惯的事情,我真的难以迸发出强烈的感情。

我无法想象到灾区人民拿到那些微不足道的慈善物资时的心情是怎样的复杂。即使他们的微笑背后充满了辛酸,我也坚定的认为他们一定会重新的生活下去。请不要用你们那怜悯之心去低估人类顽强的生命力吧!

当然如果是将社会上的一部分人的剩余资源进行整合分配,在没有使人们产生过分依赖性的前提下,这也是值得鼓励的。上面的这段话与我的一种想法有关。我以为一个人本身所迸发出的某种力量一定是要比外界所给予他的某种力量是可靠的。

对于教育方面的慈善行为,在排除一些人为的不正当使用慈善资源的前提下,我是完全赞同的,并且是要给予极高的赞誉。

有时我觉得什么“主义”,什么“阶级”一类的词汇显得那么苍白和无聊。它们都是人为的将人类这个整体进行割裂。各种“主义”之间相互矛盾而融合,各种阶级之间相互对立而转换。而无论什么“主义”,还是什么“阶级”他们最终所追求和企望的仍然是我们每个人和整个社会的生活幸福(虽然每个人所感到的幸福有所不同)。而人类的幸福是与人类的自我满足和自我认知有着密切的关系。

我们仔细的阅读历史,就会发现人类进步的源推动力。并不是什么制度的变迁,也不是什么生产力的发展,更不是某些杰出人物的成就,而是人类整体自我认知的进步和思想意识的提升。当我们读过很多哲学和社会制度方面的书籍以后,你也会发现,实际上有好多的观念和体制在几百年前,甚至几千年前就有人提出了。而它们之所以沉寂的原因是它们还无法被当时的人类的整体意识所认知,人类的思想还得不到解放。

无论是“文艺复兴”,还是“法国大革命”;无论是“五四运动”,还是如今的“改革开放”。在本质上都是一种思想意识的变革与进步,也必须要有这种变革,人类才有可能不断的取得进步,而达到幸福(我国革命的先行者孙中山先生和大文豪鲁迅先生很早就注意到了国民的意识问题)。与社会科学相比较自然科学的发展本身就是人类自我认知和自我满足的一种需要。

上面讲了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语言,只是想大略的说明一下思想意识的重要。而要提升人们的思想意识,增强人们认识自我的能力,我想教育应该是必不可少的有效的一种方式了。当然我所说的教育决不是一种灌输式和教条式的教育,而是一种启发式和思考式的教育。

在此我又想插上一笔。我觉得读书,应该多看一些大家的经典原著,而少看一些编撰的和评论性的出版物。因为原著通常都是有系统的一个整体,它会给人以思想上的启发和认知,而一些杂著大多是断章取义式的摘节与评述,容易使人的思想混杂而不实际。就比如有人说过:“不看亚当·斯密的《道德情操论》,就无法真正的去理解他的《国富论》一样。”(通常第一流的学者和思想家都是极通晓人性的。)我也总是以为判定一部作品是否伟大的标准,并不是它给人们带来了多少教诲,而是它与人们产生了多少共鸣。这种共鸣才是我们所共同拥有和必将流传下去的东西。

每当我听到现在还有许多孩子和有志青年因为贫穷而无法接受教育的时候,我的心都会不免一痛。我也为那些具有慈善之心的人们为此而伸出的援助之手而感到骄傲。人们扶贫助学的善行是值得赞誉的。而社会仍然应该为教育事业投入更多的资源,用于包括加强教师本身的素质培养,降低教育收费,建立可行的教育信贷制度和鼓励学生勤工俭学等方面。

我再一次说明慈善做为人性之中一种高尚的情操是值得赞美和提倡的。我也知道我的一些想法显得有些极端和偏颇,有很多问题是社会和人性本身的问题,并不是慈善的问题。慈善事业在解决和影响这些问题的时候会显得那么的力不从心和微不足道。可是我们还是要“勿以善小而不为”。虽然它也可能产生某种不良的影响,但它所产生的有益影响要更多和更大。

现在的慈善活动和事业是出现了一些不良的现象。有的显得过于做作,有的是为了出彩和增加自己的声誉,更有甚者靠此而谋求自己的利益。但我们仍然要相信那些善良的人们。

虽然由于各种原因所造成的社会资源的浪费,要远远大于慈善事业所能整合到的社会资源。我们却仍然要为那些善良的人们而感到欣慰。然而我们的社会不缺少赞誉与鲜花。在虚假的表象之中,使得人们迷失了本性。而当人们意识到现实与表象之间的落差时,那种失落感的危害通常是要比这落差本身的危害还要大得多(要让人们永远无法意识到这一点,又几乎是不可能的)。

同时我还觉得做为我们单一的每个人来说,一生之中从来没有为自己的感觉而活着的人是可悲的,而始终遵循着别人的教条而活着的人是可笑的。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的存在不是一个生命,而是一个符号。

下面我还想写一些与慈善毫无关系的东西。事实上我以上所写的,也只是借个题目当引子来抒发我的一些想法罢了。

我解析自己思想发展的过程是由道德化发展到意志化最后成为了人性化。其中掺杂着所谓的自由主义和社会主义(有些个人主义和集体主义的意思),自然主义和人文主义(类似于我国的道家和儒家),还有些功利主义和理想主义,等等等等杂乱而矛盾。总之某种思想时而会占上风,又有时感到各种思想可以相互融合,还有时也会感到思想一片空无。然而追溯起我的思想的本源时,我觉得是一种“爱”的情感。

我很高兴出生于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大自然是我最初的爱。每当我遇到极为艰险的时候总有一种回归自然状态的感觉,使我得以解脱,我自己称之为自然灵性(这不是一种迷信,而是一种感觉)。

后来长大一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对我国的历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历史的长河中我的思想任意的遨游与泛滥。我记得我最先意识到的是一种爱国主义的情感,由此而演变和发展成了无数的想法。天真的我甚至梦想着建功立业而后功成身退。渐渐地我在历史中读到了文化,学到了思维的方式。

历史是包罗万象的,它绝不单单是过去的人和事所组成的故事那么简单,它可以给人以各方面的启发和知识,使人产生很多兴趣,比如哲学、文学、军事等等,并会因此而扩大阅读的范围。我的思想如此的繁杂也与此相关,因为我的思想并不是一种潜心研究的认知,而是一种隐性的顿悟。而在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我的思想便有了一些固化。

我知道我国的传统文化之中确实包含着很多束缚人性的因素,容易使人的思想僵化和理想化。在我20岁以后开始真正接触到了社会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所感知的很多思想与现实社会是格格不入的。我开始阅读了一些西方的书籍,内容很宽泛,哲学、经济、文学等各个方面。尤其是一种叫作“爱情”的东西的突如其来,使我意识到我原来的思想存在着极大的错误。我开始审视社会,审视自我。在理性与感性的强烈碰撞和冲突之中,我越发的感受到了人性本质的重要。我不在用道德的标准去要求别人,甚至连自己也要解脱被道德的束缚(到现在我也不能完全做到,而且也不可能完全做到,因为这已经成为我的一种性格与习惯了。)。我渴望自由,追求幸福,尊重人的自我选择与个性解放,回归自然的状态。

而在激越的思想转变之后,我的身体也虚弱了下来(我本来身体就不强健)。我对一些事情选择了放弃,甚至是逃避。这在我以前的意识中是可耻的,而此时我却觉得无比的轻松,甚至还感到这也是一种智慧和勇气。

毕业后,我真正进入了社会。过着平淡的生活,少年时的豪情壮志好像昨夜的梦。而我对于历史的兴趣却从来没有淡漠过,这已经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宏观的思想影响和指导着我的微观生活,反过来微观生活又使我不断的认知和感悟宏观思想。只是现在我是以人性的眼光来看历史,以历史的眼光来看人性。同时我也用历史和人性的眼光来审视社会、审视自己,并且喜欢常常把历史和人性与现实进行某种互通的联系。

而随着时光的推移,我的阅读量和经历的世事的增多,我却越发的感觉到中国文化的那种人文性和包容性是那么的可贵。我当初的误区并不全是文化本身的问题,而是我自己的认知过于片面的问题。我觉得无论是东方文明还是西方文明都是我们人类宝贵的遗产,都揭示了人性本质的一些特性。它们本身之中也存在着某种相互制约与调和的因素。

我梗概的描述了我的思想历程。是的,我现在没有精力和能力将我的思想感情细致的完全表达出来,语无伦次的言语,连我自己都感到有些生硬。我想这也不光是我,而是大多数人的一种无奈。

我常有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要是人类能够发明一种可以记录人的思想意识的芯片,将其植入人的大脑的话。那么我相信我们每一个人都将是伟大的作家,而那芯片都将是一部伟大的作品。

接下来我想谈一点儿我的历史观。鲁迅先生在他的小说《狂人日记》中讲到他翻开历史书,只从书的夹缝中看到了两个字——吃人。我是不赞同这种说法的。当然鲁迅先生的说法是有其针对性的。而我觉得翻开历史书,满纸写的都是人性。

历史决不是任何阶级与政治的附庸物,也不是一种概念和固化的实物。它应是人类自我认知和自我完善的历程。它是不断发展的动态,今天也将成为明天的历史。那些为此而做出有益贡献的历史人物,也不会因为一些政治附庸者的几句诋毁而抹杀掉他们的功绩。相反他们的功绩,以及可以创造出如此功绩的某种人性的优点,总会被人们铭记和感佩。

蒋公介石就是典型的这样一个人。做为一个人和一个某种意义上的失败者,他肯定是有各种的缺点。但我不是要讨论这一点,而且意义也不大(哪个人不是这样呢?)。

很高兴看到近年来人们终于渐渐的肯定了蒋公的历史功绩。在国家民族最危险的时刻,他领导人们靠着对国家民族的热爱和坚忍不拔的意志取得了抗日战争的胜利。他至死不渝的维护国家的统一(我每读史至此不禁落泪。心中想到有朝一日台湾归国,蒋公之陵寝移于中山陵之侧时,是会多么的感人啊!)。这样的一个历史人物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个人品质的优劣显得并不是十分重要(从蒋公的日记和喜好,以及亲近人的回忆来看,我很敬佩蒋公的为人。如果蒋公真如某些人所说的那种形象,我想台湾人早死光了。哪能成为亚洲“四小龙”之一呢?难道那几百万去台湾的人,包括一些德高望重的学者和善良的百姓,都是被胁迫的吗?还是他们都是如傻子般的被骗的吗?这也许跟我个人的喜好有关,比如像王阳明、曾国藩这样的人物我都很喜欢,甚至有时还想去效仿。这也和我的一个评价历史人物的标准有关,就是他是否爱国。)。

如果把近现代的中国比作一只昏迷的伤残的雄狮,那么孙中山使它醒过来,蒋介石使它活过来,毛泽东使他站起来,邓小平使它强起来(我这里只是以人物代表一个时代,我觉得任何时代的荣誉与耻辱都不可能是某个人的光荣和责任)。他们都将注定成为历史的伟人,而不是任何人可以改写的,因为这其中隐藏着一些我们作为人的永恒不变的感知。我也很相信我们的当代还会使这只雄狮更加的强健。

我还有一个古怪的想法。我们细看历史,尤其是我国封建历代王朝的历史。就会发现一种怪现象。通常都是一个短命却带有开创性的统一王朝灭亡之后,就会紧跟着一个繁荣昌盛的大一统国家。秦亡而汉兴,隋灭而唐盛(只有明清之际是一例外,也许这和其更替的方式不同有关。)而历史上这几个大一统超过二百年的国家,却有着一个惊人的相似。这就是它们都是要经过150年左右的发展期,而达到盛世的顶峰,并由此转衰。比如唐“开元盛世”之后,清“康乾盛世”之后。当然一个庞大的帝国决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会衰落的,它们的衰落也各有各的内外部原因。从外部看唐乱于军人反叛,清衰于外国入侵。而其内部的原因较其复杂,我于此也不想深究,但社会在歌舞升平之下的堕落与矛盾,却是其衰落的共同因素之一。

历史虽然已经过去,但历史的有趣,有时在于它的巧合。如果按1928年南京民国政府第二次北伐成功后,国家在形式上归于统一算起,到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民国可以说是一个短命的王朝。它推翻了两千多年的封建帝制,开创性的探索着要使国家富强的道路。接着我国建立起来。所以我想按照我国历史的怪现象来看,我国必然会成为一个繁荣昌盛的国家。

从时间上来看我国方才建国60年。是啊,这60年对于一个人来说宛如隔世,我们的社会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将这60年放到历史长河之中,它却显得是如此的短暂。

如果像我国历史上的怪现象那样。我国建国以来的60年,正处于历史上的大发展时期,而且至少也还要有90年左右的发展时期,才会达到繁盛的顶峰。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衰。虽然历史的细节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然而人毕竟还是人,有些问题仍然是共通的。我们现在,在社会发展中所暴露出的一些问题,历史上也是无数次的上演过。

当然这些问题在短时间的历史时期里是无法解决的,这也不单单是我国的问题,而是我们整个人类本身发展进化的局限所造成的。我们也不奢望人类社会可以急速的达到美好的理想社会,但我们却不能因此而不去努力。我们至少也要将社会控制在一种良性的状态,使得各种矛盾不至于激化。

无论怎样我们倒也不必是古非今,人类社会毕竟始终的是在向前发展。我们的时代也是绝对的优越于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时期。所以我相信我国可以将中国历史怪现象的衰落点延后。当然任何的人类社会都不可能是连续的上升,总会有衰落的时期。但我希望国家也会有无数次的“中兴”。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有些自私的窃喜。因为以我现在的年龄,我坚信在我死去的时候,国家仍然是处在一个繁荣的上升期。

胡言乱语不知所云,不想写下去了,便停下笔来。思想还有些余波未平,这是因为生活还将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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