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黑夜追赶着白天,终究是一场没有分界、没有胜负的比赛。万物沉浸在黑暗中,除了想念清晰可见,唯有颤动的躯壳。
颤动的不只是一种躯壳,还是一种思想,一种理念,随着列车不停的来回奔跑!多少人来来回回,多少人四处奔波,不曾幻想何时我会成为其中的一员,我想那一刻总是会到来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曾面对大巴中的一只苍蝇,它在大巴中此始彼止的,它到底是为了什么,可能是它误打误撞进来了,只是出不去了吧。但是它是哪个地方的呢?还是只是中途上车的旅客?或许有人觉得是我想太多了,可是我觉得,这确实需要,并且值得认真地思考、去追寻、去探究。
车窗里,是待了十多个小时之后、拖着疲惫身躯的乘客;车窗外,是你来我往,不断变换着的景物,是清新的也好,老掉牙的也好,只是短暂的风景,没有任何的驻足可言。没有了熟悉的大海,只有此起彼伏的高山,没有了平原,只有一个接一个的隧道,这隧道遮住了光明,憋得我难受,没有了蓝天白云,只有灰色沉寂的天。山是一座一座的、相连的、独立的,奇形怪状的就像是书本里的模型,是我之前不曾看到过的风景。天空仿佛很低,是可以摸到的,就像诗人所描述的那样,但是唯恐天上人啊。
天黑了,狡猾的月亮在乱串,如月饼,勾起我对家乡亲人的想念,也会让人不禁的流出口水,但终究还是会吞下。月儿跨过列车,跨过我的身躯,跨过远离家乡游子的心,心弦跳动发出的声音,是最美的音乐,是心灵的呼唤。它一会向前一会向后,一会向上一会向下,一会又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一会又冒了出来,是如此的淘气,如同儿时的我,永远不知道心里想的是些什么。列车安静的浮游了一段时间,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的距离。我也是醒了又睡、睡了又醒,迷迷糊糊地度过了二十多个小时,时间仿佛过得很慢,似乎是疲倦的生活,疲倦了这种日复一日的循环式生活。
阳光又慢慢的赶走了黑夜,带来了白天。近处的山一闪即过,如白驹过隙,不留痕迹。远处的山屹立着,等待着列车的到来,然后又目送我们的离开,是我们过往的美景。偶尔有一匹白马,在山间奔跑,画出优美的弧线,是多么的疯狂。还有一只棕色的在安静地吃着夏天里的绿草,是多么的幸福啊!满地的油菜花,为绿色的大地增添的黄色的装潢,很是漂亮,也是我不曾见过的美景。一大片黄色的花儿出现在我们清晨的视野里,给我你们一个舒适的早晨。心情肯定是一片大好,我痴痴地注视着车窗外,油菜花也是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不会在我们的视野里停留,仅仅是一道流动的风景,即使再是喜欢,也留不住这美景。山景一闪即逝,不曾为我们驻足,窗外的风景不曾属于你我,不曾属于任何一个过往的旅客。
一闪即过的美景,光阴似箭的人生,我们又能抓得住什么?举头望残月,叹息人生之多艰;低头思故乡,理不断路途之遥远。
我们一生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在奋斗中,所谓的生活,只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欺骗自己,不惜长途跋涉,不惜忍受风雨的洗礼。
幻想为美景驻足,幻想为人生举杯共饮。一趟列车驶过的风景,没有被烙上痕迹。来来回回之后,还依旧是如此,匆匆忙忙赶完路程之后,紧接着又开始下一次的路途,如此往复着,好像不曾疲倦。
车窗外,是你我不曾能挽留的风景,因为它本就不属于你我。望着窗外许久,像是步入了宇宙的深处,我看见了宇宙深处的人生准则,我看见了繁忙无序的人生规律,我看见了一段匆忙无获的短暂人生,我看见了一段碌碌无为的人生。
一路向北的列车,带上我满是幻想的情绪,一路向北,一路追随,一路创造我想要的生活与世界。